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池言从聊天框里退了出来,指尖顿了会儿,又点了进去,作为总裁助理,发条消息给总裁又没什么。
饶是如此,他还是斟酌了好几遍。
池言:秦总,您吃饭了吗?
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池言就收到了回復。
秦故:吃了,你呢?
池言:我也是,正和朋友在酒吧。
秦故:要来接你吗?
池言:不用,有朋友在。
秦故:嗯,晚上早点回来。
又是这句话……
就像小孩子出门找朋友玩,家长不放心让早点回家。
他又不是小孩子。
“池学长?”见池言盯着手机看,祝嘉南喊了他一声,提醒他:“祁学长他们上台了。”
池言回神收起手机,嗯了声,目光放到不远处的舞台上。
这时,祝嘉南忽然问了句:“池学长刚刚在和朋友聊天?”
台上乐声响起,池言没去看他,过了会儿才回:“不是朋友。”
是上司,也是……他的先生。
祝嘉南张了下嘴,还想再问什么,被池言抢在前面打断:“先听歌吧。”
乐队的演唱只有前几场,演唱结束,祁非扬和老葛回到卡座,他们回来后,祝嘉南没再主动找池言说话,池言听着他们聊天,被祁非扬劝着喝了几杯香槟。
直到走出酒吧,池言的头还有点晕,他平时很少喝酒,不至于一杯就倒,但酒量也算不上很好。
祝嘉南有司机来接,提出送他们回去,祁非扬刚要应下,就被池言拦了下来。
“不用。”这个时候的池言头脑还算清晰,吐字也很清楚:“不麻烦你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正好走一走透透气。”
让祝嘉南送他回去,岂不是直接暴露他住在秦故家里。
祝嘉南微微一笑:“送学长回家怎么算麻烦。”
“要不然你们先回去?”祁非扬看了眼池言,说:“等会儿我来送言言,有些话刚好想和他聊聊。”
听他这么说,祝嘉南没再继续坚持,和老葛一起坐上了车。
祁非扬衝他们挥了挥手,待车离开了视线,转身同池言漫步在大街上。
他是真有话要跟池言说,等他们一走,便悄悄问他:“言言,你觉得刚刚那个小学弟怎么样?”
池言明知故问:“什么小学弟?”
“祝少啊,就是那个祝嘉南,家里面开公司的,认识的人都叫他祝少,比徐秋年好上千百倍。”祁非扬说完,见池言没什么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喝醉了?”
池言拍开他的手,笑:“你才醉了。”正了正神色,问他,“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他?”
祁非扬点了下头,又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主要是想让你出来放松心情,顺道再看看帅哥,怎么样?还算帅吧?”
“不怎么样。”池言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嘀咕了一句,“没有他帅。”
不想这话还是被祁非扬听见了,祁非扬追问:“他?谁啊?”
池言先是一顿,随后顺着他的话,笑着跟他开玩笑:“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秦总了,有谁能比秦总帅?”
虽然他说的本来就是秦故。
祁非扬切了声,怀疑池言去总裁办待了半个月,被资本家洗脑了,“你今天怎么回事,一口一个秦总。”
池言扯着唇角,继续笑:“因为秦总发工资啊。”
“这倒是。”祁非扬对他这话表示讚同,提到工资,想起池言最近租了房子,问他:“对了,你租那房子贵吗?一个月多少租金?”
没想到祁非扬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池言一时没回答上来,心虚地摸了下鼻子,前面的话还能靠开玩笑蒙混过去,可这房子……
正在想怎么转移话题,祁非扬接着又说:“你住的地方离这儿远不远?正好时间还早,去你那儿坐坐。”
作者有话说:
去他那儿坐坐?
池言一听,忙说:“不……”
行字还没出口,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他又急忙收住了话。
租房子本就是他撒的谎,这几天祁非扬没再问他,他也就把这事给忘了,哪成想他会突然提出来。
祁非扬看向他:“怎么了?”
池言一边想着怎样应付过去,一边慢吞吞回:“可能……不太方便。”
祁非扬又问:“离得很远吗?”
池言眼神躲闪,顺着他的话点了下头:“算是吧……离这里挺远的。”
他没敢说太多,担心祁非扬一会儿再问他租在哪里。
“这有什么。”祁非扬说:“等会儿打个车回去不就行了。”
池言:“……”
池言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这时,脑中忽然灵机一动,他又撒了个谎:“不是……那房子是我跟别人一起合租的。”
这下轮到祁非扬愣住:“合租?”
“嗯……”池言躲着他的视线,眼神飘忽不定:“室友有点洁癖,所以不太方便。”
秦故确实有洁癖,这一点他不算撒谎。
祁非扬说了句好吧,话题从租的房子转移到池言的室友上,很显然,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合租室友更感兴趣。
祁非扬露出八卦天性:“什么室友?之前怎么没听你说,男的女的?”
“男的……”池言开始瞎编:“租房子碰到的,我也不认识,也不怎么见面,就没告诉你。”
实际情况是,他和秦故不仅认识,还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去公司上班。
虽然听到了答案,祁非扬仍是有点好奇,因为这事实在是太突然了。
没等他继续追问,池言抬起手扶着额头,装作一副难受的样子,他怕祁非扬再问下去,被祁非扬发现他在撒谎,至少现在不能让他知道。
“言言?”到底还是担心胜过了好奇,祁非扬急忙问他:“不舒服吗?”
池言点点头:“好像有点头晕。”
祁非扬站住脚,扶了下他手臂:“我送你回去吧。”说着,去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池言:!
“不用,没事的。”池言连忙叫住他,也顾不上有没有头晕了:“明天还要上班,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真没事?”祁非扬问。
池言嗯了声:“真没事。”
“行吧。”祁非扬打开车门,让他先上车,“有什么事再找我,明天公司见。”
池言坐在车里,朝他挥了下手,随着祁非扬的身影逐渐远去,他收回视线靠着座椅缓了口气。
然后坐起来,对前面的司机说:“去御景庭。”
池言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下了车,走在回去的路上,终于有了一点酒劲上来的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门口立着一道修长人影,正站在门锁前输密码,池言走近了,才看到是秦故,穿着白天那身西装,看样子刚从公司里回来不久。
池言稍微清醒了几分,出声喊了句:“秦总?”
秦故回头:“回来了?”
“嗯。”池言想起在酒吧给秦故发的消息,问:“您没有回来吃饭吗?”
秦故回:“没有。”
池言脱口而出:“为什么?”
秦故扭过头看着他。
今晚的月色有点朦胧,月亮被淡淡的光晕包裹着,洒下一两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