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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恍然道:“差点忘了你也还没成亲,连婚配也没有吧?问你也是白问。我还是去找陆景襄来问更快些。”

被嫌弃的中郎将韩舒道:“小郡王这会儿被罚禁足,出不了门。”

太子也不惊讶:“他又干什么混事儿了?”

“卑职听琼花楼里的人描述,小郡王欺负了相府的表小姐,被宋清辞动手揍了。”

“什么?”

这下,太子惊讶地把茶喷出来,失了储君的仪态:“宋清辞那种八风不动,从不喜形于色的人还会动手打人?也不怪乎陆景襄莽,惹上这样一位厉害的表哥。”

此时,正在穆王府里被禁足闭关的小郡王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翻了个身,继续睡大觉。

受挫

梁映章进了偌大的书院,在第一道门的司礼堂里,看到了周围全是挂着木质名牌的墙面,她在其中发现了自己的木制名牌。

但是苦于个矮,牌子挂的太高,她踮起脚尖也碰不上。

就在她一筹莫展想要去哪里找块石头来垫脚石,一只修长的手臂伸过她的头顶,取下了属于她的那块牌子。

梁映章嘴角上扬,正要开口感谢这位好心的师兄,下一幕发生的事让她大受震撼,这只手竟然把牌子挂到了更高处!

怎么会有这样无礼的人……

梁映章永远也不会忘记对方扬长而去的得意背影,以及那块插在腰间的牌子清晰可辨的三个字——韩、子、瑜。

最后梁映章还是靠别的师兄帮忙取下来的,匆匆忙忙赶到学室,在最后一排挑了个空的书桌安顿下来。

她正拿出笔墨书本,摆放在案上,旁边传来了明显的打呼噜声。

侧头一看,少年长手长脚,正趴在桌上睡觉,一本书竖立着挡在面前。

梁映章惊讶不已:这样的人都能出现在课堂上,看来自己不是最差的。

她正暗自庆幸自己不会是那个垫底的人,目光无意间瞥到了他腰间的牌子,震撼她一次的那个名字“韩子瑜”再次出现。

此时她想扑过去踹两脚的心思都有了。

脑海里穿过宋清辞在马车里的那句教诲,她忍住了,默念三遍“要冷静不要惹事”,深吸一口气,开始认真听课。

上午老教侍讲了两个时辰的老庄,慢吞吞的语气,极具催眠的功效,梁映章的上下眼皮在打架。

她眯着眼逢看到堂上一大半的学生都睡着了,连老教侍都是闭着眼睛在讲课。

下午的课就更不是她熟悉的了,乐律。

梁映章哪会这个,让她弹棉花可能还会点,对弹琴一窍不通,只好混在人堆里滥竽充数。原以为这节课也就这么过去了,更惨的还在后头,乐律教侍布置了考试,月末要考试,一个一个独自弹给他听。

梁映章抱琴四顾,茫然不知。

这时,旁边凑过来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你是新来的吗?别担心,这首曲子有一个月的时间练习,定会通过的。”

对方长着一张白净的鹅蛋脸,细眉细眼,很有江南柔柳的美感。

“我叫沈鸢,是从显州来的借读生,你呢?”

“我也是从显州来的,”听到是同乡,梁映章一下子来了精神,“我叫梁映章。”

同乡之情化解了二人之间最初的陌生。

沈鸢却还是有些放不开,眼神戒备地望向梁映章:“你家人是朝廷官员吗?”

梁映章想了想:“……算是吧。”

“哦。”沈鸢垂下去的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

书院的钟楼上传来了悠远空灵的敲钟声。

听到下学的钟声,沈鸢柳眉微蹙,抱着琴向梁映章挥手告别,迈着小碎步走得有些急,“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梁映章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学堂收拾行囊,在快要走出书院大门时,想起宋清辞送她的那一套紫金砚台放在桌上忘了拿。

她折回学堂时,发现门被关上了。

正推门之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哭泣声。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唯独这只玉镯子不行,那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哼,本小姐要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你不要不识好歹,否则的话,我让你明天就离开书院。我祖父是白鹿书院的副院首,开除一个品行不端的学生轻而易举。”

“我何时品行不端?”

“我说你有,你就是有。”

“你不可以这么做!我父亲好不容易托关系送我来京城念书,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被开除学籍回乡……求求你,放过我!”

“哼,低贱商人的女儿,不配进白鹿书院读书!”

门内,沈鸢被气焰嚣张的孟歆一脚踹开,撞到了桌角上,疼得她身体抽搐,直冒冷汗。

梁映章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孟歆和她身后的两个跟班正走出来。

她们丝毫不介意被人目睹欺负同学,甚至张口就是威胁。孟歆旁边的一个同伴警告梁映章:“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你也会跟她一样被赶出白鹿书院。”

见梁映章低头,往边上让路,孟歆露出了得意之色。

眼看着她们即将走出去,梁映章十分挣扎地往身后望去,沈鸢瘫坐在地上伤心地抹眼泪,被发现后,沈鸢倔强地把头扭过去。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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