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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视了一圈,最后抓起医药箱里的绷带,动作有些慌乱的遮住了宴青川的眼睛。
宴青川轻笑:“今天要这样玩吗?”
话落便被人往后一推,跌坐在沙发上,白色纱布并不遮光,睁眼能隐约看到郁寻春的身影,他一声不吭,动作非常急躁,没有任何所谓的温存。
宴青川:“你这样会受伤的。”
郁寻春不为所动,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固执又一意孤行。
谁都不好受。
宴青川吃痛皱眉,掌心下的肌肉紧绷,抖得厉害,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在医药箱里一阵乱摸,用眼睛上的同款绷带,将人的双手束起。
“搂着我。”
宴青川将郁寻春的双臂套在自己脖子上,后者将头埋在他颈窝,柔软的发丝轻扫过耳侧,宴青川哄孩子似的轻拍着他的后脑杓,偶尔亲吻他的耳垂和脸颊。
郁寻春全程没有说话,维持着埋首在他颈侧的姿势没有动,他变成了一艘在海上颠簸的船,海面潮水汹涌,充满压迫感的海浪一下一下拍过来,叫他喘不上气。
海风是咸的,混杂着腥味。
宴青川肩膀湿了,还热热的。
他伸手抹掉郁寻春的眼泪:“你知道你上面的水比下面的水还多吗?”
郁寻春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宴青川笑出了声。
从客厅,到浴室,再到卧室,郁寻春一刻也不曾将头从宴青川颈侧抬起,这场在晋江不能仔细描述的运动,一直持续到他抱着宴青川昏睡过去才得以结束。
宴青川寻思还是喝醉的郁寻春更坦率一些。
一样都是哭,至少嘴上没停过,哪像今天这样,闷葫芦一样死也不吭声。
他摸了摸郁寻春红肿的眼睛,简单收拾了一下,让了半边床给他,躺在另一侧闭上眼。
大概是睡前消耗了很多,郁寻春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眼时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许久才回过神,一起身,又痛得龇牙咧嘴倒回床上。
他转头,另一侧有人睡过的痕迹,宴青川的睡衣整整齐齐迭着,放在枕边,但摸上去已经没有余温。
郁寻春掀开被子下床,才发现自己身上不仅清清爽爽,还穿着睡衣。
他走出卧室,外面阳光大好,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大片大片地撒进屋内,家里安安静静,一个人也没有。
郁寻春茫然地站在客厅,有些意外宴青川居然这么放心把他一个外人留在家里。
从他昨晚二话不说就把自己领回家就能看出来,这个人不知道是应该说没心眼,还是太善良。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衣服,正准备给宴青川发消息问一问,电子锁滴滴响了两声,门开了。
郁寻春连忙过去,回来的人并不是宴青川。
“你醒啦,”阿姨笑容和煦,“刚好,坐一会儿就可以吃午饭了。”
“不用了,我……”
“这是阿宴让我给你带过来的鞋,你试试合不合脚。”阿姨将手里的购物袋递给他,拎着菜进了厨房,一边往身上套围裙一边问,“阿宴说他今天想吃蟹黄虾仁,你呢?今天市场的虾特别新鲜,白灼也好吃。”
这种日常的询问和随口的对话,一下就让郁寻春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我都可以。”他语气干巴巴的。
阿姨笑了笑,又问了几句有没有什么忌口,得到回答后就进厨房去了。
宴青川让阿姨给郁寻春带过来的,是一双运动鞋,刚好是郁寻春的鞋码。
但他没穿,不仅没穿,还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烦躁。
郁寻春给宴青川发消息,问他自己的衣服去哪儿了。
宴青川过了几分钟才回復,说家里没有大概率就是被阿姨送洗了。
郁寻春一想到他昨晚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衣服被第三个人看见就臊得慌,咬牙打字:[你连台洗衣机都买不起吗?]
宴青川回以微笑。
郁寻春看见那个阴阳怪气的表情就想打人。
宴青川:[不介意可以先穿我的。]
宴青川这套房子大概有小两百平的样子,衣帽间在主卧内,郁寻春嘴里念着“是你让我进去的”,拉开衣帽间的门,但他依旧保持着进入别人私人空间应有的礼貌,没有多翻多看,随手从最近的架子上取下一件短袖衬衫,又随便拿了条休闲西裤。
郁寻春的个子要比宴青川矮一些,身上的肌肉也没对方练得好,他的衣服穿在郁寻春身上,肩线更宽,裤子也更长,郁寻春又只能在衣帽间里多借了根皮带。
吃完饭郁寻春准备出门,出门前阿姨还特地把家里的密码告诉了他。
郁寻春搜索了最近的电脑城,站在公交车站突然想起自己身无分文这件事。
他挣扎许久,终于还是败给了走路三个小时的距离,选择向宴青川求助:[借我两块钱。]
“海岛的这个项目……”蒋洲说到一半,眼见着看手机的宴青川脸上突然带上了奇奇怪怪的笑,他不由停下,直勾勾盯着对方。
宴青川放下手机:“继续。”
蒋洲继续不下去了:“你不对劲。”
宴青川:“哦?”
蒋洲:“你笑得特别淫荡。”
“海岛那个项目,我看还是和……”
蒋洲滑跪:“对不起,是我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