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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腆着脸缩在萧弄怀里,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他抬眸一看。
四目相对,钟宴笙傻在萧弄怀里。
进来的人不是李一木,也不是中午那个中年男人。
是展戎!
展戎昨晚带着人寻到瀑布下,找到萧弄断掉的腰带时,吓了个半死,差点万念俱灰。
要不是跟着踏雪寻到水云寨的人递来消息,他捧着那条腰带都想自杀谢罪了。
没料到千辛万苦潜进来,面对的会是这么一幕,展戎呆了一瞬,反应迅速:“哈哈……不好意思,是我进来得不对。我重新进来一下!”
门嘭地又合上了。
几息之后,门又被规律地敲了几下:“我进来送饭了。”
钟宴笙:“……”
他总算明白萧弄为什么会骂手底下人是废物点心了。
来得真是太及时了,展戎。
钟宴笙连踹带推的,好不容易把萧弄从身上撕下去了,下一刻,屋门再度打开,窜进来的却不是展戎,而是一道迅捷的白影。
钟宴笙还没看清那道影子是什么,刚从萧弄怀里起身,就被那东西猛一下,扑回了萧弄的怀里。
萧弄十分欢迎,张开手迎接他回到怀里。
背后的怀抱坚硬宽阔,前方却是片暖烘烘的毛茸茸。
钟宴笙被揉得乱七八糟的,错愕不已:“踏雪?”
大猫嗅到了久违的香气,又听到钟宴笙叫自己,发出兴奋的呜叫,拚命往钟宴笙怀里拱来,甩着蓬松的大尾巴使劲嗅他的味道,伸出宽厚的舌头去舔他的脸。
身后的萧弄不悦地环紧了他的腰,顺着他的后颈嗅过来,仿佛跟踏雪抢夺标记领地一般。
随即后颈湿湿地一热。
萧弄蹭着他后颈的胎记,沙哑的嗓音低低传入耳中:“主人,喜欢我还是喜欢它?”
钟宴笙腰一软,从耳后根麻到尾椎骨,简直羞愤欲死。
萧弄脑子果然坏了,跟一隻大猫猫争风吃醋。
踏雪舔他就算了,萧弄、萧弄也在舔他!
他就真的是个谁都能舔一口的小点心吗?
钟宴笙被夹在突然出现的踏雪和萧弄之间,简直快呼吸不过来了。
恍惚中,他生出种在被两个萧弄……或者说两隻踏雪夹在中间的荒诞错觉。
作者有话说:
迢迢失魂落魄:原来我真的是小点心,小点心……
(呲溜舔一口)
前面是热烘烘的踏雪, 身后是定王殿下坚实的胸膛,钟宴笙被夹在中间,逃都没地方逃, 眼睫都有些湿润了。
屋外的展戎咳嗽一声:“那个, 我进来了?”
钟宴笙一激灵醒过来, 使劲把怀里毛茸茸的大脑袋推开:“踏雪……你爪子好脏!下去!”
被嫌弃爪子脏兮兮的踏雪耳朵一耷拉,呜了一声, 委屈地松开爪子退了下去。
见踏雪被赶走了,萧弄似乎挺高兴的,大概是觉得钟宴笙把踏雪赶走了, 意思就是更喜欢他, 弯着眼搂着钟宴笙的腰, 蹭上他的脖子沉醉地嗅着味道。
落在贼窝自然没工夫整理形象, 定王殿下披着长发,冰凉的发丝落在他的颈子上,凉丝丝的。
钟宴笙脖子红了一片, 又羞又气:“你也走开!”
萧弄垂下眸子,反而又把他搂得紧了紧,低声道:“痛。”
是碰到伤口了吗?
钟宴笙顿时像隻被揪住了翅膀的小雀儿, 紧张兮兮地回头观察萧弄的脸色,伸手去摸他的腰, 生怕他的伤口又裂开,将衣物浸得血淋淋的。
那么长那么深的伤口。
钟宴笙手上破了个小口子, 都要眼圈红红地哄自己半天呢。
屋门又被急促地敲了两下:“有人过来了, 我先进来了!”
展戎端着托盘, 飞快闪身进了屋, 轻轻合上门。
他的眼角余光不敢往床上瞟, 若无其事地放下两碗粥,随即砰地跪了下来,无比惭愧:“属下来晚了,还请主子责罚。”
萧弄搂着怀里柔韧清瘦的身躯,对展戎的声音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把玩着钟宴笙的一缕头髮,感觉怀里的小东西连头髮丝都浸着他喜欢的味道,微微眯起眼仔细嗅闻。
钟宴笙被他嗅得毛毛的,还是在展戎面前被这么嗅,羞耻简直到了极限,想爬下去又怕碰疼萧弄,简直要给碰坏脑袋的萧弄逼疯了。
半晌没听到回应,展戎心惊胆战。
以他跟随主子多年的经验来看,通常情况下,主子这么久不回话,就代表他真要倒大霉了。
屋里安静了片晌,钟宴笙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展戎说,萧弄现在脑子不太正常。
偏偏就在这时候,萧弄因为半晌没被钟宴笙搭理有些不满,蹭到他耳边,嗓音低沉:“小主人?”
展戎恍如雷劈!
这这这……主子叫小公子什么?
展戎焦心了一天,恍惚还以为自己是自己耳鸣了,正努力消化那三个字,琢磨着是不是另有含义,萧弄又懒懒叫了声:“主人?”
钟宴笙迟钝地反应过来,一把将萧弄的嘴捂住了,干巴巴地朝展戎解释:“定王殿下……说着玩的。”
展戎:“……”
钟宴笙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展戎,他情急之下,把定王殿下说成了他在西域花了三十万两买的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