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
江浩远不太擅长这种没有实质信息交换的对话，轻咳了一下，切入他谈事的模式，说：“李艳阳没有公开承认过她是南港爱情故事的作者。”
“按照你给我的资料上的内容推算，她大概率会以‘我为什么要帮一个盗取我作品之人，宣扬她有什么作品’来做公关。”
“这符合当下网络主流的价值观，再投上一定的舆论营销引导，网友们大多应该会接受这个说法，并且可能会认为李艳阳她为人‘很真实、很性情’。”
切换到分析模式，江浩远说得很流畅。
李富正是做传统行业的，而且他年纪也大了，江浩远说得很细致。
“嗯。”电话那头李富正接话，“那你有没有什么建议对策？”
“在李艳阳公关之后，把您一开始给我看的那封李骄阳的信公布出来。”江浩远回答，“此外什么也不说。”
“公布信之后，给所有讨论这封信的网友们的发言，都加热度。”
在李骄阳的手稿没找到之前，锤不死李艳阳，但可以不断放大公众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
而且是网友们自主加深怀疑。
这些都是牟成他们之流曾经对江浩远使用过的手段，他没被“打死”，如今“师夷长技以制夷”。
“好。”李富正答应，划掉了底下人说的开新闻发布会控诉李艳阳的方案。
挂掉电话，江浩远才发现手机里多了好几条信息。
一条是姐夫发来的，跟他说谢里夫·曼那部电影的相关变动，电影这方面的信息姐夫不太有，但是他说谢里夫·曼所在的家族，今年亏损厉害，目前该家族在跟美丽国那支李家接触。
另外几条是辛乔郑直他们发来的，也是说那个电影的事，还说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在美丽国有人脉的凌嘉发来的消息要详细一点，说谢里夫·曼去制片人协会了，具体什么事无从可知。
江浩远一一回复道谢，让他们不用担心，尤其跟姐夫说了生意上的事要从生意角度去评估，不要为了他特意去做接触谢里夫·曼的家族之类的事。
因为他已经是有影视公司、有导演朋友、有演员朋友、有歌手朋友……的人了。
只要有好剧本好故事，他可以立即建组开拍。而且是一支绝对奔着“好故事”去的项目组。
谢里夫·曼的主演这个名头固然好，但观众真正买账的永远是“好故事”。
他要做的不是谁的主演，是最佳电影的主演。
最佳电影的剧本在哪里？大概率在他正在找的李骄阳的手稿里。
恶意系统给每个人都铺了不同的路，而鲸鲸“指引”着，他一直在最正确的路上。
江浩远从厕所出来，余鲸鲸拿着手机对着他就是“咔嚓”一阵猛拍。
“你拍我干什么？”江浩远问。
余鲸鲸已经抱着手机爬上凳子了，听到她舅问话，扭小脑袋看她舅，伸食指在嘴巴面前“嘘”，又说：“舅舅你不要说话，我要、我要说话了！”
她所谓的说话就是给她拍的照片录音，照片再加上声音，才算完成了照片日记。
江浩远给自己倒了杯水。
倒水的声音子在房间里有点明显，余鲸鲸扭头食指又竖在小嘴巴面前，对着她舅使劲：“嘘！嘘！”
八哥在旁边忍笑。
江浩远端着水杯走过来，拉开椅子在余鲸鲸旁边坐下。
拉椅子的声音当然也大，余鲸鲸再度小手举起来，又要对她舅“嘘”，这次她舅先伸手——江浩远做了一个给自己嘴巴上拉链的动作，再示意余鲸鲸可以开始了。
余鲸鲸翻出手机里照片，第一张就是她刚刚拍的她舅从厕所出来的照片。
余鲸鲸按下录音键：“这是我的舅舅，舅舅今天在厕所久，不知道是不是偷吃我的点心便秘了，真令人担心。”
“噗——”江浩远一口水喷出来。
八哥：“嘎嘎嘎嘎嘎。”
余鲸鲸：“嘘！嘘！嘘！”
【哈哈哈我笑到嘴大了五倍/】
余鲸鲸“嘘”了几声，看没什么用，放弃了，小手“恨恨”按了录音结束键。
她舅一口水喷出来后在那儿“咳咳咳”，八哥还在仰着小鸟头“嘎嘎嘎”。
余鲸鲸大眼睛看看她舅又看看八哥，叹了口气，伸小手去给她舅拍背，边拍边小大人似的：“不要着急，慢慢，舅舅慢慢。”
小模样乖巧又懂事，半点看不出她是引发这场“暴乱”的“罪魁祸首”。
十九岁男大到底还是要脸的，江浩远咳还没止住，就第一时间强调；“没有！”
他嗓音偏冷，这样压低了的重音，冷不丁带一点怒音的感觉，非常有穿透力，听得直播间弹幕纷纷【谁懂，这个怒音！/】。
余鲸鲸眨巴眨巴眼：“什么没有？舅舅，什么没有？”
江浩远“咬牙切齿”：“没有便秘！”
余鲸鲸不接话，小下巴微收，大眼睛朝上看那样瞄着她舅，一脸坏笑，摆明不信她舅的话。
江浩远闭了闭眼，继续解释：“我是在厕所接电话，没有在上厕所。”
余鲸鲸“哦”了一声，一脸恍然大悟。
江浩远：“把你刚才的录音删了，重新录。”
余鲸鲸点点头，把手机拿过来小手划拉着，操作非常熟练地删掉了方才的录音。然后抬起小脑袋，再次把食指竖在嘴巴面前：“嘘！”
八哥配合良好地拿翅膀捂住小鸟嘴。
余鲸鲸按下录音键：“这是我的舅舅，他今天在厕所很久，舅舅要我重新说他在厕所接电话，没有便秘。”
八哥翅膀一振，直接飞房间里笑去了，江浩远对上余鲸鲸无辜而纯真的眼睛，再次闭了闭眼。
【太真实了，上次我崽回来跟她舅说她在作文里写舅舅了，她舅高兴呢，还发红包，后来拿到作文，一看，写的是‘舅舅喜欢吃鼻屎’哈哈哈/】
江浩远还没放弃挽救自己的声誉，换了个说法：“日记就是要说自己的事，鲸鲸，你不要说舅舅，你说你。”
“哦。”余鲸鲸明白了，小手一按，又删了录音，再次“嘘！”，然后又按下了录音键。
江浩远一脸期待。
余鲸鲸：“这是我的舅舅。”然后干净利落按了录音结束键。
江浩远：“没了？”
余鲸鲸点头：“我今天没有要说的事。”
一脸“今天唯一值得说道的事就是舅舅你便秘，但是舅舅你不让我说”的无奈。
江浩远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再次使出转移注意力大法——把刚才喝剩的小半杯水往她面前推，说：“去给你的盆栽浇水。”
“浇了水才能开花，这样明天早上就可以吃了。”江浩远边说边起身去拿布，要擦方才被喷湿的桌子。
“我不吃这个。”余鲸鲸对着水杯嘀嘀咕。
等她舅一走，她小手捧着水杯，“咕噜咕噜”几口就把水给喝了。
喝完一看，她舅正看着她呢。
“我就知道。”江浩远说，边说边走回来拿走水杯，去接了一杯新的水，“去给盆栽浇水，不浇水。盆栽不开花，可能会死的。”
一听说盆栽可能会死，余鲸鲸皱小眉毛猛摇头。
江浩远重新把水杯递给她；“去浇水，这不是给你喝的，你今晚喝水足够了，再喝容易尿床。”
余鲸鲸捧着水杯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