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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半晌,我笑着承认,又开始喝第二杯酒:“但是也没人规定,有喜欢的人便不能出来约人过夜吧。爱和性是分开的,不是吗?”

我以为他会否认,许多人在这事儿上都喜欢好歹装个样子,没想到他却点头承认道:“你说的没错。我也有喜欢的人,但我也来这儿了。”

我对他随手抬了下杯子,当做致意。

他却话锋一转,娇媚笑道:“不过你最后那个问题我回答不了。爱和性是否分开,看的不是所谓规定,而是自己。”

我忽然有些烦躁,口袋里竟有个裴追手下漏网之鱼的烟盒。我抽出一支,久违地点燃抽了。

那人其实似乎有些醉了,我不答,他却在我这个陌生人桌上说得没完。他笑着说:“冒犯一句,你看起来可不像能分得开的那种人。”

我轻轻把酒杯放在桌上,和玻璃桌面发出一阵玲珑碰撞声。

“交浅言深,的确冒犯。”我淡淡道:“您该走了。”

我心里其实知道,他对我的评价几乎都对。只是我多少有些因自己的无能情绪而迁怒别人了。

女装男人竟也不以为怵,从善如流地摊开手:“抱歉。这就走。再说最后两句?”

我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

他笑道:“我的确打算走了,因为我和你是一类人,我也’分不开’——这是第一句。”

“第二句,我坐在这里,想要提醒你……是因为我总觉得你和曾经的我挺像的,所以不希望你和我一样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我说:“我从不后悔。”

他竟然点了点头:“你的确像是很固执的那种人。但就会有另一个问题:很难敞开心扉,而且总喜欢隐瞒对方,做些自以为对别人好的决定。”

我放下酒杯,抬头看着他。

女装男人捂嘴笑了起来:“当然啊,都是成年人……总有点秘密的。水至清则无鱼嘛。但有句话是必须说出口的。”

他将吸管从鸡尾酒中拿出,沾着酒液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那是“爱”。

我心中一动,一时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男人侃侃而谈:“这世上的事情都会有蛛丝马迹,唯独感情太难判断。即使看到再多证据,都会怀疑是自作多情。所以必须得说出口。”

“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呢?”我忽然问道:“让对方有了希望又不能厮守,岂不是自私害人?”

他愣了下,忽然笑了起来:“你的确和我过去很像……那我反问你一个问题吧。”

那人说:“你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别人,难道不也是自私害人吗?”

他撩起长发,妩媚地笑了下:“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是不是?可能别人根本无所谓以后痛不痛苦,只想得你一句’喜欢’便死而无憾了?”

我沉默许久,抬起酒杯,没有反驳。

因为我忽然想到了,那日裴追控诉我自作主张时的眼神。

他当时看起来……真是难过。

对方和我碰杯,一饮而尽,然后笑道:“看来你是听进去了,那作为报偿,花一刻钟也听一听我的故事?”

我只得点头,但又实在有些无语,示意他环顾四周:“我只当这酒吧里大家都是来猎艳的,没想到还有您这样来传道的。”

那女装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我实在佩服的是,这时候他还惦记着举止温柔秀雅,带着女性意味。

“你知道我为什么穿女装吗?”他抿了口酒,笑着说:“因为我喜欢上的人是我的姐夫。我姐姐自小生病,后来几乎瘦的脱相。我穿上女装其实比她还美艳许多。”

我虽然近来已经接触了“男公关”等新鲜事物,但在听到他这复杂人物关系时,当时表情应该还是空白了一瞬。

对方又笑起来:“朋友,你真有意思,不会是什么部门的大领导吧?一副老干部做派。”

其实某种意义上说,末世基地的确算是某种“有关部门”。

他说完,笑意却渐渐淡了些:“不过其实也没那么不伦。因为我姐姐死的很早,大约和姐夫相亲结婚一年后便病逝了。我们自幼父母双亡,我比姐姐小十几岁,当时还是个读初中的小孩。这便宜姐夫莫名其妙就成了我唯一的亲人,收养了我。”

“有很长一段时间,家里只有我和姐夫两人。他对我……如兄如父,但可能我天生坏种吧,不知什么时候起,对他的心思便变了味。”

“我想的很简单。他对我这么好,一定是因为很爱姐姐吧。那我便装成姐姐的样子。”女装男人笑道:“于是某天,我穿着姐姐的裙子,化了妆,在房间里等他。”

“他开始当然没答应,赶我出去好好清醒。但一天天这么朝夕相处下去,我始终心怀鬼胎。有一日大家都喝醉了些,我就莫名其妙地得了手。”他顿了顿道:“我在上。”

……其实倒也不用给我讲这么细节。我下意识地端起酒杯掩饰神情。

“你不会以为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了吧?”那男人笑了起来:“当然没有,我们在床/上亲密地纠缠着,私下争吵却越来越多,因爱生妄,我明明是借姐姐上位,却又渐渐恨他将我当做替身,便生了报复心理……有段时间,我将他折磨的很惨,也在那时频繁出入这家酒吧。”

我缓缓皱眉,渐渐对后面的事有了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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