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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昭想了想:“我觉得,他好像已经表白了,在宋悦哥哥面前。”

“那个不算,要正式的。”王志说。

可就在这时,宋兴走了过来。

“小路刚刚学了一支舞,现在复习一下。”他朝路昭伸出手。

路昭瞪大了眼睛,不由往餐厅的方向瞥去,时雨正在那儿看着。

他吞吞吐吐:“那个、那个,您不打算邀请别人跳舞吗?”

宋兴挑了挑眉:“你是说小王?”

他看向王志,王志立刻挪远:“我真不会跳舞。”

见他宁可邀请个子比自己还高的王志,都不看时雨一眼,路昭只能硬着头皮搭在他手上,走去舞池。

余光里,他看见时雨默默走回了厨房。

音乐再次响起,路昭只能收回视线,机械地被宋兴带着走舞步。而旁边的徐行知也上前一步,拥住宋悦,开始跳舞。

宋悦在他怀里,跟着他的舞步,有些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

徐行知垂着眼眸看他。

“第一次请你跳舞的时候,你一直低着头,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他说,“现在怎么胆子这么大了?”

宋悦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有些害羞,没有作声。

徐行知仍垂着眼看他,忽然说:“你真漂亮。”

宋悦心里受用,但又不想叫他看出来自己喜欢被他夸,就故意说:“你是在吹嘘自己眼光好,挑出了这么漂亮的裙子?”

“我的眼光当然不错。”徐行知笑了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是夸你,不是夸裙子。”

宋悦咬住嘴唇偷偷地笑。

可徐行知又在他耳边接着说:“不过,我还是觉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最好看。”

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没穿衣服!

宋悦登时满脸通红,瞪了他一眼。

老流氓!

就在这时,屋里明亮的灯光忽然灭了,留声机的音乐也戛然而止,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宋悦吃了一惊,在黑暗中叫道:“怎么了?停电了?”

另一边的黑暗中传来宋兴的声音:“这个时间是用电高峰期,可能是这一片线路有问题,断电了。”

说着,他往屋外走去,皮鞋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声音从宋悦身边经过:“我出去看看。”

宋悦想跟着出去,可才走了一步,就被一直握着他的那只大手一把拉回来。

他跌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那双大手捧住他的脸,湿热的嘴唇猛地堵上来。

宋悦身子一震,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都傻了。

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他的鼻尖,温热的呼吸相互交缠。他轻轻吮着他的嘴唇,一点一点诱哄着他。

宋悦被这酥麻战栗的陌生感觉迷惑,像个溺水之人,迷迷糊糊地攀住面前男人的肩膀,张开了嘴。

这个诱哄着他的男人猛地侵入。

宋悦的腰一下子软了。

好在那双大手十分敏捷,一把接住他的后腰,将他牢牢搂在怀里。

宋悦耳边还能听见朋友们说话的声音,议论着怎么忽然断电了。

可他自己却在黑暗中与男人接吻。

今夜没有月光,四周也没有半点灯光,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黑暗中、在人群中肆无忌惮地热烈接吻。

不知过了多久,徐行知才微微松开他,分开时还意犹未尽地亲了亲他的鼻尖。

宋悦低声喘着,两手抓着他的衣襟,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压低声音说:“你怎么能这样。”

徐行知搂着他的腰,低声说:“你有没有拆第三件礼物?”

宋悦一愣,想起自己换上礼服和项链就下楼来了,第三件礼物还摆在次卧的桌上。

他不禁问:“第三件礼物是什么?”

徐行知没有回答,宋悦听见他轻轻一笑。

这时,大门外传来宋兴的声音:“好像是附近的供电线路断了,正在抢修。”

他走进屋里:“先用煤油灯和蜡烛凑合一下吧。”

这个年头断电算是常事,家家户户都备着蜡烛等不用通电的照明物。宋兴很快翻出几支蜡烛,用打火机点燃,给客厅拿了两支,又去厨房送第三支。

他一走进来,黑黢黢的厨房就被微弱的烛光照亮,时雨一个人在洗碗池前站着,烛光照亮了他的脸,也将他的影子投在白墙上,显得有些孤单。

宋兴在橱柜里找了个搪瓷杯,把杯子倒过来搁在灶台上,便成了个简易的烛台。

他将烛泪滴在上头,再把蜡烛按上去,不一会儿烛泪便凝固,长长的蜡烛站稳了脚跟。

时雨就在旁边静静看着他。

宋兴留意到这目光,转过头来:“厨房还有什么活没干完么?”

时雨说:“碗筷刚刚用洗洁精洗过,还得冲洗一遍。”

他拧开水龙头,将碗碟挨个放到清水下冲洗,宋兴就在他旁边站着,把他洗好的碗碟接过来,一个一个整齐地码放在碗架上。

两个人都不作声,默默地做事。

时雨是因为刚刚没能被邀请跳舞而失落,而宋兴,自从重逢后,他在时雨面前一直寡言少语。

等所有碗碟都清洗完毕,时雨把围裙摘下来,低声说:“那我就先回屋休息了。”

这么说着,他却没有动,仍像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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