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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里只得一个儿子,宝贝得不得了,闻言立刻跪在了地上:“殿下,我什么都讲,我都交代,求您网开一面!”

祝盛安笑了笑:“你现在知道要交代了,可我现在不想听了。”

他一扬手,门外进来几个士兵,拖起郑里就往外走。

郑里满以为世子殿下会对这些秘密有兴趣,哪知道世子殿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又或者是,世子殿下早已知道了。

没有这些信息作为筹码,他就是一颗毫无作用的弃子。郑里这时才真正慌了,一面被拖着倒行,一面挣扎着大喊:“殿下,我什么都知道!您不是在查官粮吗!这城里的粮食去了哪,怎么走的……”

祝盛安只是冷淡开口:“把他的嘴捂上。”

士兵随手扯下脖子上的领巾,一把塞进郑里嘴中,将他拖了下去。

等人走得看不见了,雀澜才挥退了一众下人,轻声道:“殿下,我们会不会打草惊蛇?”

祝盛安道:“无论他今日有没有从这里走出去,林泉生都不会再相信他了。且看看林泉生还有什么后手。”

然而从白天到了晚上,林泉生那边没有一点异动。

用晚饭时宋奇回来了一次,上报说林泉生一整日都在四处查看城中受灾情况,没有异动,此时已回府。

祝盛安便又打发他出去继续盯。这一去便到半夜都没再回来。

“都二更天了,今日郑里这一出没闹成,难道林知府就放弃出城了?”雀澜坐在桌前,拿了剪子剪去灯花,烛台上的蜡烛火苗便矮了些,过一会儿又慢慢蹿高。

祝盛安也没休息,眉头紧蹙,手指敲着桌面。

这时的整个局面陷入了令人不安的沉默。

他们在等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好获取更多信息,去揣测对方的真正意图,可又怕对方蛰伏着突然出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报——”

一道由远及近的急促通报声划破了宁静,是武泽的声音。

祝盛安和雀澜同时一震,一下子站了起来。

“殿下!”武泽不顾失仪,冲进了祝盛安的院子,“城南城北两处粮仓起火了!”

祝盛安愣一愣,今早那道稍纵即逝的灵光,终于被他抓住。

若这回土匪成功洗劫澹州,朝廷不日就会派钦差下来,稽核损失。若澹州的粮仓“恰好”在洗劫中受损,钦差稽核后便能盖棺定论,这不见的粮食是被土匪抢走了。

林知府根本无须自己再想什么办法解释官粮空虚,土匪洗劫就是最好的解释。

经此洗劫,钦差定论,澹州官粮空虚就成了名正言顺,朝廷不仅不会罚他,还会再拨下粮食救灾。

青莲教根本不是同林知府闹崩了,而是帮林知府一起做戏,瞒天过海!

祝盛安狠狠一捶桌子:“他原先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便将计就计,竟让我代替钦差,成了他的证人!”

雀澜也没料到这林知府行事如此大胆,知道世子殿下已发现了他勾结土匪,竟明目张胆地反过来利用世子殿下。

他按住祝盛安的肩膀:“殿下稍安勿躁,还有办法。”

祝盛安胸膛急促起伏着,握紧了拳头:“去城北仓库。他想做个死无对证,我偏不如他的意。”

城北的官粮仓是早年间修建的青砖瓦房,并不像木屋那样容易失火,可祝盛安带着增援亲兵赶到时,仓库火势已经极大。

武泽望着熊熊大火,喘着气道:“这火不正常。寻常瓦房起火,火势小,烟大,哪会像这样烧得这么旺,却没有烟。”

雀澜道:“有人早准备好了,仓库里定有大量木柴、干草和火油。不然……殿下!”

眼看着祝盛安的锦衣从旁闪过,雀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火这么大!殿下做什么!”

祝盛安要甩脱他的手:“这些仓库都是空的,待大火将屋子烧塌了,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后面没起火的仓库得救下来!”

看他不是要往火里冲,雀澜松了一口气,道:“要救火,也不必殿下亲力亲为。”

武泽在旁道:“少夫人说的是。属下刚发现失火时,已叫人去救后头的仓库了,刚刚又增派了人手,殿下不必担心。”

祝盛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道:“你带所有人都去救火,这前头的仓库已救不了了,后头还没烧起来的,能救多少是多少。”

“是。”武泽领命而去,带着亲兵们绕过仓库正门,往后跑。

雀澜松开了祝盛安的衣袖,见世子殿下的衣服都被自己扯乱了,就伸手给他理了理。

“殿下今夜怎么这么急?”雀澜稍稍回想,“不过,之前在腊子山时,殿下也急的。碰上这样突发的事,自己一个人就冲出去了。”

祝盛安没作声,只盯着前方熊熊燃烧的仓库,扑面而来的热浪熏得他额头出了一层汗。

雀澜刚想再说话,耳中忽然听见一道细微的破风之声。

他反应极快,立刻往旁一扑,将祝盛安扑倒在地,两个人搂着骨碌碌滚了几步远。

一支细小的弩箭擦着雀澜的后背飞过,划破了他的外衫,射入熊熊大火之中。

夜袭2

此时虽已到半夜,可城北仓库失火,老百姓们都没在家里歇着,有的在帮忙救火,有的提着水出来,在浇自家门口,免得被大火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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