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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又善良,温柔又慈悲。

恰如她名字里所镶嵌的观音,永远都覆着一层神性的微光。

沉寂许久的心似乎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他冷静地控制着自己的心绪,可一向控制的很好的心,这回却不听从主人的命令了。

它甚至越跳越快。

张之维听着心跳,心里却在想,如果林观音下一次亲上来,他该怎么办呢?

正如他此时想,林观音这回就着两只受伤的手,环住了张之维的脖子,将他压向自己这边,然后自己踮起脚又贴了上来。

这回她亲的很深,于是闻到了苦涩的酒味。

她不太喜欢这个味道,又苦又辣,远没有糖来的甜蜜。

可她下意识去躲这个味道,身体也往下坠,她离张之维便越来越远了。

然后,她被张之维接住了,接下来的事就远超这个吻了。

一切都失控了。

破旧又宽大的外衫被人没有耐心地一把扯下剩下的衣扣,林观音的手挂在张之维的脖子上,外衫便滑下来悬在她的臂弯里,接下来外衫底下单薄的小褂也被蹭掉了,内里的小衣露了出来,而与此同时内里白皙的肌肤暴露的更多,肩窝处的红痣就更加突兀了。

她被人揽着背,越过膝窝,将她整个人抱起来,然后彻底离开地面,整个人窝在张之维的怀抱里,悬空着。

春风微凉,林观音能听见呼呼的风声,觉得有些冷,便往张之维那边靠,但张之维那边又太烫了,但他本来就该是这种温度。

张之维是个坦荡又热烈的人。

他从不避讳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情感,一往无前,无所顾忌,坦荡又嚣张,他本是这世间最明亮的太阳,照耀的不仅是龙虎山,还有他所遇到的每一个人,林观音本只是他无意之间照耀的某一个人。

可什么时候,这个太阳落下来了,只在极其偶尔的时候才爆发。

唇/舌相交间,林观音微微发着抖,手掌受伤的地方好像裂开了,又痒又疼,如果去看的话定然可能看到绷带上浸出来的血渍,林观音怕手上的血被张之维看见,被亲的意识模糊,也紧紧将手握成拳头,这样掌心的位置便能藏得很好。

她被轻轻放在床榻上,张之维就算是失控了,可还是下意识对她温柔相待,就像对待一个精贵的瓷器一样。

林观音的脑袋被他用手轻轻抱着,抵住了坚硬的木架,而林观音进退不得只能蜷在他的臂弯之间,她被太阳烤的浑身发着热汗,鬓间的长发被热汗浸湿了,紧紧贴在脸上,画了一个有趣的纹路,她在这时才睁开眼,眼睛微微眯着,看清了眼前的人。

仔细去看,似乎张之维没什么变化,只是头发长了些,面目添了点风霜。

对啊,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七年时间虽长但对他们来说没有小孩儿那么漫长,他们又能有什么变化呢?

房间外小鸟叽叽喳喳,遮掩了屋内暧昧的喘息声。

而与此同时,张之维也睁开了眼,那双淡漠的眼眸此时燃着火焰,仔细一看不知道眼中燃着的东西到底与那一年的火光重合了,火势凶猛,蚕食了他的理智。

眼前就是林观音,这逼得他不得不去看这些年刻意回避的高山。

越不过就算了。

真的是如此吗?

究竟是不敢去看,还是真的无法越过。

这世上到处都没有林观音。

哪里都没有。

就连是令他恐惧的噩梦里,也没有林观音的身影,她永远都是无声的,于是耳边江水滔滔,却怎么都拼不得她的一句独白,他无能为力,就连在噩梦里也沉浸在血江之中,去寻觅林观音无形的存在。

林观音始终都没有被张之维放开,她困在张之维用身体所构筑的囚笼中,无论是在床架边,还是在柔软的被褥里,都只能在狭小的囚笼里活动。

缺氧几近昏厥的时候,张之维总算退开了些,他们额头相抵,湿润的唇轻轻贴着,而林观音也终于能呼吸了,意识逐渐回笼,手心处的痛感也越来越清晰,而在痛感清晰的同时,张之维眼中的熊熊大火似乎也渐渐变小了,他唇抿成一条线,神色也从沉迷变得越来越凝重。

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起身说一声“对不起”,轻轻拢住林观音已经完全散开的衣衫,然后离开这里。

林观音意识到了这件事,于是她将人往自己这边压,闭上眼又吻了上去,张之维愣了愣,下意识紧紧抱住她,热烈的火再次扑向了林观音。

她忽然想起夏蝉毅然决然飞蛾扑火的模样。

七年前,她也曾想学着夏蝉这么做,可她……被金光咒保护的严严实实。

凶猛的火势前阻挡着金光咒,金光咒于她而言既是保护又是枷锁,让她无论如何也走不近张之维身边。

但是没关系。

就算张之维远在天边,她也回飞到他身边去。

她会追随着张之维,无论是入世还是出世,都会跟着他,天涯海角也不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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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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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卸下心防,恐惧和悔恨便如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张之维睁开眼又回到那条血江之中,冬日里冰冷的江水滚滚逝去,而张之维伫立于江中逆流而上,阻挡了他们命中注定的流逝,于是,江水嘶吼着,愤怒着,用尽一切力气反抗着这个违逆潮流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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