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叹息,如同深渊的黑瞳中的目光投射在两位疑似乖巧地停留在原地的蠢货身上。
“一窝老鼠,就是要整整齐齐的才漂亮,不是吗?”
磅礴到慑人的精神力场骤然铺展开去,息之间便将这座恢宏的大理石殿堂全部笼罩。
整片区域的气流霎时间紊乱无比,地下室堆积的火油在焦灼之中被点燃,顺着极速乱窜的气流不可思议地将大理石墙缓缓灼烧成熔融液体,黢黑而令人窒息的气体在密闭的空间中飞涨。
在高温下变得脆弱的天花板骤然坍塌砸落,烟尘翻滚。
他飘身而上,悬停在殿堂上空数十米处,闭目观察着下方所发生的一切。
在这无声的世界里,被光明烧伤的老鼠们滑稽地拼命撞击困住它们的无形障壁,形成一副可笑的悲惨图卷。
其中的宽阔房间里,赤身裸体的肥硕中年男人与娇幼少年哆嗦着龟缩到大床中央,试图躲避四周缓慢吞噬而来的灼热烈焰之海。
“这一位,就是人类所谓的神父吧?”
他轻笑一声,悠然地说道。
“不一样的大老鼠,总要有点特别的待遇啊。”
在那个娇幼少年惊恐得近乎呆滞的目光中,神父的身躯刹那间被无形的力量撕裂成不同形状的六片。乳黄的脂肪、流溢的脏器与鲜红的血液一同在残破的大床上绘制出迷人的形状。
短短几分钟,愈烧愈烈的火焰将整座殿堂化为一片平整暗红的熔融湖泊。
“结束了啊。”
笼罩在殿堂上的精神力场收束,燃烧到四米多高的火焰渐渐平息下去。
而方遇悬浮在空中的身躯如鸿羽般轻灵地向着村落的方向飘去。
飞舞的长长墨发之间,露出少年被殷红血迹浸湿的精致脸庞。
他嫌弃地用袖子抹掉鼻尖又淌落的鲜血,转头间余光瞄过一只路过的大鸟。
“虽然现在没那么想吃鸟肉,但答应的诺言,总不能不作数吧”
心念一动,一道气箭穿过大鸟,将它带回到自己手中。
提着快到他一半身高的大鸟,少年慢悠悠地往村子的方向飘。
“是该炖汤呢?红烧呢?还是烧烤呢?算了,让那个笨蛋去做这种无聊的选择吧。”
“?!!”
一丝不妙的征兆萌生,他快速向那方向看去。
一个飞速逼近的气团——不,穿着奇怪铠甲的人和拳头,向他打来。
方遇:“?”
下意识地操控气流防御,但在接触的瞬间气流层层溃散,袭击的力度远远超出他的预测。
他被重重的一拳打在脸上,当即倒飞出去,呕出一口鲜血。
“咳咳。”他咳嗽几声,不敢置信地伸手抚过几乎粉碎的颌骨,痛到感觉整个人都快撅过去。
自上辈子出生到这一秒之前,方遇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眼看到对方左脚踩右脚,不明不白地又是一拳向他砸过来,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眼中露出狠戾之色,彻底放弃对气流的操控,双手猛地收拢,瞬息之间收束全部外放的精神力场向袭击之人的灵魂刺去。
咔嚓——
几乎没有阻碍地,他很顺利地感受到了灵魂骤然间破碎的细微动静。
但下一瞬,太阳穴几乎如同胀裂一般地剧烈作痛,鲜血也大股大股地流淌出来,将他的整个视野都掩盖住。
使用的力量超出限制了。
视野全然模糊,失去控制的精神力在空中胡乱搅动,化作飓风。
感受到身体越来越快的坠落,方遇尽力强忍住痛楚,止住下落的趋势,让自己尽可能平稳地降落到地上。
饶是如此,也是摔得他脑瓜子嗡嗡的,像是有几百只苍蝇乱叫一样。
他躺倒在凝固的地面上,感受到附近灼热的气息,料想到自己恐怕还在城镇中,强撑起精神用袖子擦掉遮盖视野的血。
然而,还没等他飞起来,就瞥见几个穿着奇怪铠甲的人神态各异地包围住他。
“”
周围星点的火焰仍在燃烧。
方遇静默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可能。区区一个古代的小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异能者?
若是以前的身体,送走他们倒是不难。
但现在这个情况别说六个,再送一个归西他都该陪葬了。
既然如此
左右也没什么非得留下不可的理由
方遇面无表情地抬头,决绝地克制住那种痛到几乎无法呼吸的感觉。同时,伸手牵引混乱的精神力场,极力将围绕他的数个陌生灵魂与他的痛苦链接一体。
视野瞬间模糊不清。
他喉中也溢出鲜血,咳嗽着想要站起身来,却是站立不稳,脚下一屈,反倒将自己绊倒下去。
被烧化得如镜子的地面越来越近,清晰地照映出他狼狈的模样。
如同黑曜石一般沉静幽邃的墨色眼瞳缓缓散开,浸入晦暗无光的世界。
到此为止了吗
那还真是,荒谬啊。
世界
少年的眼瞳中闪过最后一抹光亮。
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这样无用的死亡。
他右手的五指一点点地收紧,链接缓缓成形。
“和我一起死去啊,不知所谓的人类。”
锁链尚未成形,骤然破碎。
在血与火的残辉之中,阴影倒映之下,光亮熄灭。
3
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无光无声,无色无景,唯有黑暗相伴左右。
连阴影也不存在的世界。
方遇伸手,聚起一捧无形的黑暗。
这是他为原版世界线,后两章为镜世界线,均未完成且无修正/润色,出戏/崩人设现象正常。
“最近看到一些有趣的传闻有个自称zero的恐怖分子枪杀了克洛维斯兄长?是真的么?”
“啊,是这样呐想让他活过来吗?”
“那今天的最后,来下一盘棋吧,修奈泽尔。”
“如果你赢了,我就复活克洛维斯兄长,相反,如果你输了”
西里尔的脸上带着好似漫不经心的笑,纤细的手指拨动棋盘上的白棋。
黑白交锋,互不相让。
“修奈泽尔,有所顾忌的人,是不可能赢到底的啊。”
“所以,克洛维斯兄长的事”
“假设这颗棋子,是鲁路修呢?”
西里尔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认真起来,看向修奈泽尔。
他十指交握,架到方桌上,身体略微前倾,然而很快又放松下来,懒散地倚靠沙发。
“即使是这样设想,这枚棋子也没有成为哥哥的可能,但是啊修奈泽尔,你这样希望的话,让给你一个机会也未尝不可,请吧。”
西里尔大笑:“相反,如果你输了的话,我也会去复活克洛维斯兄长。”
“无论如何,你和他都是曾经陪伴我长大的兄长,是吧。”
房间里剩下西里尔独自一人。
“我也知道克洛维斯是为了寻找哥哥和娜娜莉才会去eleven那个不幸之地的啊。”
“去寻找那个抛弃我和布里塔尼亚大家的懦弱,自私,胆小得令人憎恨的家伙。”
“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
黑夜中,西里尔仰望星空,托腮,自言自语,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