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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公主登基了 第124节

 

“不必了。”曲芳洲手腕一抖, 绳扣解开。她抖落绳索, 款款起身?道:“毕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宋将?军察觉不好?, 转身?要跑。

曲芳洲轻声道:“拿下?。”

前路瞬间封堵,门口涌入更多士兵将?他们困住,拿些?妄图举刀还击的?人见得?潮水般的?敌人,稍有犹豫,便?已经一败涂地。

唯有宋将?军,不愧为战将?, 举刀还击, 眨眼砍倒数人,向前猛冲, 却被层层叠叠的?士兵围住,而身?后, 曲芳洲拔刀出鞘。

从被缚成囚,到缚人成囚,不过是几次呼吸的?时间。

当曲芳洲收刀还鞘,曾用在她身?上的?绳索已经将?宋将?军牢牢锁住。他疯狂挣扎,面貌狰狞:“你算计我!”

曲芳洲眉目淡然:“既然早知有人意图杀我,又?怎会毫无?防备。”

“我们明明——”

“你们明明足够小心,”曲芳洲道:“我只是在每支军队里都放进了自?己的?人。”

“所以,”宋将?军咬牙切齿:“这是陷阱?”

“不。”曲芳洲道:“这是时机。”

她亲自?查过绳扣,又?缓步上堂,坐回她刚刚昏昏欲睡的?地方。

桌面上放着两张纸,一张是地图,刻画着。半个时辰前,她满腹心思都在战事,面临当前险境,思考倘若此战不敌,又?该以何处为退路。她勾勾画画,忽略掉无?险可守的?大片坦途,将?目光落在那片山林,思忖倘若需要撤退,唯有险要的?地势能够切断对方的?快速追逃。

可当她在思考如何对敌的?时候,却有一群人在思考如何对付她们。这是早有预料的?事情。

交州固然重要,但与邢州相比却远远不及,最可靠的?战士们留在邢州,那么自?出征交州那一刻起,她们就已经时刻准备着可能出现的?背部?之敌。

桌面上的?另一张纸,写下?的?正是她的?怀疑。几个名字痕迹轻浅,其中一个正是眼前的?宋将?军,而另一个……

曲芳洲抬头:“公主那边可有动静?”

很快有人回报:“公主那边已经解决,目前安好?。”

“好?。”曲芳洲道:“传令众举刀战士,贼首已被拿下?,收刀者不杀。”

他们受宋将?军支配造此乱局,罪本当死,但战士常常没有个人意志而以服从为要,到头来只是盲从,大敌当前,倘若杀死这近半人马,无?异于自?断臂膀。

曲芳洲吩咐手下?收拢士兵,自?己带着宋将?军前往昭昧的?住处,却在中途遭遇,见昭昧似目的?明确地去往一处,不禁问:“这是去哪儿?”

昭昧瞥见宋将?军,答非所问:“杀了吧。”

曲芳洲抽刀断掉人头,便?跟上昭昧的?脚步,走出一段路,诧异:“这是……”

“粮仓。”李素节道:“在他们暴动的?时候,有人溜进粮仓,意图放火。”

曲芳洲惊讶:“他们竟要火烧粮仓?”

“不是他们。”李素节道:“另有其人。”

宋将?军等?人虽然心怀不轨,却只为夺权,亦不愿向赵孟清或李璋拱手,因而即使捉到她们,也不过想借战斗名头将?她们消灭。

但火烧粮仓者不同。

曲芳洲问:“谁?”

昭昧吐出一个名字。

“她?”曲芳洲反而平静下?来,说:“的?确,曲大既死,她怕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曲准丧命的?真相尚未揭开,意味着昭昧即使想杀曲大母亲亦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只能答应她出家的?请求,同时心怀忌惮,派人前去看守。

她可还记得?,当初曲大在军中安插细作,他母亲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而她仍未知晓此人还留有多少后手。

初时心怀警惕,但时日稍久,事务繁多,她也就忘在了脑后。

却有李素节在旁提醒,临行时耳语,提及这个问题。

偏偏就发生了,赶在一切混乱的?时候。

昭昧面色沉肃,问曲芳洲:“那些?作乱的?士兵,都处理?了吗?”

曲芳洲道:“已经派人前去收拢。”

昭昧点头,眼前已经到了粮仓。

点火几乎成功,自?粮草一角烧起,时值混乱,倘若没有事先防备,只怕就要被得?手。此刻,未能燃起的?火势已经熄灭,几个人捆绑着纵火者跪在昭昧身?前。

李素节问:“他交代了吗?”

士兵回答:“没有。”

李素节转向纵火者:“你究竟有没有同伙?同伙何人?他们为何没有出现?”

例行公事的?询问,本没抱多少期待。可话音落地时,却见那纵火者抬起头来,映着火光露出森森的?笑。

“同伙?”他说:“有啊。”

李素节立刻问:“他们在哪儿?”

“他们在哪儿啊……”纵火者嘿嘿地笑着,说:“你们马上就要知道了!”

说完,他突然撞向刀刃,鲜血溅出,立地身?亡。

所有人心头发冷。

曲芳洲立刻反应:“快,去严查各处,一旦发现可疑人员,格杀勿论?!”

“报!”

一声惊破原本喧嚣,令所有声音都淡了下?去。

传令兵扑跪在昭昧身?前,抬头时面色惶恐:“公主,西?门、西?门——”

曲芳洲喝道:“说话!”

他颈项爆出青筋,声嘶力竭道:“西?门大开!”

传令兵为惊恐所慑, 嘶吼出那一声就虚脱地跪坐在地。

那话没头没尾,曲芳洲揪住衣领拉他起?来?,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传令兵抖抖索索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负责看守城门的人里,突然?就,就有人造反, 杀了另外几个,把城门打开了, 然?后,然?后……”

曲芳洲将他甩到一边,回头道:“我去看看。”

曲芳洲匆忙离去,剩下昭昧和李素节,也将事情听了个齐全?。两人相?视一眼,心?头不约而同地生出一个词:

声东击西。

火烧粮草只是诱饵, 真?正的目的是釜底抽薪。好狠毒的计谋。

昭昧回眸看一眼地面的尸体, 恨不能回去再?捅几?刀, 可眼下这不重要。她们立刻前往城门,还没有靠近,就已经在火光中见到涌入的乌压压的士兵。

这里已经乱成一团,无法?前进。

昭昧和李素节后撤,找到城中最高的建筑物,远望时?眺过城墙, 在黑夜中见到城门外蜿蜒曲折的星火密布。那是赵孟清的兵马。

近处, 厮杀声不绝于耳,几?乎将她们包围, 分不清何处是战士,何处是敌人。

谁也没有开口。

形势赤、裸地摆在她们面前。

脚下是交州的领土, 是西城的土地,是她们刚刚攻城略地得到的战利品,城中兵马尚有近半来?自交州,曾与她们交手,而余下三万人马,更有一万余人就在今夜叛变,尚未能重新划定立场,就再?度遭逢巨变。

赵孟清率领五万兵马冲进这座城池,彻底击破了她们避己?短处的拖延战术,将胜负系于短兵相?接的剧烈冲突。

而这一切,只因为那个远在邢州的人。

昭昧勉力压下不合时?宜的怨愤,问身后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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