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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把语气放尊重点,”项谨琛再三吃瘪后不再自持风度,他半是陈述,半是挑衅,“我当然有权利参与这件事,因为我现在才是南生的伴侣。”

“哦?是么?”许直行怒极反笑,唇边的弧度愈加明显,反倒衬得一张淡漠的脸更凌厉,他转而盯住彭南生,似求证,“他是你的新alpha啊?”

情绪很烫,声音寒凉。

他的目光直挺挺,彭南生被扫射到,神思颤动,胆汁的苦涩回流心头。

“直行小愿是个oga,她现在一天天长大,跟在我身边比较合适。”彭南生绕回最初的问题。

“怎么,那她之前就不是oga了?”许直行逐步走近他,反问道,“当初是谁不要她的?现在跑回来抢抚养权,未免太好笑。”

“我没有不要她!”彭南生苍白争辩着,许直行在吵架时依旧是那副死德性,寥寥几句,字里行间用尽伤人的词眼。

是啊,你没有不要她,你只是不要我而已。

许直行蓄集一身的狠劲倏然消散,他不明白彭南生究竟在委屈什么,他长久地凝望对方,仿佛就要这么相峙到死。

他想问彭南生,你能不能也可怜可怜我啊。

“许先生!”项谨琛插入俩人中间,他稍稍侧身挡住彭南生,“我们来之前就有了解过,小愿现在的情况急需调整,她需要有人悉心培养,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事实证明你将她照顾得并不好。”

“什么意思?你们调查许愿?”

项谨琛的一番话无疑是在许直行的自尊上击擂。

这一天过的得该有糟糕,前脚被老师叫到学校批评家教,后脚前妻和新欢堵到屋里抢孩子。

逼宫都没这么名正言顺。

“过得好不好轮不到你们来评判。”压迫性的信息素瞬间割据了整个客厅,空气稀薄而焦灼,许直行几乎是一字一句,“孩子是不可能会给你们的,你们最好马上离开。”

两个alpha剑拔弩张。

突然,一阵短促的铃声响起,造势亦如锐箭划破长空。

项谨琛从口袋摸出手机,来电人显示:雷律师。

他偏头看了眼彭南生,面露迟疑。

彭南生说:“你先接电话。”

项谨琛显然不放心他与许直行独处,动作有些犹豫,彭南生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没事,项谨琛才磨蹭着往外走。

“咔哒”

门关上,偌大客厅里只剩许直行和彭南生。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单独共处一室,气氛中参杂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情感介质,仅相隔两步远,俩人之间却像横跨千沟万壑。

刚刚在楼道里光线幽暗,彭南生现在才清楚地将许直行映入眼底。

瘦了,下巴的胡茬冒出些许,眼袋重,眉目中漏藏了几分倦意。

彭南生在心里轻叹,一直紧绷的肩线终于缓缓松懈下来。

他走近对方,轻捧起许直行紧攥成拳的右手,一点点掰开。

由于握力太大,钥匙杆的凸起已经深嵌入掌心,彭南生拿开,几道划痕被血色填充,厚实的皮肤下隐隐渗出一点红。

刺目的伤口让彭南生呼吸乱了拍,他分不清是无奈还是烦躁,将钥匙重重甩在茶几上,“砰”一声,“你能不能别总这样!”

“哪样?”

许直行被难听的划拉声惹得眉头一皱,他反客为主,蓦然捉住了对方的手腕,“彭南生,回答我的问题啊,他是不是你的新alpha?”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彭南生挣扎几下,“放开!”

“嘎吱——”

卧室的门轻悄打开,一双圆杏眼从缝隙里看过来,许愿不知道偷听了多久。

“许直行!”当着小孩的面拉拉扯扯实在难看,彭南生低声警告。

许直行只得松手。

彭南生努力平稳声音:“小愿,有什么事吗?”“过来我看看。”

“我没没事。”

该怎么解释自己不好好写作业,还听墙角被抓包?许愿握着门把手,站在原地不敢动。

“小愿…”彭南生又唤了一声。

他其实早已预料到会有这幕,时隔三年,说不会生疏是假的。

来之前,他反复告诉自己要学着接受,要毫无怨言,要做好心理准备,可当真正体会到这种来自血肉至亲的隔阂冷淡后,除了无力,彭南生的心脏犹如被剐空一块,堪当剧痛。

“出来。”许直行带着命令的口吻。

许愿立马不拖泥带水了,开门,趿着拖鞋走到俩人面前站好。

效果立竿见影。

彭南生一瞬间不知该作何表情,心酸且想笑,伸手揉揉女儿的头,问:“宝贝吃饭了么?”

许愿仍感觉很奇怪,但她配合回答,“吃了。”

“今天爸爸带我吃了kfc!”

说多错多,她话音刚落,许直行就察觉有道视线射中自己。

彭南生向来对小姑娘的饮食管理严格,冷的不能吃,热气的不给碰,尤其发育期,身体素质弱,只能吃健康的营养餐。

“你怎么能带她吃这种东西?”果然,彭南生语气责备,“她吃多了容易咳嗽,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直行无可辩解,垮着脸不说话,挨骂之余用眼神揍了许愿千百次。

许愿心里一咯噔,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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