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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痛捱

 

,顺着腿根流到脚踝淌了一地。

“我,我要生了……孩子,呃唔……”

如果此时能看到应渊的下身,会看见穴眼被撑成了拳头大小。胎儿的毛发已经露了出来,带出了一片红烂软肉。

我露出了一个怪异又悲哀的笑容,我并不知道今天的所作所为,会让我用一生去悔恨。我把手伸进应渊的甬道,用力地将胎头塞回了宫口。

接下来的一切,在我眼里只剩模糊的猩红。

沾满鲜血的手,撕心裂肺的惨叫,应渊涣散的双眼,刺鼻的血腥味……我从应渊身上起开,任他瘫倒在地上。绝望的孕妾伸出手扯住夫君的衣摆,想乞求最后一点怜悯,却被无情地甩开。

应渊整个人蜷曲着匐在散落一地的碎瓷片上,身上被剜出数道血淋淋的口子。他一只手死死地护着肚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艰难地想往外爬。血水从应渊的下身汩汩涌出,素白的衣袍被浸染成暗红色,蜿蜒出一条浓稠的血河。

“救救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

母亲带着人闯进房间的时候,应渊已经快要咽气。下人们看到房间里大片的血迹,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孕妾,面面相觑。

“赶紧把应小娘抬出去,再去找大夫和产婆。”母亲只看了一眼应渊,就一直盯着我,头也没转地吩咐下去。

我像丢了魂一样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来来往往收拾屋的残局,仿佛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

等房中只剩我和母亲两人,她上前来一巴掌扇醒了我,“你疯了?你再恨应渊也要等他把孩子生完再算账,如果你欺虐有身孕的妾室的消息传出去你以后怎么在族人面前立威?!”

我抬头看母亲,她面上只有愠怒毫无悲切,原来从前让我对应渊好点也只是为了家族的威望。

真可怜,应渊你真可怜。

他被挪进侧房就地产子,连喊叫声都微弱得气若游丝。产婆不停地催促着再使点劲,遍体鳞伤的孕妾昏昏沉沉地呻吟着,“嗯啊,啊啊,不,生不出来啊啊,好疼,呃啊”

“不好了,小娘大出血了!”

在里面侍产的婢女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叫我拿主意,我不耐烦地走进侧房。血已经淌满了褥子,一滴一滴地挂落到地上。

“主君,来不及了,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榻上的孕妾听到这话,昏沉无力的身体突然挣扎起来,“我的孩子,呃啊啊,我要我的孩子,哈唔,你可以恨我,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求你,呃啊啊呜呜……”

刚刚被我打的时候,应渊没有哭。瘫倒在地上的时候,应渊也没有求我。现在却歇斯底里地求我保住孩子。我分不清他脸上的水痕究竟是泪还是汗,轻声道:

“我要应渊,不要孩子。”

“不要,我不要…主君我求你,我求求你,呃啊啊啊哈,孩子,我的孩子……我不要,你不要伤害孩子,哈啊啊,唔嗯啊啊!”

我没有再理会应渊的哀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侧房。凄厉的哭喊渐渐变得嘶哑,如同枯枝败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三日后。

“小娘生产时散去了尽数仙力,虽然我施针替他护住了心脉,只是悲伤过度,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大夫毕恭毕敬地回禀了应渊的状况,只是似乎有些话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不该说。

“还有什么事吗?”

“嗯……产妇失子后身心大损,如今神智不清。他说,再也不想见到您……”

我轻讽地笑了笑,并不意外,“那就如他所愿吧。”

当日秀秀就不管不顾地闯进了我的书房。

“主君,您要把带去小娘哪?”

我瞥了她一眼,继续处理手里的事务,“他说再也不想看见我,我把他发卖了。”

秀秀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地吐出这两个字,“……发卖?小娘现在眼睛看不见了,他能去哪里?”

“秀秀,你是府里的下人,不是应渊的下人。”

“……您真的这么恨他么?”

我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向秀秀,就撞上了她饱含着哀怨的眼神。

“主君真的以为,小娘进了这个门有得到过任何好处么?在天界他是万人敬仰的帝君,到了这里就是任人耻笑的贱妾。小娘受尽了委屈,孩子是他唯一的寄托。孩子没了,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主君冷落小娘的时候,他房里少衣缺食是常事。院里只有我一个人肯干活,小娘心疼我,自己挺着大肚子洗衣擦地。小娘畏寒,房间里没炭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都是我抱着他他才能闭眼。”

秀秀越说越激愤,仿佛要把受的所有辛酸苦楚一股脑儿地倒出来,却被我不耐烦地打断。

“你来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内疚吗?是他,自己进了我的房间爬上我的床,自己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逼我纳了他。也是他自己说宁愿被发卖也不愿意再看见我,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的。”

她眼中的泪光闪了闪,变成我看不懂的悲哀和嘲弄。

“主君,您知道小娘为什么要给您送醒酒汤吗?他难道不清楚您讨厌他吗?全府上下没人敢触您的霉头,我也劝他不要去。可他是个傻子,他说他担心你……

您每次来小娘院里,他就算身子不适也要服侍您。您以为他是怕您吗?他是舍不得您……他怕您不高兴,下次就不来了……”

我呼吸一滞。眼前身形瘦小的婢女浑身发抖,咬着牙说完这段话。她是真的怕我,可她还是说了这些。那应渊呢?他不怕我,却从来不说这些。

………………

“母亲,你把应渊安置好了吗?”

“好了,他也是个可怜人。在月族无依无靠,我把他交给回家养老的李嬷嬷照看了。”

见我放心地点了点头,母亲又开始唠叨,“如今你内院空虚,也该快些寻点新人才是。安安稳稳地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母亲我现在没有心情管这些,过了这段日子再说吧。”我只觉身心俱疲,没有力气再说搪塞话,转身便离开了。

“老夫人,那应小娘的安排……”

老夫人眸光一暗,毫无刚才的慈眉善目之态。

“一个没福气生下孩子的妾室,随便找个窑子发卖了吧,省得主君看了心烦。”

一年后,乐楼。

这是月族边界处的一所青楼,各界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白日里就门庭若市,轻歌曼舞,几个小厮聚在楼梯边上说着闲话。

“我跟你们说,后院那个人昨晚发高热,一直哭着说梦话,还时不时尖叫一声,把我们都吓死了,以为闹鬼了呢。”

“我说谁三更半夜跟断了魂似的,真是晦气。”

“他也挺可怜的,自从来了咱们这儿肚子都大了好几回了,就是没生下来过。也怪他命不好,这回都快五个月了,活生生被客人当场操没了。”

“你别提了,那个场景想起来都吓人。满地都是血,我就路过看了一眼都吐出来了。”

“啧,这双儿就是淫贱,还易孕。要不是这人姿色不错还听话,当初就不该收了他。”

“而且他昨晚一直哭叫着什么不要伤害孩子,我貌似还听见大祭司的名字了……”有个一言未发的女厮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见不得人的事。

“怎么可能?你别乱说!”旁边的人急忙忙打断了这话,几人都心领神会这是犯忌讳的事,没再继续接话。

路过的男子身着一身玄色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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