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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晚餐后杨芷君便躲回自己的房间,斜倚在软柔的床上,就着台灯翻看彩色印刷的旅游指南。

碧海、蓝天、白沙。

夏威夷,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浪漫国度,也是她一心向往的地方。

原本她计划好结婚后要和展家杰一起去夏威夷度蜜月,甚至连美国签证都已办妥,想不到因故生变,她嫁给唐家傲,连蜜月旅行也跟着泡汤。

蜜月旅行泡汤也就算了,她现在还得防着自己的丈夫突如其来羞辱她。

瞪着偌大的床铺,她的心思早已飘离书本,脑海里不断浮现两具赤o交缠的肉体。

就是这里,在这张床上。

她用力摇摇头,拚命想甩开这些恼人的影像;虽然床单、枕头全换过,四周也飘散着草木特有的清香味,完全没有半点y猥气息,然而痛苦的记忆却挥之不去,直深植在她心底。

她并没有要求更换房间,只是平静地走进这里,继续过着她唐太太的生活;因为她的丈夫依旧是唐家傲,换房间仅是换汤不换药,而且只会凸显自己像个没地位的小可怜。

淡化记忆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思绪流转之际,楼下却传来车子逐渐驶近的声音。

难道

承受着逐渐加快的心跳,杨芷君爬下大床跑到阳台一探究竟,看到唐家傲的座车已停在一楼大门外。

他回来做什么,难不成知道她今天出院又想带女人回来羞辱她?

捂住心口,杨芷君惊惶地想着,随即冲到楼梯口探看情势。

如果他是带女人回来胡闹,她决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回可不想再坐以待毙,他要闹就由他去闹,她要找寻属于自己的平静。

不似上回那般喧哗吵闹,客厅里只传来几道声响,不一会儿她就看见唐家傲走近楼梯准备上楼。

今晚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松了口气,杨芷君蹑手蹑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中,避免在楼梯口碰上他,否则情况将会变得十分尴尬,在发生那件事之后,她甚至丧失和他说话的勇气。

轻轻关上房门,她缩回床上拿起刚才那本旅游书籍继续翻阅;随着渐近的脚步声传来,她心中不安的情绪缓缓升高。

当门把一被转动,她的胸口不自觉地揪紧,且在唐家傲推门而进时,更几乎忘了呼吸。

唐家傲俊美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仅瞥了瞥她那张错愕的小脸,然后大摇大摆走到床尾,将已脱下的西装外套和松开的领带扔在床上。

他的动作十分自然,就像个刚下班回家的丈夫,正在卸除一身的武装和疲惫。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怔忡时,杨芷君顺口道出自己的疑问。

“你还期待谁会出现?”他脱下长裤和衬衫,身上只剩一条紧身三角裤,精壮结实的肌肉泰半在外。

“没、没有。”她的脸羞得发烫,急忙垂下头避开眼前近乎赤o的男体。“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走错房间。”

既然他没有打算在她面前胡闹,为什么要跑到她的房间来脱衣服?如果她没有记错,他的房间应该在隔壁。

“从今天开始,我搬到这个房间来睡。”他淡然道:“我想你不会反对吧?”

闻言,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居然要跟她住同一个房间?

在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已经走进浴室。

直到由门缝隐约传出冲水声,她的小脸才垮下来。

反对?她有什么立场反对,这间屋子上上下下全都是他的,他要睡哪儿她根本没有权利说话;她心知肚明他并不是在徵询她的同意,而是陈述他意欲做出的事。

两人同房只代表一件事,就是他打算享受为人丈夫的福利。

和妻子上床无关乎喜不喜欢、爱不爱,也无关乎有没有其他女人,试问有哪个男人娶了老婆之后会将这块唾手可得的肥肉丢弃在一旁?除非当真难以下咽,否则只有常吃与不常吃的问题。

而她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在法律的规范下必须履行为人妻子的义务;毕竟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若非因爱而结合的夫妻不适用于这项条文。

她并没有忘记之前他对她拒绝行房的指控,但那并非她的原意,她从未打算拒绝丈夫的求欢,只要他不再企图羞辱她,待她像个妻子而不是个妓女,她愿意给他他想要的一切。

想着想着,唐家傲已经从浴室里披着一件浴袍走出来。

“还没睡,在等我吗?”他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盯着她微微泛红的小脸。

“我、我要睡了。”虽然心里已有接受他的准备,可是她的唇舌却免不了会打颤。

抖着手她关了台灯,眼角余光瞥见他走向床的另一头;当他顺手脱下身上的浴袍时,她不由得僵住了。

她急忙移转视线,硬生生把自己僵直的身体塞进被子里,背着他如同虾米一样蜷缩在床铺的一角。

床垫和被子凹陷和被拉扯后,她知道唐家傲人已经在床上。

在心跳急遽加速的同时,她看到一只粗壮的手臂环着自己的腰,将她半拖半扯地拉到床中央。

她没有挣扎,只是维持虾米状,像块硬木头任由他拉扯。

“过来一点,你不怕摔下床吗?”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嗤笑,他将她纤细的身躯搂进怀里,用自己赤o的身子包围住她。

他的体温瞬间穿透她身上单薄的衣料,渗进她羊脂般的雪肤里。

她僵硬地感受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力。

“怎么了?”她的反应并没有逃过他的眼。

“没、没有。”她几乎惊吓得无法出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不禁开始疑惑,除了亲吻和,他居然没有进一步侵犯她的意图,好像只当她是个人形抱枕。

“放松,你太紧张了。”

她的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我不习惯跟人家这么、这么靠近。”她回答得结结巴巴差点咬到舌头,毕竟被他这样亲匿地抱着不紧张才有鬼。

“何必这么紧张。”他轻笑一声“如果我真的想做什么,你又能如何?”

明知道自己无力抗拒、明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她还是忍不住全身紧绷;扭了扭不自在的身体,她低喃:“如果你、你不打算做什么,能不能放开我,我想睡了。”

“我不会放开你。”他爱怜地抚摸她瘦削的脸庞“不管喜不喜欢,你都得适应我的存在。”

自从新婚之夜他甩门离去后,杨芷君便悠哉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两个多月不见他的人影,她连通电话也没打,所以他打算给她一点刺激、一个提醒,提醒她还有一个丈夫存在。

那天他本来只准备让她又叫又跳地骂人,不料她竟然默不作声想调头离去;她的此举不但让他感到不悦,更引惹得他大发怒气,索性来个假戏真做。

怎知他给她的刺激似乎过了头,第二天早上他在更衣准备上班时,赫然发现她神智不清、全身滚烫地倒卧在外边的阳台上。

有生以来他头一回感到心慌。

看惯腥风血雨的他对这份没来由的心慌感到疑惑和不知所措,甚至不愿踏进医院,生怕她的病容再度勾起他莫名的惶恐。

或许是因为愧疚吧?

隔了几天,他总算为自己找到满意的答案。

再怎么说害她生病住院确实是有点过分。

然而她淡漠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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