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屠刀之恨
屠胖子二十二岁那年,才逐渐摆脱对老母猪的思念,能像正常人一样干点活过日子,只是时常从睡梦中哭醒,亦经常辗转难眠。
屠胖子二十三岁那年,老母猪已经被他深深的埋在了内心深处。想到今年可以娶灵灿为妻过日子,屠胖子的脸上渐渐有些欢乐。
屠胖子二十三岁的这一年初秋,家里收成不错,屠胖子一家很高兴。这一夜,屠胖子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家里的那只老母猪来到屋中,屠胖子见到之后,赶紧朝着猪奔了过去,那猪没有向以往那样与屠胖子嬉戏,而是转身往外跑了出去。猪一直跑到镇上,之后来到了灵灿家门前。
到了灵灿家门前之后,猪跑了进去,屠胖子也跟了进去。屠胖子跑进灵灿家后,见到老母猪来到了曾经设灵堂摆放全猪贡的地方,眨眼间不见了,屠胖子寻了半天也没有。屠胖子想到这是在灵灿家,便呼叫起灵灿,无人应答,破旧的屋中满是尘土,好像已经有一段时日没人居住。猪也找不见了,灵灿也不在屋中,屠胖子一着急醒了。
屠胖子醒来之后,发现刚过半夜。浑身是汗的屠胖子再无睡意,方才的梦幕幕在历,宛若真实发生过一般。
一大早,屠胖子便将晚上的梦说与母亲。母亲听了之后,很是高兴,对屠胖子说:“这已经是发送完灵灿父亲的第三年了,现在已经入秋了,冬天就快来了,你和灵灿的婚约也快到了。咱家的老母猪没准有灵性,提前给你提个醒。我已经给灵灿这姑娘做了身衣服,要不你今天带着这衣服去灵灿家看看。”
屠胖子听完母亲的话,心里有些为难,毕竟自己这三年来长了太多的肉,期间虽伤感失眠,但身上的肉一点也没有少,估计灵灿该不认识自己了。但想到灵灿三年前信誓旦旦的誓言以及亲手交与自己的那缕青丝之后,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
这一早,屠胖子将灵灿交与的那缕青丝揣入怀中,带着母亲给灵灿做的衣服到镇上去了。到了镇上之后,屠胖子又按母亲所嘱买了些瓜果梨桃。
到了灵灿家门前之后,屠胖子惊奇的发现,灵灿的家门与昨夜梦中完全一致,门虚掩着,喊了几声之后,无人应答。屠胖子推门进去,进去之后,发现灵灿家的情景又与昨夜惊人的一致。屠胖子在灵灿家中转了半天,不知不觉来到了曾经设灵堂摆放全猪贡之处,想到昨夜的梦之后,屠胖子心中有一种极不祥的预感。
屠胖子出去之后,便在灵灿家周围四处打探起灵灿的消息。打听了半天,得知灵灿几个月前被双蛇县姓佘的县太爷娶走,做了这佘县令的偏房。
屠胖子听了这消息之后,如突遭五雷轰顶,半天没缓过神来。缓过神来之时,怒火四起,怒气高涨,热血沸腾,血往脑门顶,直顶得屠胖子抓狂。顿时,一个憨态可掬的男儿成了一头野兽。
“双蛇县姓佘的县令,我必取你狗命。”屠胖子扔下手中水果衣物,一路狂奔到家。
到了家后,父母见了怒不可遏的屠胖子,赶忙问起了原因。屠胖子没有言语,拿着祖传的杀猪匕首便要冲出去。
父母费了老大的劲才算将屠胖子拦了下来,问清了缘由之后。父母皆仰天长叹,老泪纵横,一句话也说不清来。
屠胖子见了此景,火气更大。年迈的双亲阻拦之时栽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双亲收手死死的抱住屠胖子的双腿,屠胖子不忍硬强挣脱。
正在此时,一个黄鼠狼急匆匆的跑到屠胖子家中,咬住了屠胖子拿着匕首的手,屠胖子吃痛,松开了拿匕首的手。匕首落地之后,黄鼠狼叼走祖传的匕首。
眼见着黄鼠狼叼走了自家祖传的宝物,屠胖子父母松开了抱住屠胖子双腿的手。
屠胖子父子连忙追赶黄鼠狼去了。
叼走匕首的黄鼠狼跑的并不快,始终没有离开屠胖子父子的视线。黄鼠狼朝着屠胖子家的祖坟跑了过去,屠胖子父子一直跟着这黄鼠狼。
快到了祖坟之时,屠胖子父子发现埋葬列祖列宗的山坡处围了好多的人。待到屠胖子父子发现祖坟处有异样之时,叼着匕首的黄鼠狼将匕首落在地上,而后转眼不见了。屠胖子的父亲赶紧捡起了这祖传的匕首,爷俩奔着不远处的祖坟去了。
爷俩朝着坟地走了一会后发现,自家的祖坟已被夷为平地,坟地四周站在二三十人手持长矛大刀的衙役,几十个工兵匠人模样的人在原先埋着自家列祖列宗的地方挖掘、勘测,似乎在兴建土木工程。不远的山坡处,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着大明官服的人在一把大的遮阳伞之下稳坐太师椅,周围站着四个持刀的衙役和一身着官服的驼背老儿。
屠胖子见到自家祖坟被挖,气得不得了。屠胖子气喘如牛,父亲青筋暴起。
“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刨我祖坟。”屠胖子父亲一声怒吼,如闷雷在山谷中响起。屠胖子父亲便吼便走到自家祖坟之处,屠胖子也跟了上来。但见满地白骨累累,惨不忍睹。
屠胖子父亲的一声怒吼,吸引了在场之人。
“坟是你家的,可这山不是你家的。你等刁民也配在这风水宝地造坟建墓。”遮阳伞下的驼背老儿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们不怕损阴德遭报应。”屠胖子父亲厉声质问。
“放肆,你这刁民敢这样跟双蛇县佘县太爷说话。”驼背老儿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我告诉你,在双蛇县,佘县太爷就是天就是地。如今佘县太爷为高堂建造坟墓,选了这里就是这里,容不得你等刁民在此放肆。”
“双蛇县内,没有我佘县令做不到的事情。”头戴乌纱帽之人站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原来那个坐在遮阳伞下、相貌狰狞丑陋之人便是双蛇县姓佘的县令。“姓佘的狗官夺我所爱,又刨我祖坟,我非宰了你。”屠胖子心里暗自念叨着,捡起一块石头便朝着头戴乌纱帽之人狠狠的砸了过去。
那石头闪电般的飞了出去几十丈,直直的奔着头戴乌纱帽之人去了,姓佘的县令躲闪猝不及防,被这飞来的石块结结实实的砸中嘴巴,一声惨叫之后,姓佘的县令满嘴是血。
“反了,反了,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县官,满门抄斩。”驼背的老儿尖叫道,“抓住这两人,格杀勿论。”
衙役手持长枪大刀凶神恶煞般的冲了过来,屠胖子的父亲一把将屠胖子推倒,屠胖子倒地之后顺着平缓的山坡滚出去了十多丈。
屠胖子的父亲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机,拿出了祖传的匕首之后,顿时寒气逼人。冲上来的衙役皆冻得直打哆嗦,纷纷止步不敢上前。
姓佘的县官在后面催命似的催促,加之衙役人数众人,短暂的停顿之后,衙役再次蜂拥而上。屠胖子的父亲使出了看家本领,与这衙役搏斗起来。
屠胖子的父亲虽然起了杀机,但并未下黑手,只是将衙役刺伤,受伤之衙役皆无生命之危险。这群衙役则如亡命之徒一般,下了黑手。一衙役趁着屠胖子的父亲与其他衙役搏斗之际,从后面将屠胖子的父亲捅了个透心凉,一把大刀从后背插了进去,从胸前露出了刀尖。
屠胖子父亲被捅之时,屠胖子刚刚冲了上来。见到父亲被捅的如此之惨,屠胖子便要赤手空拳与这些衙役拼命。眼见着自己的儿子玩起命来,屠胖子的父亲一把将插入身后的刀拔了出去,干净利索的放倒了身边的几个衙役。之后来到屠胖子身旁,挣扎着做屠胖子的掩护。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屠胖子这会恨自己学艺不精,可为时已晚。奄奄一息的父亲拼尽全力护着屠胖子,用身体替屠胖子档了好几刀。在父亲的庇护下,屠胖子只是被划破了几道口子,并未大碍。眼见着父亲就要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