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两年之后,鞑靼突袭漠北,边防重镇接连失守,援军久久不至,老定王携满城将士死守一月之后,满城被屠。
漠北混乱了十来年,才被他亲手平定。
“据传先太子的残党逃到金福寺附近时,劫持了侯夫人与其刚出生的幼子,引发混乱,才导致淮安侯府抱错了孩子,将真正的世子遗落在外。不过那位真世子身上有信物,才又找了回来。”
萧弄托着腮,对这些往事彻底没了兴致:“有消息了吗。”
车夫知道萧弄在问什么,语气一窒,低首道:“回殿下,暂时还没有。”
萧弄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心情越来越烦躁。
回京当日,他没有在安平伯府找到他的迢迢。
当初小雀儿是跟着安平伯府的车驾来的,安平伯贼心不死地送了好几次美人和珍宝巴结,众人先入为主,以为他是安平伯府的人,又查到安平伯的确有个养子,名字听起来与“迢迢”相似,于是所有人都以为,迢迢是安平伯府的人。
然而并不是。
想起那日在安平伯府的惊喜与惊怒,萧弄的脑子克制不住地突突发疼,又掐了把眉心。
快十日了,他的小雀儿像是当真飞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也没能再睡一场囫囵的好觉。
头疾隐隐有再度复发的征兆。
京中那些企图往他后院送人的,现在已经挨个查了个遍,并未查出小雀儿的踪影,现在暗卫正分散出去,打探那些世家豪门的私宅庄子,挨个地方排查。
这番动静不算小,他一回京就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些世家怨声载道的,也没谁敢站出来说什么。
“殿下,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不等车夫撩开车帘,萧弄已自行抬起帘子,宽大的袖子滑落下去,黑色箭袖上紧紧缠绕着一条红抹额,灼灼逼人。
马车外所有人都垂眸敛息,不敢多看。
萧弄面无表情地弯身跨出,步伐利落,袖口重新垂下,又挡住了那条艳丽的额带。
原本以为那只小雀儿是害羞了躲起来,如今看来恐怕不是。
更像是在故意躲着他,藏了起来。
萧弄轻轻磨了下发痒的犬齿,墨蓝色的眼睛如冰,底下隐隐蕴着风暴。
乖迢迢。
要藏可得藏好了,别给他逮出来。
马车在景华园前停下时,钟宴笙无端端后背一麻,低头小小打了个喷嚏。
五月的京城已经渐渐热起来了,钟宴笙却穿得比旁人厚许多,甚至还打喷嚏。
钟思渡坐在对面,眉头又皱了下。
娇生惯养,弱不禁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