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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六章敌友莫测

 

现在可以告诉在下,把在下引来,究竟有何见教?”荣敬宗微微摇头道:“尚非其时,公子先请用些酒菜,老朽自会慢慢的奉告。”凌君毅道:“为什么老丈一定要在下食用了酒莱,才肯说呢?”荣敬宗道:“公子尚有一件艰巨的任务,要你去完成,不用些酒菜面点,身体如何支持得住。”凌君毅奇道:“老丈说在下还有一件事要去办么?”荣敬宗道:“正是,正是,公子快些请吧。”凌君毅心中陡觉疑窦丛生,但他既然说要等自己吃过酒菜才肯相告,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来的了,何况自己确也感到饥饿。这就站起身道:“好,在下就叨扰了。”走到石榻上坐下,举起筷子,独自吃喝起来。

荣敬宗陪着他在矮桌对面坐下,凌君毅本已腹中饥饿,这一放怀吃喝,不大工夫便已把四盘佳看,一盘炒面,吃得一扫而光。但一壶美酒,却只小饮了两盅,就不再喝。荣敬宗看他吃毕,微微一笑,举手击了三掌。只见那青衣少女立即推门走入,收过碗盘,退了出去,接着又端上两盘香茗,放到石几之上,低声说到:“公子请用茶。”荣敬宗道:“老夫和公子有要事密谈。你可守在外室,未得老夫之命,不准任何人进来。”青衣少女答应一声,转身退出,石门也碰然阖起。

荣敬宗从几上取起两盘香茗,移放到石榻中间的矮桌之上,一面说道:“公子请到榻上坐。”凌君毅知道他必有重要话说,依言走了过去,和他在榻上对面坐下。

荣敬宗道:“公子腰间这颗珠子,可否让老朽一观?”凌君毅道:“自然可以。”随手解下“骊龙珠”递了过去。

荣敬宗反覆谛视了一阵,忽然目光有泪,颤声问道:“这是黑龙会的“珍珠令”不知凌公子从哪里得来的?”凌君毅看得心头愈是惊疑不止,说道:“此珠是在下家传之物,并非是黑龙会之物。”荣敬宗目光一凝,问道:“公子可知此珠的名称么?”凌君毅道:“骊龙辟毒珠。”荣敬宗道:“辟毒珠,顾名思义,可以辟毒的。”凌君毅道:“不错。”荣敬宗忽然站起身,从几上取起黑色小瓶,又取了一只空瓶,又取了一只空碗,说道:“只不知公子此珠,是否能解得瓶中之毒?”随道话声,一手打开瓶塞,从瓶中倾出一股墨黑的黑水,朝碗中倒去。

凌君毅目光一注,说道:“毒汁。”荣敬宗也末徵求凌君毅的同意,举起“骊龙辟毒珠”迅快的朝“毒汁”中浸去。但听碗中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登时冒起一阵轻烟,不用说,碗中毒汁经“辟毒珠”一沾,自然由浓而淡,由淡而无,变成一碗清水!荣敬宗双手捧着那碗由“毒汁”变成的清水,神情激动,双目之中老泪夺眶而出,口中喃喃说道:“果然是“骊龙珠”果然是“珍珠令””突然放下瓷碗,捧着“骊龙珠”双膝一屈,扑的跪倒地上,仰脸说道:“会主英灵有知,属下这二十年忍辱偷生,总算等到了出头之日了。”说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唏嘘不止。凌君毅看在眼里,心头愈觉疑窦重重,难道自己家传的“骊龙珠”会和黑龙会有关?

正在谅疑之际,只见荣敬宗忽然老泪一收,倏地站起身来,一手递还“骊龙珠”目中寒光如电,直注在凌君毅的脸上,神色严肃,冷冷说道:“你叫凌君毅?”凌君毅接过“骊龙珠”应声道:“不错,在下正是凌君毅。”荣敬宗点点头,沉声道:“很好,老朽已经等了你甘年,现在你唯一的生机,就是拔出剑来,和老朽放手一搏。”右手一抬,铿然剑鸣,手中已多了一柄乌黑无光的短剑。他这等忽友忽敌的举动,当真是恍榴迷离,令人莫知所措。

凌君毅愕然道:“老丈和在下有仇?”荣敬宗被他问得似是难以启齿,勃然作色道:“你不必多问,先胜了老朽手中此剑,再说不迟。”凌君毅迟疑地问道:“老丈把在下引来此地,就是为了要和在下动手吗?”荣敬宗道:“多言无益,你亮剑吧。”凌君毅道:“如此说,咱们非动手不可了?”荣敬宗道:“不错,你想生离此室,就得和老朽放手一搏。”凌君毅缓缓从腰间抽出巨阙剑,横剑当胸,说道:“那么老丈请出手。”荣敬宗似已不耐,冷然道:“你小心了。”喝声出口,手中短剑一振,突然闪起一道乌黑的剑影,横削过来。

凌君毅但觉对方这轻描淡写的一剑,就有一股逼人剑风,随剑划出,势道已然十分凌厉,心头暗暗一惊,忖道:“此人剑上造诣之深,果然非同小可。”心念闪电一动,短剑一起,剑尖疾落,斜封出去。荣敬宗剑势未竭,短剑连挥,接连攻出三招。这三剑,剑光缭绕,从剑上涌出来的浓重剑气,居然从三面飞卷过来,势道之强,无与伦比。凌君毅口中大喝一声,巨阙剑突然交到左手,纵刺横削,展开了少林镇山绝学“达摩剑法”只是他是用左手使出,剑法也和少林“达摩剑法”反其道而行,惟其是反手使出,就更见奇奥多变。

荣敬宗微微一怔,讶然道:“你是反手如来的门下?”凌君毅道:“老丈果然有些眼力。”两人在说话之间,剑势仍然如电闷雷奔,各极其能,丝毫不见松懈。小小一间石室之中,剑气弥漫,寒镐飞旋,当真是凶险百出。转眼工夫,已经恶斗了五十余招。激战之中,只听荣敬宗大声喝道:“凌君毅,难道你除了反手如来教你的一套“达摩反手剑”就没学过家传的武功?”这话听得凌君毅心头蓦然一动,暗暗忖道:“家传的武功?他指的那是“飞龙三剑”了。”心念闪电一动,哪还犹豫?口中一声情感,人随声起剑化一道青虹,飞跃起两丈来高。左手短剑,突然交到右手,手腕轻轻一抖,登时飞洒开一蓬剑雨,青芒四射,剑影缤纷,朝荣敬宗当头罩落。

荣敬宗目光如炬,右手短剑连挥,接连使出“崑仑剑法”中的“玉笏朝天”“武当剑法”中的“三花聚顶”“达摩剑法”中的“八部天龙”这三招剑法,名虽三招,但他使得一气呵成,前面两招是专门护顶的招术,后一招却是防护全身的突围招法。但听一阵急骤如雨的“锵”“锵”剑鸣!荣敬宗手上一柄短剑,已被凌君毅巨烟剑寸寸削断!但他也在此时,脱出了剑光之外,丢去剑柄,口中呵呵一笑,说道:“凌公子请住手”凌君毅闻言停手,只见荣敬宗一脸俱是欢喜之色,双手连拱,含泪说道:“果然是“神龙出云”果然是凌世兄,请恕老朽刚才多多冒犯之处。”凌君毅听得心头大感惊奇,问道:“老丈怎知在下使的是“神龙出云”?”荣敬宗笑了笑道:“飞龙三剑,乃是本会镇会剑法,老朽怎会不识,只是老朽已有二十年未曾见到了。”这话愈来愈奇。

“飞龙三剑”本来是凌君毅家传的剑法,百花帮把它作为“镇帮三剑”如今,荣敬宗又说它是黑龙会的“镇会剑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凌君毅愈想愈觉此中必有缘故,心中的疑问也愈来愈多,不觉蹙目道:“老丈”荣敬宗没待他问话,已经连连拱手道:“公子请上坐,等到黑龙潭雾起之时,老朽就领你前去。”凌君毅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佳问道:“老丈领在下去黑龙潭作甚?”荣敬宗惊诧的看了他一眼,问道:“难道公子来此之时,令堂没有告诉你么?”凌君毅道:“老丈也认识家母么?”荣敬宗道:“令堂就是会主夫人,老朽自然认识了。”“会主夫人”这四个字,听得凌君毅脑中“轰”然一震,张目道:“荣老丈你说什么?”荣敬宗“哦”了—声,道:“公子幸勿误会,老朽说的会主乃是二十年前的本会会主,并非目前这个卖主求荣的叛徒。”凌君毅心中暗殖:“听他口气,自己父亲竟是二十年前黑龙会的会主,但这些事情,母亲从未和自己提过只字。”想到这里,不觉目光深注,看着荣敬宗问道:“老丈会不会认错了人?”荣敬宗一手摸着苍髯,笑道:“公子身怀“骊龙珠”又会“飞龙三剑”又是姓凌,老朽怎么认错了人?”凌君毅道:“但家母怎会从未和在下提过呢?”荣敬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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