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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嘴唇一阵痛麻,另一个柔软、炽热,带着狠意的唇瓣堵了上来。

彭南生瞳孔急速放大,仅迟钝了半秒,唇舌失守,齿关被轻松撬开,许直行恣肆入侵他的口腔,掠夺他赖以存活的氧气。

令人面红耳赤的黏腻水声在耳边听得格外清楚。

火烧烈日让身体加速升温,许直行吻得很深很重,彭南生被吮咬得舌头酸麻,缺氧的窒息感铺天盖地,他反抗未果,快承受不住了。

“唔许直行!够够了!”终于,彭南生用尽全力推开他,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粗喘着,深眸中氤氲起蒙蒙雾气。

许直行被他推得往后趔趄几步,嘴角被咬破了,腥咸的血腥味唤回一丝理智。

彭南生胸腔剧烈起伏着,眼睫毛湿润,大脑仿佛遭受电击,混沌又空白。

失态,失控,失常。

成年人最擅长收拾越界后的残局,彭南生用手背拭了拭嘴唇上的痕渍,哑声道:“滚。”

出于家教,他鲜少用脏字骂人,现在想来,似乎所有的冒失与坏脾气都用到了许直行身上。

情绪极度动荡,彭南生试图调整呼吸让自己恢复,可惜心率久久无法平缓。

许直行回过神来,自觉失态。

他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盯着对方看了好几秒,并没有愧疚、抱歉的意思。

无论说什么,这顿饭是铁定吃不下了。

半晌,许直行道:“对于许愿的抚养权官司我还是原来的态度,会继续上诉二审,对于你彭南生我真的想不明白。”

说完,也没期待对方会有反应,他转身径直离开。

彭南生猛地松了一口气,他腿软,后退几步将所有的重量都靠在栏杆上。

云层飘过头顶,暂时为他落下一片阴凉,彭南生无力垂着头,依旧觉得脸上火辣辣。

他也想不明白,无论是对于许直行刚刚的问题还是远在三年前的破裂。他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和事会变成今天这样。

作者有话说:

许直行:今天终于成功发疯了一次!

许愿的心愿

由于销假打卡迟到,许直行别无选择靠加班弥补扣掉的工资。下午给许愿的电话手表发过信息,让她在饭堂吃晚饭。

也不知道有没有老实听话。

回到小区门口,王阿婆摊前人来人往,生意红火,许直行也停下来排队。

他要了份许愿常吃的口味,对方热情十足打招呼:“哟、小许才下班呢?吃饭了吗?”

许直行道:“晚上好啊王姐,今晚加班在公司吃过了。”

“那你闺女呢?”王阿婆熟练地倒油、画饼,各种配料放得满满当当,“我出摊的时候看见她一个人在楼下逗猫。”

果然不安分。

许直行脑补了一番许愿蹲在地上对着三只野猫傻笑的蠢样,头疼:“她在学校吃过了。”

随即又说:“小屁孩就喜欢玩这些猫猫狗狗。”

其实他自己也喜欢,羞于承认罢了。

拎着蹿热气的煎饼果子走到单元楼下,许直行瞥了眼腕表,八点。

把自己拧成陀螺高强度旋转一天,回到这儿,他才略微有所松弛。

脚步逐渐变沉,许直行用手揉捏着后脖颈,抬头舒展身体,望见这幢楼房的全面貌。

今夜无星,月光下每扇窗口亮起的灯便是萤萤流火,一盏一盏点缀成天河。

他看得入神,因为许愿怕黑,独属四楼的光亮得最瞩目。

上楼,插锁,开门。

一套流程一气呵成。

进门前,许直行敏锐捕捉到一阵着急忙慌的脚步声。

第一眼看过去,小姑娘板板正正端坐在客厅里认真写作业。

“爸爸,你回来啦!”

许愿“噌”一抬头,模样很刻苦,笑容很殷勤,手中还紧握着铅笔。

许直行嗯一声,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佯装不经意地问:“晚饭吃饱了吗?有没有认真写作业?”

许愿迅速点点头,两个梨涡在唇角边深陷下去:“吃饱了,有好好写作业哦!”

嘁,小样。

许直行脚步忽拐,径直走到电视机前。

与此同时,许愿表情骤变,慌乱地喊了声:“爸爸!!”

弯腰一摸,机顶盒果然是烫的。许直行捻了捻指腹,挑眉看她,学舌道:“有好好写作业哦~”

小姑娘彻底萎靡,该说不说———她爸爸真的好烦!

究竟是谁在美言父爱如山?如果许直行是山,那肯定是生来要把她压垮的不周山!!

“看电视就看电视,下次不准撒谎。”好在许直行懒得和她计较,但嘲讽几句是必须的,“跑起来都快把地板震碎了,下次要骗人,动作轻点知道了吗?”

许愿羞恼地撇撇嘴,乌黑眼珠滴溜溜四处转,瞟见对方手里拎着的东西,瞬间将所有别扭抛诸脑后:“爸爸?!这个煎饼果子是给我买的吗?”

“不是。”

许愿仿佛一个小炮弹远程发射过来,许直行反应敏捷,迅速将手里的袋子举高,小姑娘成功扑了个空。

188的身高与一米三的小萝卜丁悬殊太大。

许愿挂在他大腿上耍赖:“爸爸!不带你这样的!”

“不带你这样的——”许直行学舌上瘾,十分犯贱地模仿女儿的语气:“许愿,你好像一个癞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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