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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第102节

 

“陛下,宁大人都这样了…您……”

“德全。”一道冷声落下。

外面噤若寒蝉。过了瞬,德全又改口,“那茯金散能解百毒……”

“不用那个。他这身子,哪受得住…去拿……”

德全应了声出去了。

宁如深在榻上翻滚了一圈,感觉热意重新涌了上来。

下一刻,李无廷回来了。

李无廷将他捞起,继续用冷水给他擦着脸和脖子。宁如深感觉身上很热,但落在他跟前的呼吸似乎更热。

他眼睫睁开了点,就看李无廷低眼搂着他,薄唇抿成一道锐利的直线。

没多久,药拿了过来。

李无廷将药抵在他唇边送了进去,宁如深在恍惚的意识间,只觉一阵清凉甘甜一瞬在口中化开。

他咕嘟咕嘟,“这是什么?”

“别咕嘟。”李无廷指腹拭了下,“宫中难免阴毒之物,此药可解百毒。”

话落,一股清凉果然顺着食道而下,悄然冲散了他体内的热潮。

他呼出口热气,闭上眼:先息一息。

……

大概是李无廷给他喂的药真的很好。

隔了没多久,宁如深便感觉那阵燥热不复存在,飘忽的思绪也重新收拢回来。

那幽香药性其实并不算太重,没有像话本里那样要么做要么死。他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满脸潮热未褪,看着还是一副深陷情中的模样。

意识回笼,他终于注意到眼下的情形——

李无廷正在低头给他擦脸上的泪汗。

粗糙的手掌抵着,一下又一下。

“……”

宁如深拽着李无廷的衣襟趴在人怀里,在快被自己忽略的颤栗中怔怔地想:

这种情况……他是该突然清醒地坐起来。

还是假装没醒,继续趴着任扒拉?

作者有话说:

李无廷:朕的猫怎么还没醒…搓搓。(对北狄起了杀心

宁如深:要怎么做才能显得从容淡定…(懵

ps刚说在修文咵咵删,其实就是精简,去掉不那么有趣的对话和没必要的描写,没有删掉大的情节,所以还是满额份~安心食用。

→因为今天比较长,所以是“咵咵”删。

关于称呼:及冠之后多称字,但如果是尊长可以不称。陛下在情急中脱口唤的不是之前惯称的名或者宁卿,而是基本没叫过的字→德全视角。

是因为把真名念过很多遍了→陛下内心。

老房子着火

宁如深忍了会儿, 还是没定力继续趴下去。

他眼睫一动,假装刚苏醒的样子从容起身,“陛下, 臣已经……”一开口, 手臂忽而软了下, 又噗通栽回了李无廷怀里!

宁如深,“唔!”

李无廷低头, “……”

搂在腰后的胳膊似微微一紧。

宁如深被撞得鼻头发酸,很快被拎起来。

他泪汪汪地看了眼李无廷的胸口,“陛下, 你太——”刚才的情态骤然浮现, 宁如深顿了下, 将某个不合时宜的字眼咽了回去。

李无廷似无察觉, “撞到了怪朕?”

宁如深包着泪,“怪臣。”

对视几秒,李无廷轻声, “怪北狄。”

有了背锅侠,宁如深忙不迭点头,“陛下说得对。”

齐齐甩完锅, 榻前安静了会儿。

宁如深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就觉一片湿凉难受, 他有些窘迫地开口:

“陛下,臣想换身衣裳。”

李无廷目光往旁边别了下, “好。”

他叫来德全, 吩咐完又说, “再打盆热水来。”

“是。”德全哀喜参半地应了声。

李无廷这么一说, 宁如深便想起刚才的种种:在他被热潮裹挟之间, 李无廷抱着他,给他擦汗,给他喂药,给他穿衣服……

好像什么都做了。

但又恪守地没有越过君臣底线。

正想着,衣裳和热水就被拿了过来。

一条薄毯落在他腰间,李无廷收回手起身。将要离身前,忽然又看着他问了句:

“药效都退了吗?”

宁如深不明所以,“退了。”

李无廷扫过他的眉眼,似很轻地牵了下唇,“是吗,脸还红着。”

说完转身绕出屏风。

留下宁如深怔然张嘴,“……”啥?

李无廷就在屏风外没走。

看那身影,应该是背对着他。

大概是怕他一个人在里面,一会儿又软了,摔了,叫不答应了。

宁如深缩在榻上,沾着热水给自己擦身子,暗自庆幸:

好险有李无廷。

不然他这会儿就该是泡在冰冷的水桶里,抱着膝盖哆哆嗦嗦地呢喃:“水好冷,我好不干净”……

暖阁里安静,哗啦水声有些明显。

宁如深开口问,“陛下,那两名乐姬是什么回事?贺库王是想对陛下……”

外面落下一声冷笑,“是在试探朕这个新帝的底线和能耐在哪里。”

依照前朝惯例,送上姬妾的并不少。

但没有让姬妾携着诱香来的。

李无廷语气森寒,“朕若是收下,那便是可供拿捏。若没收下……”

宁如深咻地套上裤子,“那就是固若金汤。”

诱了香的美人都无法动摇。

“……”森然的话头顿了下。

李无廷花了好几秒找回要讲的话,“没收下,那也是明晃晃的挑衅。”

宁如深腼腆地束着腰带,“这样。”

·

外面还有些来参宴的朝臣和来使。

宁如深等到人都走干净了,这才准备出宫。

“这件事你不必再想。”李无廷看他重新换好衣裳,指尖在案头点了点,“朕自会有所回敬。”

宁如深想到自己吃的苦,“要狠狠回敬。”

李无廷哼笑了声,应了。

随后又吩咐宫人拿走他换下的官袍。

宁如深久违地感觉到了羞涩,“陛下…臣还是自己拿回去。”

“怎么拿?”

“拿件黑披风一裹——”

李无廷附和,“就像做贼似的。”

宁如深,“……”

太过形象的画面打消了他的念头,他向李无廷请辞之后就离了宫。

宫门口,严敏等在马车外。

他见了人惊道,“大人怎么换了身衣裳?”

宁如深摆摆手,随口,“酒洒了。”

严敏,“喔。”

马车轻微一晃,朝着府中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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