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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8心里的疙瘩(4更)

 

薛壮拥着夏月初道:「我知道你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但这……」

夏月初却突然插嘴道:「谁说我不在意?」

「额……」薛壮闻言一愣,在他心里,夏月初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跟自己在一起,应该不是在意身份地位的人。

「你是将军,我当然就该是将军夫人,难不成你还有别的人选不成?」

夏月初说着,回头看向薛壮,若是他敢说有,当场就要他好看!

「是你!当然是你!」薛壮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这辈子隻喜欢你,除了你没有其他人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你可要记住今天说的话,等以后回京城了,你若是敢弄什么三妻四妾,我就立刻休了你!」

「我不敢,想都不会想的。」

吃过早饭,薛壮叫人进来收拾碗筷,硬拉着夏月初陪自己回房去补个觉。

夏月初昨天一夜未合眼,躺下之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薛壮却只是浅寐片刻,看着夏月初睡熟之后,这才悄悄起身,揣着之前从庄子里搜出来的字条,直奔魏府而去。

魏国涛对沈晋的遭遇也是抱歉不已,今天一大早,负责保护沈晋的两个人回来之后就自觉地去领罚了。

这会儿看到薛壮来了,又是连声地道歉。

「沈晋那孩子怎么样?没事吧?都怪我那两个手下太大意,已经叫他们领罚去了。幸好人没有事,不然我真是……」

「魏叔,这件事也怪不得他们,昨个儿是端午节,沈晋想在家接待妹妹沈莹,这才让两个人自己去前院过节,而且也多亏他们及时跟了上去,还一路留下了记号,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就找到地方。」

说到这里,薛壮想起自己来的正事儿,忙问:「倪钧倪老先生如今在何处落脚?昨天在关押沈晋的庄子里找到一份密信,不过是用加密方法写的,我看不懂其中的内容,想找倪老先生看一下。」

薛壮一提起这件事儿,魏国涛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拉着他坐下道:「奉修,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可能有些为难,但是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安排最合适。」

「魏叔,有什么事儿您吩咐就是了。」

「是这样,有关倪老先生的安排,我原本是想给他找个院子,安排几个人就是了。但是沈晋出了这样的事儿,我着实放心不下,想来想去,既方便又安全的地方,也只有上膳堂了。」

薛壮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但是不得不承认,魏国涛说得没错,如今能安置人的地方,除了城外的军营,也只有上膳堂最为安全了。

薛壮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被情绪左右理智的人,也不希望让魏国涛为难,所以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下午我叫人给他收拾一下东西,把人送过去,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魏国涛说罢又抬手拍拍薛壮的肩膀道:「倪先生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只是脾气性情怪了一点,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如今有了倪先生帮衬着你,我也能儘快彻底抽身出去,做了这么多年,实在是累了,以后隻想过几天清静日子了。」

薛壮闻言刚想说什么,就听魏国涛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立刻就撒手不管,至少你跟倪先生磨合的这段时间,我还是要在旁边兜着点儿的,不然你们这一老一少两个暴脾气,别人可压不住你们。

而且陈瑜白大人去江南巡查也有月余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山高路远通讯不便,所以一些小事还得咱们三个人商量着处理。

毕竟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呢!」

夏月初一觉睡到晌午才起来,睁眼便看到薛壮一脸不悦地坐在炕桌边,伏案不知在看什么东西。

她起身探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东海府寄来的家信,忙披上外衣起身道:「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么?」

薛壮闻言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有啊,家里一切都好,母亲还在信里面说,崇儿如今性格活泼多了,每天爬高上低的,跟小猫比着淘气。

店里的生意也一切都好,你之前寄回去的菜谱他们也都学会了,正好趁着开春,把菜牌子换了一批,新菜一如既往地受欢迎,还经常有老客人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不过廖老爷子倒是抱怨颇多,怪你为什么要让瑞轩负责店里的生意,如今把他也拘在了东海府,想出去走走都去不成。」

「他要是想出去走走,可以自己去嘛!」夏月初笑着说,「他舍不得离开宝贝徒弟,难道也怪我不成?」

「你这话真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若是被廖老爷子听到,肯定要吹鬍子瞪眼睛地骂你了。」

「我挨骂挨得多了,早就不怕了。」夏月初说罢又想起来问,「既然家里一切都好,你刚才沉着脸做什么?」

薛壮见自己扯了半天还是没把话题带歪,又被夏月初绕回来了,隻得把倪老爷子要住进来的事儿说了。

「说起这事儿,我也觉得奇怪,你平时并不是喜欢与人针锋相对的性格,怎么偏偏就跟他处不来?他说什么不要理他不就是了。」

薛壮闻言再次面沉如水,半晌才道:「我就是看不惯那些跟他一样的文臣墨客,平时大道理说得比谁都好听,但是真遇到事儿了,却也缩得比谁都快。

当年我家被满门抄斩,除了先帝年迈昏庸,其他人谁看不出其中的冤屈。

可是那些天天对我们薛家歌功颂德、极尽溢美之词的文官么,又有哪一个真的敢站出来冒死直言?

天天说什么『文死谏、武死战』,但是最后结果又如何呢?

武将含冤屈死于闹市街头,文臣们却像是被集体点了哑穴,无一人挺身而出……

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薛壮说罢,轻轻地嘆了口气。

夏月初却从这声嘆息中,听出了薛壮心底无限的痛苦与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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