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相笑起来：“老弟啊老弟，你这是来套话来了？你看看，我们家姑娘是主人家的人，她还生了个小主子。你说说，我怎么说？说什么也不对。饶是什么都不说，别人也觉得我有私心呢。不敢不敢……”
他摆摆手，笑呵呵的。
“那您老有没有私心呢？咱可也认识几十年了，您老别糊弄我。您老要是有私心，咱可跟着您老一起。”
戚相还没说话，钱大人就又道：“我那个孙女您听过吧？好孩子，一万个孝顺。可惜没什么福气。如今只想给找个好人家。不求什么，人口简单就好。戚相幼子年岁相当吧？您要不嫌弃，咱就定个亲家。也不急，过个两三年再说，您看怎么样？”
这话就叫戚相心动了：“我那犬子只是个庶出的，又不争气，哪敢高攀呢……”
“什么话？我也不跟您说虚的，有些事您知道。原本是上头那位想着给老四的，这不是人家看上更好得了？挑挑拣拣的，我们家的孩子倒是剩下了。您要不嫌弃这个，什么都好说。”钱大人道。
皇后之前看好了钱家孙女，又放弃的事，自然不是秘密。
戚相自然不在乎这个。
要是跟钱大人家结亲，那当然是好事。
戚相老了，终究要放手，到时候与其靠弟弟们帮衬，不如叫儿子有个过硬的岳家。
钱大人这一番做派，无非就是说站戚家这头了。
他看好了九皇子。
九皇子的优势是非常明显的，可不是每一个来投诚的人，戚相都会周旋。
他和云璃想的一样，要精，不要多。
能干的一个就顶不能干的一群。
与其是一群乌合之众来支持，那闹出的事也不会少。
钱大人这样的当朝一品，自然最合适不过了。
这婚事，就是那个结果。
戚相没当场就答应，只是道：“老弟啊，你的心意我知道了。这婚事不能急。咱们都好好想想。你的孙女我是最信得过的。只是我那逆子，回去也得好好敲打。免得他不懂事，步了他哥哥的后尘。”
钱大人懂了，没说当场拒绝，就是有希望。
两个老狐狸达成初步的交易，心满意足的散了。
云璃接到了消息的时候是第二天。
她笑了笑：“难得钱大人看上了九皇子，而不是五皇子六皇子。”
“娘娘，咱们殿下是很有优势的。只怕外头想示好的人不少，只是一般，戚相也不接。钱大人的底细咱们是清楚的。只怕他如今想站队，一来是为了他的儿孙们，二来，也是因为皇后那一出。免得叫人打上跟皇后有关系的签子吧？”朱鹮道。
“不光是这样，这位被皇后娘娘晃了一下的钱家姑娘，最近求亲的人可不少呢。这其中，就有宋家的人。”云璃笑了笑。
宋家？舒淑妃家。
舒淑妃的父亲前年也调任京城了，如今举家都在京城。
舒淑妃的一个侄子也该大婚了，求娶的正是钱家这位姑娘。
“戚相的儿子虽说是庶出的，可那是唯一的儿子。戚相会不安排他的以后？要是九皇子能做太子，母族当然受惠。舍出去一个孙女，钱家也站队了。日后岂不是家中更好？”
“这要不是七公子已经成婚，怕是钱大人更要打七公子的主意了吧？”芷芙道。
云璃笑了笑，戚霄鸣前年就大婚了。娶的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女儿。他自己选的。
如今戚霄鸣完全不听爹娘的话，但是这女孩子，却是叫戚相把关的。
是，门第不显，可却是个手里有兵权的。虽然只是驻守一方的四品将军。
祖上也有功劳，是个很有趣的门第。
“朱鹮啊，你回话去吧。告诉大伯，他眼光独到，我自愧不如。后宫里，皇子，嫔妃，都在发力了。九皇子身为皇子，又得圣宠。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窝囊？”云璃道。
“是，奴婢明白了。”朱鹮应了，就亲自出宫去了。
“陛下在正阳宫？”云璃问。
“回娘娘的话，应该是在的，如今还没听说陛下出去。这也到了午膳时候了。”芷芙道。
“他几日没来了？”云璃问。
“有七日了。这七日里，也只有柳御女侍寝了一次。”芷芙道。
云璃点头，不在意的道：“叫人摆膳吧，我饿了。”
七日罢了，赶上过年后，事情多，不算什么。
次日一早请安后，皇后就说大公主要回宫。
大公主生了长子后，坐了对月子。后头也就进宫一次。
过年期间她倒是来了，不过今日回来，想必是跟皇后有话说。
于是众人也就等着大公主回来，彼此问候过才走。
众人走后，大公主跟皇后坐着说话。
“久儿如今可好？母后听闻，那驸马对你还好，只是到底要问你才是。”皇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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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机会呀
“驸马很好啊，他是很关心我，只是我那公公。”大公主蹙眉：“母后，四弟……真的……”
“你四弟……”皇后摇头：“母后竟然不知道他心里对我这样深的怨恨。自打走了，我派人送信他都不回。想知道他的近况都是从你父皇那边的信件中。母后只知道他过的不错，在行宫自由出入。身子也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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