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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聿拍了他肩膀一掌:“放心吧,我死之前,没有人能打扰到你占卦。”

袁则顺手把这一巴掌呼到了跃跃欲试的祝绪脑袋上,把呆毛给拍了回去:“你就别试了,真的会被雷劈的。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从你那一撮头发里拔三根给我。”

绪捂着脑袋,气得使劲磨牙:“大胖子,你就是想要我的头发是不是?”

袁则咬着下唇,脸色逐渐变得狰狞起来,浑身的肉都在跟着一起颤,把三枚钱币艰难抛向了空中:“是啊,你就说给不给吧。”

“你赢了,给你给你!”

袁则左手接过三根发丝,小小的笑了,随即脸上血色尽失,连皮下的脂肪都剧烈颤抖游移起来。只在钱币缓慢翻滚的十几个呼吸间,整个人就缩水了一大圈。

观楼一派的历代传人都会刻意吃的胖一些,因为关键时刻血肉都可以作为窥探天机的报酬。

现在去窥探老大的命轮,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咔……”细碎的声音从钱币上传来,袁则心道一声不好,提前把钱币抓到了手中,然后狠狠往地上一拍。

半枚碎裂的钱币透掌而过,但他却顾不上这些,右手蘸着混合有钱币的碎末的血液飞快在地上书写起来,左手连挥,把三根发丝飞快切成了五十段,随手洒在这堆混合物上。

几番结合就产生了奇妙的反应,血液和发丝自行动作起来,在地上有两个血色大字缓缓成型……

庄聿百忙之中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正见已经形成了“立人”二字。

还想继续看下去时,缺见袁则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倒了下来,血液的聚合也就停止了。

“子正!”庄聿也顾不上许多,连忙过去扶住了他,自有夏峙接过他的位置。

好轻,这是庄聿接过袁则的第一反应。心中惶急,动作难免就重了些,摇了几下袁则才悠悠转醒,毫不客气给了庄聿一个大白眼:“承德,照你这么个晃法,我没死也要被你给晃死了。”

“少废话。”庄聿没舍得揍他,好不容易把眼里的泪水给憋了回去,笑骂道:“半条命都搭了进去,说吧,算出来什么了?”

袁则有气无力地一指那两个血字:“都在那了。”

见庄聿面现疑惑之色,低低解释道。“卦不能算尽,不然就算现在死不了,也得报在日后。

我派曾有一位天资极好之人,为灭魔族借了一场东风,后来施法延寿时就多得了一阵风,烛灭人亡。兄弟,还是让我这个祸害多活一阵吧。”

好不容易把庄聿糊弄走后,袁则服了随身携带的丹药大口喘着粗气,心中默默想到:“老大啊,恕我学艺不精,您的命数我着实是算不出啊。那遁去的一,您能抓住吗?”

立人,后面还会有些什么呢?

血色怨灵仍如同潮水一般疯狂涌来,楚摘星将剑意汇聚于指尖,捻起了第一颗白子。

下棋这种事孟随云是教过楚摘星的, 但楚摘星脑子里明显没有那根弦,这么多年下来也能说是学了个粗通。

这一点和师傅云苍上人如出一辙,知道规则却不善在棋盘这方寸之地纵横捭阖,一点没有平日里能谋定后动、决胜千里的本事。

简单一点来说, 楚摘星现目前的棋力和夏峙这个“粗鄙无文“的差不多。属于就算孟随云先让她二十目, 到最后点算时还能再输上二十目的大聪明。

好在如今是棋逢对手, 将遇良才, 与她对弈的威严男子棋力和她半斤八两。

楚摘星不喜在下棋这种小事上思忖远谋, 所以下棋惯来只求稳重。按孟随云的话来说会是结呆寨,打硬仗,十次里有九次是输在不会使计。还有一次是轻敌冒进, 落入对手的计谋中。

威严男子却截然不同, 他的棋风性烈如火, 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进攻的机会, 以消灭每一个能消灭的白子为目的, 并不在意面前会不会是陷阱。

两人都不用步步蚕食这种软刀子割肉, 于是一个攻, 一个收倒也打得热闹万分。

这很对楚摘星的胃口。

如果其人真如棋盘上展露出的性情一般无二,楚摘星是很乐意与这个人交个朋友的。

棋至中局, 棋盘上的战况成焦灼之态, 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犬牙差互, 不可稍分。

只是双方棋盒已经见底,再无余子。

楚摘星把最后一枚白子捻起, 学着师傅从前那样放在手中把玩。

可惜无论如何也不得其法,楚摘星觉得自己只能学得形似, 绝不可能达到师傅的境界。

她想了一会儿,把原因归结于自己缺少了那份心境。

心中自忖眼下的自己定是达不到师傅那种“沉舟侧畔千帆过,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心境,而且也许永远也达不到。毕竟师傅永远都不会有她这种身份。

虽然一直想宰了面前这个人,但身份不同,心态也就不同。

好在结果一样。

于是楚摘星也不再纠结,转而将棋子扣在掌心,目光炯炯地看着捻须不语的威严男子说道:“陪你也耍得够了,你可曾准备好了?”

威严男子捻须的手一顿,略带惊愕道:“你想起来了?”

楚摘星仍旧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无比:“朕说过了,多谢你指点迷津。朕、的、恶、尸。”

言罢将掌中最后一颗棋子重重往棋盘上一处早已寻得的位置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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