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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她还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目光轻蔑地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我想诸位也还没有心肠慈悲到,和蚂蚁讲道理的地步吧。况且这婚……”

这场婚事是双方利益交换的结果。

来证婚的人,就是盖在文书上的印章碎片。

只要这章能盖下去,新娘最后的结局是怎样并没人会在意。

敖穹苒这话并没有避开着孟随云,句句清晰入耳,但孟随云就像是一尊死去的雕塑,全程连动都没动一下。

仿佛已经顺从了注定的命运。

婚字是由一个女加一个昏字组成,原意是为女子在黄昏时出嫁。

然而现在早不是人族羸弱、物资匮乏的远古,为了省下柴薪和待客用的食物,特特挑选在黄昏时成婚。

如今流行奢婚,并且默认成婚时间更早的人家越富裕。

毕竟如何消磨来贺宾客的时间,不得到一个无趣的评价,是一门不容小觑的高深学问。

因而虽然两个时辰之后就要成婚,时间上还是极早的,协京城的恩科还没有开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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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京城,东北角一处隐蔽的望楼。

韩良和一手按在望楼冷冰冰的金属栏杆上,一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大拇指与食指不断交互摩挲,似要磨出火星子来。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心绪不宁的表征。

祝余坐着四方车,在落后三步的位置静静观瞧。

他是带过孩子的,虽然时间不长,但对自家老大那句孩子大了,要多放出去闯闯,惹出祸事来不还有我们这些长辈顶着吗这句话深以为然。

所以如今是打定了主意,只要韩良和不把手中那把剑给折了,他是绝不会开口相询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韩良和如今用的这把紫电,是他亲自从四海会宝库中挑的顶尖好货,属于韩良和如今能驾驭的极限。

想要折断,还真得下一番功夫不可。

终究是年岁摆在那,看着像是在凝望远方排队进入考场士子,实则是在放空思绪的韩良和忍不住先转过了头,用赤红似血的双眼期盼地望着祝余:“祝师伯,师傅当真会没事吗?”

祝余笑笑,手指慢慢抚过放在双膝上的画轴,然后先点点胸口,尔后点了点太阳穴。四方车载着他向前,直到与韩良和并排。

他抄起画轴,虚虚点过望楼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喧喧嚣嚣的车马,像是平常人家的叔伯长辈,再平淡不过的开口:“你目之所及处看到的是他们,那就应先看着他们,心中也先想着他们。

你别忘了,你师父交付给你的也是这些人。至于旁的,若是你师父都解决不了,咱们叔侄两个上去也是白搭。

你守好这,你师父就还有退路。

再说了,你是她嫡亲的徒弟,还是多点信任好。你师父那个人最是要面子,她若是知道你这般想,可是要生气的。

不过你师父好像从来没有罚过你,拿这个恐怕吓唬不住你。”

韩良和叹气。

她能理解非常人自有非常之处这句老话,可她身边这一众长辈是不是都太特殊了些?

她少不更事时曾认为天下的宗门都同自己宗门一般团结友爱,被师傅带在身边后才发现宗门原来是蝎子的尾巴独一份。

似她方才那般问话,放在严苛暴烈的赤雷宗要挨一顿训斥,去戒律堂领一顿罚。搁在讲究性清质灵的混元宗得被师傅瞪着去面壁,直到想明白才能被放出来。

可放在她这,就是轻轻巧巧地揭开答案,再充分地把选择权放在她手上。

不过这样也好,一切都放在明面上,能让并不是那么聪明的她缓一口气。

她的目光垂落在祝余珍之重之放在双膝上的画轴,眼中赤红稍退:“我这个当徒弟的当然是相信师傅的,相信师傅不会罚我。只不过师伯,那位今日真的会来么?”

这个消息是随着画轴一起送回来的,韩良和本不该怀疑的。

可而今没有一个她认为能托付所有的人站在身后,逼得她不得不慎重。

所以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韩良和就找祝余起了一卦,试图窥知更多消息。

得到的结果是消息是正确的,想要知道更多是不可能的。

而且得亏祝余身体不错,身边又有一堆重宝相护,这才没受反噬至死。

知道这雷必定会炸开、猜到这雷八成会在恩科时炸开、和确定这雷必然会在恩科时炸开是截然不同的三种心境。

韩良和现在与正在进入考场的儒门士子并无并无不同。如果非要说不同,那就是她不能输。

“要不良和你先睡上一会儿?你这都五天四夜没合眼了。”祝余还是那副闲散的模样,用轻松的语气活跃着气氛。

韩良和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睛,看祝余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

祝余放弃了正襟危坐,在韩良和的目光中把整个人交给了四方车。

“网已经张开了,不妨静下心来等。就算网不到值钱的鱼虾,能网点泥鳅黄鳝也是为民除害嘛。

吾辈修士,俯仰无愧天地,于内无愧良心。若事不可为,冲在最前,死在最前争个网破也就是了。”

很好,韩良和现在能够明白为什么师傅会与祝师伯成为挚友了。

她当即从善如流道:“好,那就有劳祝师伯为我警戒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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