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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还身在宫中,周围不时有宫人路过,还有没有走远的一些官员就在不远处。

瑞王收敛了几分怒气,缓缓眯起眼睛,望向远处巍峨的宫殿:“一百万两,这可是显州半年的赋税。这些人的胃口比天还大。”

身边的几个官员听到瑞王不善的语气,都没有接话。

过了会儿,瑞王再次开口询问:“祈丘那边的人怎么样?”

俞则山回道:“负责督造宫殿的督查使、转运使都被刑部的人传唤到了虹陵,目前人已在京中等待调查。唯独总监理官蒋添明不见踪迹。”

“有什么隐情?”

“豫川总督林漳安传来消息,蒋添明全家被灭,唯独他一人下落不明。”

“混账!这帮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瑞王这次是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出来,脑子一阵钻疼。他回想起太子临走前的那一眼,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了心头:“把林漳安给我叫到虹陵来!”

回了东宫,已有一人等候多时。

谭念月正要向太子扣礼,太子一挥手,免了他这些繁文缛节,让他直接陈述案情。谭念月也不遑多让,开始奏报。

听完了谭念月的汇报,太子惊诧不已:“风和殿总监理官被灭了满门?”

谭念月道:“我们的人去祈丘传唤风和殿的监造官员时,遇到了些许怪事,豫川总督林漳安似乎提前得到消息,知道刑部的人到达,当晚设宴款待。就在这一晚里,蒋添明的家中遭遇不测,他的妻女被杀,唯独不见他的尸首。逃了的可能性更大些。”

太子拭手完毕,将巾帕丢给东宫大内侍张世,“宋清辞原本还想劝本宫将此案化小,如今看来,风和殿这把火要烧到京城里来了。”

“这把火也烧到了相府,”韩舒开口道:“昨晚相府出了点事。”

太子听他提起,立即问道:“我正想问你,今日宋相突然告假,不知是何缘由?”

韩舒把梁映章失踪的事描述了一遍。

太子听了后再次诧异:“相府小姐失踪也跟风和殿的案子有关?”

韩舒昨日收到人找回的消息,就回府了,并不知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谭念月正是为了这件事的后续而来,“回来的相府小姐身上多了半本账本。里面记载着风和殿一百万两失踪款银的分赃名单,不过都是些小鱼小虾。真正的大鱼在另外半本里。”

原本谈着风和殿的案子和官员,忽然又多出一件相府小姐失踪的案子,太子被搞糊涂了,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念月道:“我和宋清辞怀疑,劫走相府小姐的人正是蒋添明。他偷偷来了虹陵,利用账本谈条件,为自己求一条活路。直接找到相府一定会引起他的仇家注意,所以才用了劫持人质这一条,利用相府小姐传递消息。”

太子恍然大悟,激动地站起来:“蒋添明人在哪里?”

谭念月摇摇头:“只有相府小姐接触过他。他留下半本账本,一定还留下了其他信息。”

“那赶紧去问。”

“相府小姐还没醒过来。”

太子怅然若失地坐回椅子里,抚摸着木椅扶手,“一桩修缮宫殿的贪污案,会引出如此大的后患,真可谓一波三折。”

室内没了动静,每个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索。

“宋清辞人呢?”

忽然间,太子又问。

韩舒看了眼谭念月,十分隐晦地说道:“还没乱。从他异乎寻常的冷静之中,我想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又奇怪了,“那位相府小姐是何方神圣?”

韩舒摸摸鼻子,没说话,丞相连朝都不上了,宋清辞亲自守了一夜,能不宝贝嘛。

和好

绿绮她们几个轮流给梁映章额头、胸口、四肢冰敷巾帕降温,一直到清早,她滚烫的身体才降下温来,烧红的脸颊也逐渐褪去了殷红。

随时待命的大夫检查一番后,总算松了口气,自己的命保住了。

送走大夫后,绿绮让秋意分别去若水院和碧水院通知消息。

这一夜,全府上下的人都不得安宁,这下可以稍稍放下心来。

宋相听管家说朗水院传来退烧的好消息,坐不住了,非要亲自过去。

碧水院那边也是,宋毓敏不敢怠慢,拉上忧心忡忡的陈嫣就往朗水院那边匆匆赶去。

宋清辞一整夜都未合眼,谭念月深夜拜访,两人商谈案子至三更。随后他就在朗水院的书房里坐着。直到绿绮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她醒过来没有?”

绿绮发觉手中刚从冷水里浸泡过的帕子被宋清辞接了过去,她微微愣住,回答道:“大夫说了,小姐的烧渐渐退去,很快会醒过来。”

宋清辞将梁映章额头上的巾帕替换下来,把旧的递给绿绮,“叫厨房备些吃食。”

绿绮接了过去,又在冷水里过了一遍,挂在盆沿:“好。奴婢这就去。”

清晨的光从窗子里、门外铺洒进来。

清脆的鸟叫声在枝上啼鸣,点亮了不少活泼的气息,屋内响起一遍遍的过水声,以及从床上传来略带粗重的呼吸。

梁映章被一阵渴意唤醒,“水……我要喝水……”

她抓住了从自己脸颊边掠过去的那只手,像是揪住了救命稻草。很快,一只茶水杯递到唇边,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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