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孝心不能打折
说都是煎熬。
纪青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清。
余旭则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在礼节所需的应酬完毕后，便不再占桌，去了旁边等候。
两小时后，纪国林一家走出纪家大院。
感觉到纪国林夫妇心中的压抑和纪青竹心中的失落，余旭停下脚步，凝眸看着纪青竹，“青竹，你相信我吗？”
“相信你什么？”
不等纪青竹回答，苗桂芳便凶神恶煞一般看着余旭，因为愤怒而全身颤抖着，“相信价值百万的字是你送的吗？啊？我告诉你，不要说你是在厚颜无耻的想把纪浩轩的字据为己有，就算那字真的是你送的也没有用，知道为什么吗？”
余旭点了点头，“知道，因为我不配。”
“啪啪啪！”
苗桂芳用力拍巴掌，状若癫狂，“说得好，你不配。你也知道你配不上那副字，那你知不知道你配不上青竹？赶紧离开青竹，就当是给自己积点德。”
“那是以前。”
余旭抬头，目光如星芒璀璨，“爸，妈，青竹。最晚明天，奶奶一定会因为那副字求到你们头上，到时候，你们丢的脸，我会一并要回来。”
苗桂芳立即道，“这是你说的，青竹也听到了。如果你说的事情明天没有发生，你就离开青竹。”
苗桂芳哪里会相信。
退一步说，就算余旭能够证明福寿绵长是他送的，叶人凤也不至于求到他们头上。
哪怕纪家风光不再，叶人凤宁愿把字完璧归赵，也不可能为了百万的字画低头。
“好。”余旭的回答掷地有声。
叶人凤独木难支，纪家山河日下，公司营运已经是捉襟见肘。
老太太既然知道福寿绵长的价值，又岂会看不到里面的利润。
想必，午饭之后，老太太就会找纪浩轩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有了一日之约，再加上又是当纪青竹的面，苗桂芳便不好再说余旭，开始骂着纪国林离开。
纪青竹也知道是纪浩轩移花接木，叶人凤指鹿为马。
她看余旭的目光中带了几分不忍，却也知道再怎么安慰余旭也苍白无力，“你太冲动了。我信你，但没有用。在很多人的心里，只有立场，不分对错。”
余旭点了点头，“我懂。”
在纪青竹离开后，余旭转头看着马路对面。
一辆香槟色的宾利泊在停车位上，哪怕是远距离隔着车窗，视线朦胧，余旭也能看见里面一张绝美妩媚的容颜。
是李茹菲。
余旭早就发现了李茹菲的车，也明白李茹菲为什么等自己。
之前在纪家，有关两幅字的归属，忌于老太太的威严，大家都做了哑巴，但不代表每个人都是瞎子。
李茹菲心中显然有她的判断。
虽然余旭和李茹菲的身份天差地别，但别说余旭现在得到了《造化天书》，就算没有，他也可以坦然面对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强人。
这几年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余旭很清楚，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你再丰富的表情，也不会在别人眼中留下丝毫痕迹。
见宾利车没有启动，余旭转身离开。
很快，宾利发动机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在余旭身边停稳。
车窗落下，里面是李茹菲风华绝代的面孔。
她美丽的双眸撩人心魄，“等余先生很久了，上车吧。”
余旭知道李茹菲找自己的目的，但还是做了必要的迟疑——除了纪青竹一家，他不会被任何人颐指气使。
“你一个男的，不至于在害怕吧？”李茹菲美眸中带了几分侵略和戏谑。
余旭拉开后排车门上车，“李总有事吗？”
李茹菲一身旗袍，妩媚多姿，但身上的气场显而易见，她一边驱车离开，一边道，“福寿绵长明明是你送的，为什么不据理力争？”
“奶奶的意志更重要。”余旭言简意赅。
李茹菲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余旭一眼。
见余旭目光平静，和自己独处在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里面，也没有表现任何的局促或不安，目光变的有些意味深长。
她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那是不可抗力，不管是潇洒多金的大少，还是普通男人，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就算没有局促紧张，也会有显微的表情变化或者不一般的肢体动作。
更多的人是真情流露，少数人是刻意为之。
他们传达出来意思只有一个，对李茹菲魅力的认可。
这个纪家的上门赘婿，好像没有传扬中的那么不堪？
李茹菲道，“我认为你的字有很大的商业价值，不知道你有没有和哪家代理公司签合同？”
余旭有些意外，“李总就那么自信，断定福寿绵长是我写的？”
李茹菲能够判断出福寿绵长是余旭送的，这不奇怪，但她直言福寿绵长是余旭写的，这很不一般。
“福寿绵长那幅字，从墨迹的颜色上来看，写成不超过两天，纪浩轩写不出那样的字，这两天，也没有什么书法名家来过白城。更重要的是，那四个字，就算是对书法泰斗来说，也堪称是巅峰之作，纪浩轩，他求不到。”
余旭没有回答，他不清楚自己的字市场价值究竟如何。
“如果余先生的字愿意让我独家代理，我可以给余先生不低一千万的年薪，或者我直接支付两个亿，买下余先生往后余生所有的字。”
李茹菲转头，目光真挚，但撩人的风情却怎么也佛之不去，“无论是那种合作方式，我们都会尽最大的能力让余先生名利兼收。让余先生成为纪家的乘龙快婿。”
余旭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荒废自己，不敢说饱览群书，但方方面面都有所涉猎。
无论是千万年薪，还是两个亿的买断，都是一个相对诚意的价格。
毕竟，余旭虽然一字千金，但整个书法市场的总量就那么大。就好像张大千，一生画作数万，但也不可能每一幅画都能价值数亿。
只是，就算是这样，余旭也不打算选择李茹菲提出的合作方式。
不管是那种合作方式，一旦达成，主动权就掌握在了李茹菲的手中。
余旭道，“我愿意以一种我能够接受的方式和李总合作，这是我的诚意。但李总的诚意呢？”
对于余旭拒绝自己提供的合作方式，李茹菲并不意外。做生意，无外乎是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把实实在在的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好高骛远。
李茹菲脸上露出达成合作的愉快笑容，刹那芳华绝代。
是的，明明合作还没有达成，但这种笑容却感染了余旭，这一瞬间，余旭甚至产生了一种宁愿让步达成合作，也不忍摧毁李茹菲笑颜如花的感觉。
伴随着纪青竹清丽无匹的容颜闪过，余旭双眸瞬间恢复了清明。
觉察到余旭的表情变化，这一刻，李茹菲微有些失神。
这是对纪青竹有着多么深厚的眷恋，才能抵挡自己的魅力？
纪家。
叶人凤坐在客厅内的太师椅上，身上还穿着喜庆的红色绣花唐装，但脸上笑容不再。
纪家的几位核心人物在叶人凤下方分两侧而坐，纪浩轩精神振奋，纪远面色沉稳。
也有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滥竽充数。
须臾，叶人凤呷一口茶，放下手中茶杯，“纪远，李氏珠宝这批次的中高手镯的代理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