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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特殊地位

 

会狗叫的狮子战斗力极其彪悍,狼群在头狼挂掉之后,似乎也失去了战斗意志,来得及跑的都跑掉了,来不及跑的都被咬死了。

一只瘸了腿来不及逃的被个姑娘用剪刀,一下又一下,戳成了肉糊糊。姑娘一边戳一边笑,笑得连狮子都退开了好几步,往阮白身后一猫,还探头小心看着。

楚昊抽着眼角看着那突然冒出来的畜生的动作,那么大的块头,怎么可能被阮白的小身板挡住?

阮白被那么一大团毛绒绒暖烘烘的一贴,几乎陷进毛毛里面,七手八脚地要稳住,奈何脱力腿软,被狮子头一顶,一只胳膊粗的爪子一按,就躺平在地上,没有丝毫反抗地被狮子咬……舔了一脸口水。

“汪!”狮子摇了摇尾巴。

那是条狗尾巴,绝逼不是特征明显的狮子尾巴。

阮白抹了一把脸,蠢得现在才想起有一种叫狮头獒的狗,这种狗的口水还特别多。

他当然不会看着现在这条狗友善,就真把它当成宠物狗。现代野生藏獒数量稀少,饲养的藏獒凶性已经没剩下多少。两三条藏獒敢去杀熊什么的,早就已经是传说。可是,这个见鬼的年代,看着这狮子狗刚才咬死狼群的轻松劲,就知道了。

和狼群刚刚战斗过,他当然知道那些狼不是纸糊的。

狮子狗在阮白身上用鼻子拱了拱,从他胸口拱出两张烙饼,吃了一张,冲着阮白汪了一声,叼着另外一张走了,像叼了个飞盘似的。

烙饼很实诚。他们不差粮食,饼子比脸还大,揉进了荤油和肉糜菜干,哪怕凉了还是喷香。

贴身收的两张烙饼,是每个人都会随身带着的标配。

阮白挣扎着爬起来,楚昊还躺在地上,哭泣声渐渐响起,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慢慢变成大哭和干嚎。

阮白没有阻止他们,都被吓坏了,哪怕他这个死过一次的人也一样。

“起来,检查受伤。”他没敢说死亡,有两个躺在一边,显然已经没了声息。

人们一边哭嚎,一边照做,女人们的情况还算好,男人们几乎个个带伤。两个已经死了的,暂时没人理会。

丽娘把伤药等等急救用品放到阮白身边,安排了两个女人去烧水,再和另外两个女人把男人们按照受伤的轻重,一个个搬到阮白面前。

楚昊排在!

作为一个真·芝麻绿豆官,阮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还有幸在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他现在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当考官。

监考老师棒棒哒,终于可以轮到自己抓别人作弊啦!

特邀监考老师楚昊,完全不理解阮白这种异常的亢奋,掐着腰把人抱回炕上,自己站在边上给他重新整理了一遍衣服,又抱在腿上给人穿好鞋袜,数落:“有你这么穿袜子的吗?都踩脚底了!”

阮白撇嘴。这袜子又没松紧,当然容易滑下去。羊毛袜他倒是打过两双,纯手工的毛线太粗,打出来的袜子太厚,根本塞不进鞋子。给楚昊的那双倒是有被好好利用,这人穿着袜子睡觉,据说是养生。当然,再养生他也不穿袜子睡觉,根本睡不着。

“走了走了,去吃早饭,吃完得去监考,许二他们肯定都紧张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楚昊好像找到了让阮白兴奋的点,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纵容:“别急,还早呢。你不是监考吗?这时候要从容不迫,你得给考生们压力……”

世子殿下完全没觉得自己纵容得太狠,会给考生们造成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阮白觉得很有道理,非常受教地点头,把要点一一记下,临出门还塑造了一番考官形象,让楚昊点头通过之后,才很有威严地走了出去。

考生们,监考老师来了么么哒~

阮白今天特别威严。

不仅其他人这么觉得,连阮白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有范儿了。他一进考场/厨房,就鸦雀无声,一个个吃饭都跟教养良好的家庭出来的一样,喝粥都没一点声音。

不对,这不是考场,是厨房。他这样保持下去,今天一半人得消化不良,赶紧搓了搓脸皮,搓成自己最人畜无害的样子。

没想到他这么一变脸,所有人更加紧张了,连大气都不敢出,总觉得今天的老爷好可怕,突然又想起老爷杀匈人的那天,整条大河都染红了……

楚昊微微一笑,帮傻掉的阮白搓了搓脸皮,恢复少年柔嫩的肌肤光滑细嫩,摸上去简直就像是个白煮蛋。

阮白把楚昊的手抓开:“吃饭。”这货的手掌虽然不是很粗糙,但是茧子不少,再搓都要把他的皮给搓掉一层了。

楚昊看了看阮白脸上一丝丝的红痕,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两道浓眉皱起。

结果,一顿早饭还是没能好好吃。

等在院子里集合的时候,许二他们的脸色白中带着青。果然大人就是大人,就算年纪小还是大人。

阮白也懒得说什么不要紧张之类的废话,看了看四个人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包裹,里面应该有准备必要的一些饮水和食物。这一点他并没有提醒,也不知道是他们都考虑到了,还是有人好心。他不在意过程,把四封一模一样的信交给四个人:“你们的任务是把这封信送到乐阳驿。”

送信是驿卒的基本工作之一,他们并没有异议。

“是,大人!”四个人回答地铿锵有力,把信慎重收好。

寒冷的空气中,湿润的呼吸变成一道道白色的雾气。

阮白带着人走出大门,在门口站定:“预备,跑!”

四个人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阮白自己也翻身上马,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四个人的速度差不多,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用出了冲刺的速度,之后大概回过神了,开始变成慢跑。他们每天晨跑,从荒驿到顺阳关,来回二十里。这次的考试是从荒驿到乐阳驿,一共三十里,听上去好像是只差了十里地,可实际上他们对自己的体力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这两天半时间,他们大都花在和马匹熟悉,以及骑马上面。

大周的马匹数量很少。他们只是辅军,哪怕是在家也没什么机会骑马,现在会的一两手还是汤信厚手把手教的。就这么点时间,哪怕有人天赋异禀也看不出来,更加拉不开差距,三十里的后半段,他们只祈求自己能够顺利骑着马走回来。

楚昊策马走在阮白身边,为了防止中间两组人拉开距离发生意外,其实这一次的监考阵容十分强大。

楚昊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阮白裹成包子状的手套上:“你不担心他们走丢?”

每年的冬至过后,顺阳关这边基本上就已经封路了。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根本就不会传递消息。

“总共就一条官道,能丢到哪里去?”这就跟以前出门,只有几条路;现在出门,不仅眼前全是路,还有高架隧道,一个不留神就能拐错。就这么一条道还能走丢,那简直就是路盲不足以形容,而且说明根本就不适合做驿卒,否则送信能把人给送丢了。

楚昊策马靠近一些。他们现在骑的是战马,战马的性格普遍比较温驯,阮白的坐骑并没有产生什么反应,让楚昊顺顺利利地把阮白的包子手拢到掌心:“二弟总是有许多奇思妙想。”

他总以为已经把阮白看在眼皮子底下,可实际上他错开眼的时间,阮白就能折腾出不少东西。像是他现在这幅手套,他就没看见他什么时候做的。

手套最里面是他用钩针钩的羊毛,上面覆盖上一层皮。原本他的打算就到此为止,可是试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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