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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李哥就是海量,您一米八几的个子,就是装水也得比别人多两桶,这瓶白酒也就是溜溜缝。”

李三两看着手里刚开盖的酒瓶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瓶吹?”他迟疑的望向温喜兰。

温喜兰笑容明媚:“李大哥是海量,得让您喝痛快,我也奉陪到底!”

“啥?”

她刚说完,一圈人都懵了,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我说喜兰,差不多得了,52 度的老白干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瓶能灌醉一头牛!”媒人见状赶忙上来劝阻:“李三两就是长了张臭嘴,街坊邻里都知道的,一沾酒更是浑的连亲爹都不认,你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大喜的日子,喝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划算!”

“大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见有人上前阻拦,李三两更来劲了,以为她要给新娘子找台阶下,所以打心眼里认定了温喜兰酒量不行爱说大话,想看新娘子醉酒出丑的邪恶念头压都压不住。

“都闪开!刚才弟妹当着大伙儿面儿说了,不用杯子,就要一人一瓶的喝!谁阻拦谁就是不给新人面子!”李三两瞪起了眼,声音也高上去,引的旁桌的客人也跟着围了上来。

“李三两!”媒人声音比他还大:“胡闹也不分场合!他婶子赶紧把你家男人摁回家去!”

躲在一旁的妇女见状,才要上前劝阻,却被李三两一眼给瞪了回去。

媒人急的要去找于老爷子,却被温喜兰拉住。

“大姐,你放心,我有数。”温喜兰拍拍她的手背,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而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过桌上的白酒,一仰头喝了起来。

52 度老白干,头三口咽下去,嗓子里跟起火一样,辣的人浑身收紧。可三口过后,粮食的醇香裹着白酒的厚重,灌的人通体爽利。

温喜兰一口气喝下去半瓶,擦了一下嘴,挑衅的望了一眼已经傻眼的李三两。

“该你了!”

李三两没想到新娘子这么敢喝,面上已经露怯,可这时候后悔晚了,几十口子人都盯着他,脸得要。他一扬脖子也咕咚咕咚灌酒,才喝了五六口就呛的弯下腰咳嗽起来。

这下男宾客们不干了,开始起哄挖苦李三两。

“还不如个女人!李三两,我看你打今天开始把酒戒了,三两改成没两吧,不然以后这张脸得弄块花布遮上,羞于见人!”

“我这儿有块现成的!”接话人说着便把一块油乎乎的抹布扔了过来,大笑着道:“给你一块遮羞布!快戴上!”

围观的宾客哄堂大笑起来。

李三两气红了眼,直起腰恶狠狠的望着哈哈大笑的人,最后又剜了温喜兰一眼,仰起脖子继续灌酒,谁知才灌了半瓶,整个人突然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众人一声惊呼,李三两的老婆才要过去扶,就见他捂着脸突然笑起来,还不忘指着温喜兰道:“有本事你把这一瓶都喝下去,你要是还能站着,我就给你磕头!”

他这是想拉着温喜兰一块出丑。

不过温喜兰一开始就料到了他没什么酒量,喜宴不过半就能把自己喝的胡说八道的人,能有多少量?就这样的人还敢跟她这个喝不醉的人叫板?

“我不用你磕头,”温喜兰面色如常,淡声道:“这一瓶我肯定会喝完,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我得让你记住,别用你半醉半醒的脑子去评判别人。不过你那些话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也算是个敞亮人,要是背过脸去胡乱编排,那才真是自己把脸丢在地上让万人踩,头上顶的是块木头!”

温喜兰爽快的把剩下半瓶酒也灌了下去,周围的人扯着嗓子叫好。

“今天亲戚朋友们都做个见证,以后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就是自己踩自己的脸!”

她这话说的有深意,看向众人的目光也凌厉起来,众人又是一阵叫好,越是心虚的,叫的越响亮。

躺在地上的李三两拉着温喜兰出丑的计划落空,为了挽回面子还要起来接着跟温喜兰比喝酒,只是起了好几次都又摔了回去,最后干脆满地爬着找温喜兰,引得看热闹的哈哈大笑。

尖锐的笑声刺激了李三两,他看准温喜兰的红色旗袍就扑过来要抱她的腿,惊的温喜兰忙把椅子拉过来挡住。

讲道理、比酒量她都不怕,可一米八多的醉汉大庭广众之下耍下流,她始料未及。

就在一众人都手忙脚乱的时候,震天响的炮仗声突然雨点似的砸进了耳朵。

所有人都愣住了,李三两也不撒泼耍赖了,眼睛直勾勾朝大门口望过去。

拆家新郎

祥宝斋的大门是跟门头房一起的,最东边还留了个一米多宽的角门。 门头统共三大间,二层还起了矮阁楼,平时当仓库用。 为了今天的喜宴,于家把中间屋里的柜台货架全撤了,墙上的门都敞开,通透的能一眼望见外面的大街。 只见大门口,红色炮仗皮雪片一样落下,一个身穿深色中山装,胸前别着红花的年轻男人正挑着长杆放的欢。 他身形修长,三七分的头发打过摩丝梳的锃亮,戴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清冷的书生气。身后还站了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每个人都拿着乐器,手风琴、小号、鼓、笛子…离他最近的是个微胖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个话筒。 看架势,跟要开演唱会一样。 “于翔潜!臭小子你还知道来!”宾客中间让出一条道,于千山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于翔潜见状忙把还在响的炮仗一甩挡在面前,誓要与老爷子保持安全距离。 “我可没说要到你家去!”炮仗声刚响完,于翔潜就接过话筒,字正腔圆的道。 “你给我滚过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于千山气得往周边打量一圈,像在找趁手的家伙,最后干脆抬起腿要脱鞋,临了像是想起来身后还有满院子宾客,连忙放下脚,拍拍衣服站直身子,煞有介事的指着于翔潜:“不肖子孙!” “父慈子才孝!”于翔潜毫不退让,扔掉挑炮仗的杆子,指着人群中的温喜兰道:“你非要我娶她,我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问她一句,温喜兰你对我有感情吗?了解我吗?” 众人纷纷看向温喜兰,温喜兰直接被问懵了。不是爷俩对峙吗?这么快就把自己也拉进去了? “你看看你看看!”温喜兰回神的工夫,于翔潜叹了口气道:“她现在恐怕连我的名字是哪三个字都还没弄清楚,更别说对我有感情!” “今天我就把话撂下,我于翔潜,和温喜兰根本就是谁也不喜欢谁,领结婚证之前连面儿都没见过,哪有什么感情?是我爹硬要逼着我们结婚,他这是典型的包办婚姻!” “既然没感情,早晚都得离婚。我们俩根本也培养不出什么感情。”于翔潜斩钉截铁:“三个月之内,我俩肯定得离!所以打今天起,我就搬出去住了,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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