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小狐狸水晶般的眸子瞬间就红了，他心疼道，“那司伯伯会死吗？他如果死了，那我是不是就没有司伯伯了。就像……就像没有爹地一样。”
这几个问题问的我内心钻心地疼。
我感觉怎么回答都是错的，沉默也是错的。
反正就是没有正确的打开方式。
我沉默了很久没有吱声，半天才道，“有空就多去陪陪你司伯伯，他对你是极其喜爱的。”
小狐狸眼圈红红，莹润的眼眶有一丝晶莹，最终也不再说什么，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回到了房间。
我闭了闭眼睛遮住了眼底的痛色，缓了一会儿也迅速去找了何晋。
他掌控人间生死的同时也是有大量的除灵和降魔资料的。
我要去看看他那里有什么可以收拾夏亿梵的方式。
我到地府以后直接和他说明了我的来意。
何晋听完以后想了想，“倒是有一本经书上面有记载噬魂诀，可是那本经书百万年前被司凌渊给毁了，所以我也无法给你更好的办法了。”
“毁了？”
“对，因为他也修炼了那种邪术，噬魂诀吞百鬼，育恶魂，心生邪、都是最难对付的。这种邪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修炼的，需要天赋也需要毅力，更主要的是运气和狠绝。修炼这种邪灵术，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可能遭到反噬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如果对自己不够狠根本做不到。”
所以司凌渊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活下来。
老天爷既然让他活下来为什么又不能善待他？
他是一具灵魂、没有身体的灵魂在遭受了重创以后真的很难活下去了。
想救都不知道怎么救。
“怎么了？”何晋挥了挥手，唤回我的神智，“怎么突然沉默了？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想到了司凌渊现在的处境。”
何晋放下手里的生死簿看着我，“别自责，一切都是命。”
我沉吟了一下，追问，“何晋，你有办法保他投胎为人吗？”
他脸色凝重，沉默半响才开口，“可能没有办法了，他的魂魄已经受伤严重，被火阳镜照射过的魂魄是一个病态魂，即便让他现在马上去投胎，也有可能在他附体的那一刻出现破散，最终魂飞魄散婴儿猝死。”
“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依旧还是不死心地问。
何晋于心不忍道，“一点希望都没有，最好还是不要抱有任何希望，否则只能凭白失望。”
“如果当初可以让他忘记我重新生活该多好。”我苦涩地一笑，有些难以言喻的惆怅。
“别这样想，一切都是命。他是不可能忘记你的，从他认识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他的全部，忘了你他就不是他自己了。”
阎王的说话水平和何晋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我突然笑了笑。
“何晋，你这么会安慰人，为什么在人间的时候不去当个心理医生？”
就莫名地想起了他算命的那些日子。
摊都被人给砸了，还是不死心地摆摊，理由是太帅了进厂被排挤。
他挑了一下眉，神色有些窘迫，“怎么聊到那里去了？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我挺喜欢那个时候的你，你活出了别人都喜欢的样子。”
“然后你嫁给了白路鸣。”他冷不丁地来了一句。“那会儿我敬他是财主，当你是老板娘。”
一席话，突然我们都笑了。
白苏御最初下凡的时候就是以白路鸣的名字闯入我的世界的，那时候我真的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可却特别喜欢依赖他。
那时候的他是元神转世，才刚刚上千年，修为还很低，又要面对天劫才能活下去，即便那么难，还是一直护着我，从蟒蛇精，蜈蚣精，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一路走来他从未放弃我。
而那时候，何晋也一直在我左右。
我特别烦他，白苏御也烦他，但我们都没有嫌弃他，白苏御也一样，吃过醋，但大是大非面前他并没有因为个人原因而公报私仇，至少他真的用命把何晋从诛心池救回来了。
只因为何晋是我想救的人。
想想，突然发现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们都很爱我，最终都在成全我。
白苏御是，何晋是，司凌渊也一样是。
“何晋，你手上是不是有白苏御的元神？”我看着他问，盯着他的眼睛。
本来不想这么快问他的，因为他之前一直不愿意说，所以我想缓一缓，可是现在提到了白苏御，那我就有点儿忍不住不问了。
他可能没有预料到话题会转得这么敏感，所以他的眼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半天才回神，“怎么突然又问这个问题？白苏御去世的时候我不在现场，当时伊筱筱在，你可以去问问她。”
一句话瞬间让我没话可说。
他的确不在，所以是保不住白苏御的元神的，白苏御的元神是从我指尖划走的。
可我还是不死心，我总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
刚想问，他却突然打开了案桌上的生死簿，“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正想和你说一声，我今天巡查的时候看到了慕颜的生死局，他的寿命是31岁，他今年已经30了。”
三十了？
一转眼我都认识他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