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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林 第315节

 

了?!不附带上几样伴手礼,好歹也要配上些吃食、衣料、土产什么的吧?三妹妹,平日里我娘教导我们姐妹几个人情世故、规矩礼数,你是不是又没认真听?!”

谢映容讪讪地:“不,怎么会呢?我就是……我就是闻到一股药味,觉得奇怪……”

“药味?”谢慕林故作不解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是因为我屋里存放了一些药材,所以才沾上的气味吗?唉,我闻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方才郡主在的时候,也不知道熏到她没有?她匆匆离开,该不会是嫌弃我屋里药味太浓吧?”说完就回头对跟随在身后的香桃道,“一会儿给张妈妈捎个话,让她尽快把熬药的屋子收拾出来,带几个人来我这里领药,免得我好好的屋子都快成存药的库房了。”

香桃虽然不知道自家姑娘到底要干什么,但多年的训练有素却让她懂得此时该如何回应:“是,姑娘。等回了院子,我就打发小桃去找张妈妈。”

主仆俩一唱一和地往自家院子的方向走去,谢映容落在后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得晃晃脑袋,把这件事丢在了脑后,快步跟上谢慕林,追问她一件眼下自己最关心的事:“二姐姐,我姨娘在上房听到消息,说太后娘娘快到北平了,是不是?官眷们都要出城迎接的吧?咱们家都有哪些人去?二姐姐要去么?那大姐姐呢?我能不能跟着一块儿去呀?”

迎驾

太后进城的速度比所有人想的都快。

谢慕林以为她进城得是明天的事了,燕王府那边也是这么安排的。本地官员及其家眷都预备好了全套大衣裳,吩咐家中下人提前准备晚饭,打算早点睡下,认为大家都要半夜起身,到城门口候着,预备天亮时就迎接贵人进城的。

谁知傍晚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便传来消息,说太后准备今夜就进城了。

所有人都忙不迭预备起来,该换官服礼服的换官服礼服,该准备全套仪仗的准备全套依仗,连白天已经清扫过两遍的大街,也要临时再洒水清扫一次。天还没黑,路灯就都点起来了。一队队的官差在各大街小巷游走,提醒百姓们晚上别胡乱跑到街上来,惊扰了太后凤驾。

文氏匆忙穿戴了全套诰命服饰,顾不上家里的老人孩子,先赶到了积水潭码头一带等候。在她之前,巡抚夫人与知府太太已经先一步到了,随后按察使夫人与几位将军夫人也依时赶到。众诰命才排好了队列,便远远看到一排华丽的大船从河道的另一边缓缓驶了过来。

船在码头停了一下,燕王带着妻女,后头跟着十数位旁支宗室里的郡王与将军以及夫人们,先向其中最大最华丽的一艘船行礼拜见。后头一排排的官员也都跟着跪下了。

但太后并没有象众人预期的那样,走上甲板迎接众人的跪迎。只有一位慈宁宫的女官出现,转达了太后的旨意,命众人平身,又宣燕王一家上船晋见。

倒没什么人质疑太后的命令。人家是亲母子,做娘的想先见儿子,不想见亲戚和外人,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反正天气暖和,湖边还有风,也不显得炎热,天都黑了,没有太阳晒着,大家等得并不久,都还能耐得住性子。

不一会儿,燕王出来了,燕王妃与永平郡主倒是留在了舱内。

燕王向众人宣布太后的懿旨,道是太后舟车劳顿,身体略有不适,就不见那么多人了。各人都各归各家去吧,等太后安顿下来,会依次召见的。

其中便有自认为消息灵通的人,想起传闻中太后在途中染恙,失了游山玩水的兴致,才会命人加快脚程,提前到达北平的。既然太后本来就身体不适,那这时候不下船接见宗室与外臣,也就是人之常情了。太后这么千里迢迢地到了北平,还带上了皇帝的无数恩旨,迟早会颁下来的,有什么可着急的呢?倒是太后早些把病养好了,才是正经,免得她老人家北行一趟,把身体弄坏了,皇帝孝顺,不会跟亲兄弟过不去,倒是有可能拿他们这些旁支宗室出气,到头的爵位又飞了,那岂不是叫人吐血?!

前来接驾的宗室与外臣、诰命们,没一个对太后的旨意有异议,恭恭敬敬地又跪送了太后一行。

燕王重新回到船上,挥了挥手,便有人坐着小舢板给船队引路,让太后的船队在湖面上调转方向,穿过积水潭,向什刹海方向进发。船过了什刹海,便是太液池,然后在中海附近的码头上岸。那一片都是太宗皇帝生前划出来的皇城禁地了,紫禁城与燕王府都在那儿,没有闲杂人等。燕王早就命人在那一片做好了准备,船一靠岸,便可将船上的贵人们全都安然送入紫禁城。

后续的事,谢璞与文氏夫妻便没有参与了。他们回到家中时,已经过了一更天,夫妻俩都有些累,只想早早梳洗了安歇。几个孩子本来都在等消息,听说太后免去了众人的礼拜仪式,径直进了紫禁城,便也没有多问,给父母请了安,劝他们早些休息,也就退下了。

但退下归退下,大家心里的好奇还是很难按捺住的。

谢徽之问兄姐们:“太后娘娘病了?我倒是听过些风声,但那不是小小风寒么?怎的病了这么多日,还不见起色?可别越拖越重了!听起来可不大吉利,咱们家有两桩喜事要太后娘娘点头呢!”

谢映慧白了他一眼:“胡说!大哥的喜事有永宁长公主与马驸马做主就行了,太后娘娘几时干涉过?!至于二妹妹,她的婚事早就定下了,前后有差不多一年的功夫呢,你听太后娘娘说过什么?!燕王与王妃又何尝说过要请太后娘娘点头的话?!休要在这里触我们的霉头!”

谢徽之讪讪地笑了笑,小声道:“我这也是担心太后的身体,怕她老人家不能出席大哥二姐的婚礼罢了。”

谢慕林心里清楚太后生病只是幌子罢了,笑笑说:“太后娘娘未必就真的病得那么重,她要赶路来北平,说是为了治病养病,其实又何尝不是在思念燕王一家,心急着想见到他们呢?至于今天,时间这么晚了,天都黑了,在码头上磨蹭什么?太后她老人家一路走来,必定也累了,早些进紫禁城休息不好吗?等休息够了,她什么时候不能召见这些宗室与外臣诰命?”

众人都觉得她的话有理,便都认同了她的看法。

谢显之还感叹:“太后与燕王殿下骨肉分离多时,一年也难得见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谢谨之则提醒他:“大哥,若太后召你晋见,你在她面前可别提这种话……”

谢显之笑道:“二弟放心,这些规矩礼数我还是懂的。从前我也晋见过太后娘娘,只是没说几句话罢了。”太后对曹家的子弟其实不大热络。谢显之那时候还是以曹家外孙的身份受召见的,自然不得太后青眼。不过他如今打算要娶太后的外孙女儿,太后娘娘肯定要召他前去,仔仔细细考察一番,才肯答应的。他心里有些紧张,但在弟妹们面前却不敢暴露出来,只能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谢涵之小声问谢慕林:“二姐,父亲和太太今儿都说没见着二姐夫,他不是跟着回来了么?”

谢慕林猜想朱瑞大约是在船舱里陪着四皇子,这话却不能明说,只得道:“反正他人在就是了。永宁长公主殿下今儿不是也没露脸么?太后娘娘更没露脸。”

谢涵之恍然:“对了,父亲说了,今日只见了太后身边的女官传旨。”

谢映容在旁细声细气地插言:“太后娘娘身体不适,也不知会在北平待多久,几时才会回京城去呢?”

众人闻言,不由得齐齐转头看她。

泄露

谢映慧履行了自己身为长姐的职责,教训谢映容道:“三妹妹,太后身份如此贵重,她想在北平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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