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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机绝不能被破坏!

神秘人心知自己已暴露了形迹,他心中慌乱无主,但同时,也获得了一个机密。流落在外的裁春司里出现一个叛徒,这个叛徒,竟然是跟苏秉淮有关!

梁辉心知对方有了要逃走的打算,也不再与他缠斗。这一次,他是彻底暴露了自己,很快,那边会猜出他的身份。这样一来,梁映章就会有危险了。

“阿翁!”

从对面扑过来的梁映章,抱着他瑟瑟发抖。

梁辉轻轻拍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他看着对面的三个黑衣人,知道他们是相府的人。事已至此,他也不再打算继续藏下去,于是对他们说:“宋相应该等了我好久了吧。”

深夜的相府,若水院里,灯火通明。

自年后就告病假不上朝的宋相,气定神闲地坐在圈椅里,一点也没有病怏怏的样子。他目光如炬,看着从庭中走来的故人,眼眶一热,不由得起身。

梁映章原本走在梁辉身边,被一旁出来的一双手拉住了。

她抬头一看,是宋清辞。

月明星疏,顶着檐下那一盏忽明忽暗的灯,这张熟悉清俊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眉眼间满是对她的关怀和担忧,握着她的手,也是温热的很。梁映章眼眶一红,哑声叫了声:“兄长。”

她直觉,一旦踏入宋相书房内的那扇门,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她害怕自己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让她无法把控。她只想做个普通人,做饼卖饼,平平淡淡过一生。可眼下,她知道再也回不去那种自己向往的平静生活了。她唯一能抓牢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手。

宋清辞感受到了她的身体在发出颤抖,揽住了她的肩膀,按在心口上心疼地安慰:“莫怕,有我在。”

梁映章把泪滴到了他的衣襟上,嚅嗫道:“我梦到你了。”

“梦到我什么了?”宋清辞在她耳边低语。

梁映章看到他满眼期待的目光,想起了那个不好的梦,再看看旁边梁辉盯着他们的一双眼光,怯生生地从他怀里脱开,走到了梁辉身边。

宋清辞怅然若失,抬眸看向梁辉,颔首示意,目光清冽,有几分闲然。

梁辉发出一声低哼,肃穆的目光从宋清辞脸上移开,看向门内走出来的宋相,缓缓开口道:“你这孙子长得倒是和你那时候几乎无二,更加出类拔萃。”

宋明楚,宋相,一朝四十年宰相,望着对面的故人,本应是一介乡野农夫的梁辉,气从中来,一点面子也不给:“你个老东西,连我也被你骗了几十年!”

宋相的醒狮之怒,气氛如绷紧之弦,藏在暗处的相府护卫伺机而发,全在等宋相一声令下,把这个危险人物拿下。

梁映章害怕地躲到梁辉身后,被宋清辞轻轻一拽,揽住了怀里。

宋清辞的神色也很紧张,他心知祖父的威势,亦不想把梁映章拽进上一辈子的恩怨里。可此时此刻,宋氏和梁辉,有许多账,无疑要算清。

他知道,如果要在梁辉和他之间所选择,她一定会选择前者。

这个灰暗的念头动摇了宋清辞的决心,纵然自己对她有一生要守的承诺,却无法摆脱宋氏的血脉。最终让她处在两难之间,他只能选择放手吗?

宋清辞望着梁辉的背影,眸底雾霭沉沉,藏着他一闪而逝的暗念。

前嫌

四十多年,弹指一挥间,全都化为烟消云散。

梁辉回头看了看被宋清辞握紧手的梁映章,拧了下眉头,对宋相道:“当年救了你后,我就回不去了。所以,不能说是骗,我的确是想归隐山林做个农夫。再者,我若是不信你,就不会把我的孙女送到你相府来。”

宋相沉吟了声,“所以你真真切切是她的人?”

梁辉握紧了身后的拳头,说出了真相:“当年她派了十二煞追杀你,我也同时被派出去,为的是以绝后患。”

如果十二煞杀手除不了宋明楚,梁辉会落下最后一刀。

但他那一刀,是砍在了悬崖的荆棘上。

宋相已经猜出了大概,所以并不感到惊讶,“那你为何选择叛主救我一命?”

梁辉侧了侧身,回头看了一眼梁映章,尔后对上宋相追寻真相的那双苍凉之目,“因为我知裁春司大势已去,梦该醒了。可裁春司的主人沉浸在梦里,包括现在亦是。五年前骊南王造反,若不是苏秉淮进京揭发,阻止了一场祸起萧墙的战争,只怕血染骊南,民不聊生。”

宋相一震,“你跟苏秉淮早有来往?”

梁辉摇头,“那倒不是。我一直隐姓埋名当个山野农夫,抚养阿映长大。根本不想再掺合进这些前朝祸乱里来。我住的那个地方,有个大夫,名叫许芳远。不巧的是,他和苏秉淮曾是京中旧交。我不得不利用假死来斩断这层关系,因为我发现,裁春司的人一直想在苏秉淮那里找一样东西。”

“阿翁说的是许伯吗?”梁映章听到了熟悉的人,不由得发问,“许伯和苏先生是认识的?”

宋清辞想起了洗秋山上被里外翻乱的茅屋,“苏先生死的那一夜,现场到处是被翻乱的痕迹,幕后凶手的确像是在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梁映章想起来了,“今天晚上那个神秘人,也来我房里找东西了!还问我苏先生有没有给我过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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