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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5章

 

番外8

凌南无语地看着周生北谦:“你这是在代入欧阳牧吗?”

週生北谦耸耸肩,“我只是兼修犯罪心理学而已。”

“……”凌南无奈了,“反正这种变-态我们正常人是没办法沟通的。”

週生北谦笑了一下,“这话你跟我说没关係,但你要让二哥听见……”

“行了行了我怕了还不行吗?”凌南赶紧求饶。

迟疑了一下,凌南又说道:“我记得郑朱的檔案上写,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小就体弱多病,上学的时候也经常被同学孤立,因为有一次同学跟她发生衝突吵架,她就气晕过去了,后来就再没有同学敢理她,她高中没读完就退学了,家里人也不敢让她去工作……”

週生北谦瞇了瞇眼睛,“所以她最大的愿望应该是渴望健康。”

“健康……那不应该把她弄去医院吗?”凌南一脸无语。

週生北谦没有吭声,目光却看向了云画。

……

云画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就缓缓地抬头看向远方。

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看着。

几分钟之后,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一个地方。

她站了起来朝前走去,走出了平坦的小路,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周围还有很多孩童在嬉戏……

“碰!”

一个小孩在踢足球,不小心踢到了云画的脚上。

“姐姐对不起!”小男孩连忙道歉。

男孩的妈妈也赶紧走过来道歉。

云画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径直往前走,小男孩和妈妈都面面相觑。

“妈妈,那个姐姐怎么了?”小男孩忍不住问。

薄司擎控制着轮椅也跟了过来,冲那个小男孩低声说:“这里的草地不平整,容易伤到脚踝,去东门那边踢球更好。”

小男孩连忙看向妈妈,“哥哥说的对吗?哥哥,你的脚是不是踢球伤到了,所以才坐轮椅啊。”

“嗯。”

“妈妈我不要,我们去东门踢吧……”

小男孩和妈妈走远了,薄司擎的目光重新落在云画身上。

此时,云画已经走到了草地深处。

那里有一棵树,为了保护树木,树的周围砌了一个正方形的水泥围墙,半米高的样子,还能当椅子坐,很中国式的保护。

这是一棵非常大的皂角树,树榦大约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周围的地上还散落有掉下来的黑色的老皂角。

此时,有几个看孩子的家长正坐在皂角树的水泥围栏上聊天,孩子们在周围的草地上嬉戏。

云画走了过来,站在皂角树下,仰头望着树叶已经变黄开始脱落的皂角树,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几分钟之后,她低头,看向了皂角树的树榦和一部分裸露在外的如婴儿胳膊粗的树根。

片刻,她伸手摀住了自己的脸。

……

“恰恰相反,医院从来都不意味着健康。除了工作人员和家属之外,健康人怎么会去医院?去医院的,都是生病的,不健康的!作为一个从小生病的患者,郑朱肯定去过医院无数次,她最讨厌的恐怕就是医院了!”

週生北谦缓缓地说道,“而在我的理解看来,健康意味着生机勃勃,在这公园中,什么东西,最生机勃勃?”

树根下的骸骨

皂角树的水泥围栏中,立着一块铭牌。

皂角树,又名皂荚树,花期3-5月,果期5-10月,我国南北街有种植,树龄可达千年……

这棵皂角树,按照其生长情况推算,少说也有好几百年的树龄了,在江西公寓阿侬,这棵树被称为是千年古树,还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

凌南看了一眼站在皂角树前的云画,又转头看向了话音刚落的周生北谦,他有些结巴,“你说的生机勃勃……不会就是指的……大树吧!”

週生北谦看向了云画所在的方向,那棵巨大的皂角树实在是太显眼了。

他笑了笑,“还有什么能比千年古树更能代表勃勃生机的呢?这棵树看起来很健康,春夏之时,它一定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再没什么比它更能象征着生机了!”

凌南抽了抽嘴角。

他用极其惊悚的眼神看了一眼周生北谦,就飞快地跑向了那颗古树,跑到了树下的云画身边。

“咳,画画,有没有看出来什么?”凌南问。

云画低着头,手指放入口中,无意识一般地咬着指甲。这会儿她的心情,当真是五味杂陈。

她真的能感觉到!

那种……感觉。

薄司擎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有点凉,带我去有阳光的地方,这里交给他们就好了。”

云画愣愣地看了他一眼,随机就点点头,推着他离开树荫笼罩的范围,阳光重新洒在身上,温暖和煦。

凌南在打电话叫人过来,这要从树根下挖人,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儿,而且还要协调一下公园和林业局那边,这棵树到底是千年古树呢,万一被破坏了根系死掉了可怎么办?

贺筠也在忙着跟公园那边的人交涉。

週生北谦站在原地,目送云画推着薄司擎离开,他微微垂眸,敛去了所有情绪。

云画推着薄司擎,重新回到了小路边的长椅旁,她坐在长椅上,看向了薄司擎。

薄司擎温柔地笑了一下,伸手帮她把额前的头髮捋到耳后:“你是她们的救赎。”

云画抿着唇,没有吭声。

“如果没有你,她将永远被埋在树根,任由大树汲取她身体的养分,任由树根紧紧地勒着她的骸骨……她会永无安息之日,而她的家人也将永无止境地承受着无望的煎熬……是你,救赎了她,救赎了她全家!”

云画终于忍不住,伸手摀住了自己的脸,低着头哭了起来。

薄司擎攥紧了拳头,他无法控制地伸出了手臂,想要拥她入怀。

可最终,他控制着自己,只是温柔地捋着她的头髮,另一隻手则轻拍着她的后背。

“别怕,有我在,别怕。”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温柔,带着足以让人安心的力量。

云画泪眼迷蒙地抬头看他:“为什么我会产生那种可怕的感觉?上次在现场的卫生间里也是,我的血液都要沸腾了,那种兴奋的感觉让我浑身发冷……现在也是。当我靠近……靠近她们的所在时,我就能感觉到那种血流澎湃的兴奋感……你说我为什么会认出欧阳牧?其实是因为我在靠近欧阳牧时,也同样有这种感觉……所以,欧阳牧说的没错吧,我可能就是他的同类!”

你是天生的猎人

云画泣不成声地说。

她的情绪几乎要崩溃一般!

薄司擎却忽然笑了起来,他甚至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傻!”

云画被捏得有些疼,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摀着脸,带着水雾的大眼睛中满是控诉,“很疼!”

“嗯。疼了才能清醒一点。”薄司擎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疼惜,“你不是他的同类,他是猎物,而你,是猎手!”

云画瞬间瞪大了眼睛,眼角甚至还挂着一颗水珠,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薄司擎,“你……你说什么?”

“我说,他是猎物,而你,是猎手!拥有着非凡嗅觉的猎手!”薄司擎的声音非常坚定,“画画,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你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天生的捕猎者!”

云画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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