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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第143节

 

「嗯。」

贺严修拿出自己来时带的东西。

「元宵节姑母赏了母亲一对赤金的镯子,母亲给了我说让我带过来给了你戴,这是我在库房里翻出来了一些金页子,大约是小时候祖母给的零花,我看这东西拿着方便,就给你吧,平日里出门时带上些,花销也随意。」

「这是先前得的一盒金瓜子,我这里平日里用不上,也给你吧……」

苏玉锦看着满桌子都是金灿灿的对象,先是一喜,接着狐疑地看向贺严修。

「二爷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这平日里贺严修也十分大方,但这次大方的可谓有些过于夸张,且一进门后便急不可耐地将这些东西全都拿了出来,一一给她展示……

这幅模样,像极了孩童迫不及待地要跟大人展示自己的丰硕成果。

带了点讨好和要得到肯定的意味。

苏玉锦自认自己身上没什么可以让贺严修讨好之处,而能让贺严修如此,大约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要来找寻她,而且此事大约颇为难办。

贺严修的动作顿时一僵,在犹豫了片刻后道,「的确是有件事要跟你说的。」

见他表情严肃,语气郑重,苏玉锦坐直了身子,「什么事?」

「先前我不是跟你提过,正在帮你找你的家人?自先前派人到处打听,花费了差不多也有半年的光景,近期在乐化府城那有了些许消息。」

「似乎是一路南下后在乐化府城那购置了房屋落脚,也做了些生意,起初一切都好,但后来你父亲和兄长在外出进货时,路遇劫匪,二人命丧匪徒之手,你母亲闻言心中悲痛,将尸首拉回家后,便在房梁上悬挂了白绫……」

悬梁自尽。

贺严修语气黯然,「你母亲在自尽前将家中的银钱悉数给了邻居的陈掌柜,委托其置办丧仪之事,起初邻居只当你母亲是心中难过又是一介妇人,撑不起这样的事情,便答应下来,后来见你母亲如此,心中也颇为悲痛感慨,但还是按你母亲遗言,为三人置办丧事。」

「陈掌柜用银钱在城外买了一处风水还算可以的墓地,将你父母和兄长下葬,每年扫墓上香,逢年过节祭拜一二……」

苏玉锦咬了咬下唇。

先前听贺严修要帮忙找寻原主家人,苏玉锦还盘算着倘若当真能够和家人团聚,她既是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会替原主好好孝敬记忆中疼爱她的父母和兄长。

但现在好容易得到了有关原主家人的消息,但得来的却是死讯。

苏玉锦心中怅然难过,鼻子也是一阵一阵的发酸。

而这具身子也似出于本能一般,先是胸口一阵一阵地发闷发疼,接着眼泪如洪水决堤一般,汹涌而下。

无声的啜泣很快变成了伏在案上的嚎啕大哭,原本瘦小的肩膀此时一耸一耸,显得身形尤其单薄。

贺严修袖中的手掌,握成了拳头。

自他与苏玉锦认识到现在,从未见她哭过。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似乎皆是镇定自若,开朗十足,勇往直前,但现在……

失去至亲,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锥心之痛。

哪怕对于如风中松竹一般女子的苏玉锦也是如此。

贺严修心中实在不忍,伸手拍了拍苏玉锦的肩膀,试图抚慰她此时悲痛难耐的情绪。

苏玉锦起身,泪眼婆娑,看着眼前满脸关切的贺严修,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试图能够抓住她现如今唯一的依靠。

眼泪仍旧是夺眶而出,顷刻间浸湿了贺严修的衣袍。

看着眼前的人呜呜咽咽,像被抛弃的小兽一般,贺严修眼圈红了了又红,伸手轻轻地摩挲苏玉锦的后背,「没事,没事,有我,有我呢……」

你还有我。

往后余生,我必定会护你,疼你。

……

苏玉锦哭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倒饶是睡着了,仍旧眼泪不止,时常惊醒,直到鸡叫了第一遍时,贺严修着人煎了一副安神药给苏玉锦喂下,她才算睡得踏实一些。

贺严修此时才松了口气。

「二爷去歇息吧,婢子们照看着姑娘。」艾草道。

「你们在里头伺候,我在外间,若是你家姑娘有不妥,随时唤我就是。」贺严修揉了揉太阳穴,吩咐兴安去煮上一壶浓浓的热茶来,好让自己提神。

见贺严修如此,艾草和水兰也不再劝,只去拿了毯子来铺在美人榻上,好让贺严修疲倦时能够倚上一倚。

喝了安神药的苏玉锦,一觉睡到了几近晌午。

大约是因为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场,苏玉锦此时的悲痛略少了一些,起床洗漱后,吃了些孙妈妈煮的鸡汤面。

贺严修在一旁作陪。

「二爷先前派去打听我家人下落之人可已回了京城?」苏玉锦问。

「昨日午时回的京城。」

他得了消息,便急匆匆来寻了苏玉锦。

「二爷将此人借我用上一段时日吧,我想烦请他帮着带一带路,给父母兄长坟前磕一磕头。」

不孝

清明近在眼前,既是父母兄长生前她不能尽孝,上坟扫墓这样的事情却是不能少的,也算替原主尽一尽应有的孝心。

「好。」贺严修点头,继而吩咐兴安,「你速速回京叫上时丁和几个侍卫,准备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再替我收拾一番,预备着明日一早出发去码头。」

乐化府毗邻运河,乘船速度最快。

自青河县的码头上船,不过五六日的功夫,也就能到了。

「二爷您这是……」

「此去乐化府路途遥远,你一个姑娘出门多有不便,还是我陪你一同前往吧。」贺严修道,「也算有个照应。」

这个时代姑娘家出远门的确比较麻烦,贺严修愿意陪她,她心中也是安定许多。

苏玉锦点头,「谢二爷。」

「你我之间,无需这样客气的话。」贺严修夹了碟中的鸡肉丝放入苏玉锦碗中,「我不会说安慰的话,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需往前看,你既是要去祭拜父母兄长,还是要强打精神多吃一些,否则身子不妥,到了父母兄长跟前,只怕他们也不会安心。」

「嗯。」苏玉锦再次点了点头,强打了精神,将那些鸡肉丝还有碗中的面尽数吞入口中。

下午,兴安前去京城安置准备,艾草和水兰也帮着收拾苏玉锦出门带的东西。

贺严修则是陪着苏玉锦到果园中走上一走,散一散心。

二人并排,并不言语,只在园中树木之间缓步慢行。

微风吹过,枝杈摇晃,落英满地。

这般走了许久,苏玉锦觉得双腿有些发酸时才停了下来,寻了一块方正的石头坐下来歇息。

贺严修也坐了下来。

在苏玉锦的对面。

仍旧没有什么话,只这般的坐着,看园子里头那些长工忙着修剪树枝,梳理花朵,松土除草,看日头从天上一点一点地落下,映红一片晚霞。

日落的余晖将二人端坐的身影拉得老长。

……

翌日清晨,贺严修和苏玉锦乘坐马车出发,随行的有艾草,兴安,时丁还有贺严修的一些侍卫。

侍卫此时身着青衣,扮成小厮的模样,骑马同行。

一路沿官道而行,到达青河县渡口时,日头已是生的老高。

运河常年忙碌,此时已经是春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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