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是碍眼也没法子。
武昭容嘴贱了几句罢了。
戚婕妤今日面色也还是不好，不大说话。
刚出了凤仪宫的门，就被武昭容打了。
理由是撞了她了。
戚婕妤自打落难来，还是第一次这样直接挨打，整个人都是惊怒交加的状态。
武昭容冷漠道：“你看什么？本宫打不得你？”
瑾德妃走过，只是冷笑了一声，根本不阻拦。
云璃看了几眼，转身就走，自然也不理会。
“走，御花园走走。牡丹开的好呢。”云璃道。
芷芙应了，跟着她走。
惜红亭下，云璃摘了螺纹步摇，将上头的小卡扣打开。
将里头七八颗黄豆大的褐色药丸子倒在手心里。
当着芷芙的面儿，丢入湖中。
芷芙面色古怪，却不敢说话。
云璃轻笑：“瞧见什么了？”
“奴婢没有，奴婢没看见。”芷芙忙道。
“叫你瞧见，就是叫你瞧见。你如今除了忠心，不能有别的选择。背叛我是没出路的。”这是实话。
如果他要因为钱或者是别的原因背叛，背主的奴婢，日后是不可能被重用的。
何况，云璃的性子是怎么样的，伺候的人也都知道。
又不是想死了。
所以除非不背叛马上就死，不然谁也不会自毁前途。
“奴婢绝不敢背叛美人，一定誓死效忠。”芷芙道。
“那就好。”云璃笑了笑：“我还是过去的话，我进宫不是来蹉跎岁月的。所以跟着我，就放心。”
芷芙忙道：“是，奴婢知道。”
她不问那是什么，云璃也不会说那是什么。
只是从今日起，暂时不需要那个了。
四月初二的早上，徐宝林生下了三公主，母女平安。
徐宝林晋位小仪。
这一来，众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多了一个公主而已。
而就是第二日，初三的时候，叶宝林就宣布，自己有孕三个月了。
往前数，也正好对上了。
就是正月里的事。还没出戚家那件事的时候。
叶宝林如今是皇后这边的人，如今有孕了，皇后自然看顾。
也是同一个月里，十六这一日，病了一整个春天的李御女没了。
她进宫从侍御成为御女，再无寸进，也长久不承宠。
去年冬天开始生病，这一整个春天，宫中忙的都是皇后和戚家那些事，没人在意她。
她年纪轻轻，就这么病死了。
死后，贺谨缡给追封了一个小仪，就算好的了。
按着小仪的位份下葬。日后迁入妃陵，这就是她的结局。
比起同期进宫的许宝林和孟宝林张修仪来说，虽然都是死，好歹她算是正常的死。
日后还是有地方埋葬的。
区区一个李氏死，后宫几乎没有人为她伤悲。
也就只有同住的王御女，也不知是为她，还是为同样无宠的自己哭。
五月初一的时候，慈安宫中，太后与皇后，梅淑妃，瑾德妃，兰妃，叶昭仪，武昭容，舒修仪一起坐着。
“李氏年纪轻轻，可怜见的，后头的事都办好了？”
皇后起身：“回母后的话，都办好了，您放心吧。”
太后摆手叫她坐下：“坐着说话就是了。”
皇后谢过，坐下来。
“哀家瞧着，如今伺候皇帝的人也不算多。有几个皇帝又不喜欢。选秀该是来年的事。不如今年也选几个清白人家的姑娘进来，补一补后宫的空缺如何？”太后问皇后。
“母后想的很是，只是不知，从哪里选？”皇后问。
太后沉吟：“哀家想着，后宫女子，委实不必出身太高了，省的心大。但是也不好随便选乡野女子，规矩不好。就选几个家中官职爵位都不高的吧。”
皇后忙应了，只是心里暂时还不懂太后的意思。
只是将这些话记住了。
等晚上就请了比下来。
贺谨缡听了之后道：“不必如此，明年正式选秀就是了。”
他也不是色中恶鬼，还今年选明年选的。
皇后也倾向于这样。于是就应了，只说明日自己去跟太后说。
贺谨缡道：“明日朕与你一起去吧。”
皇后当然乐意这样，免得她自己面对太后，还不好说呢。
太后还以为是她善妒。
结果第二天太后听了这话，倒是丝毫不生气，就接受了。
等皇帝和皇后走后，太后道：“我还当就不选了。”
范姑姑笑道：“如今才是陛下登基后第二次呢，怎么会不选？就是陛下不着急，宗亲里也有着急的。”
其实大晋倒是不硬规定必须三年一届。
不过年总是要选一次的。
但是没有后世某个 朝代那样，秀女都要皇帝过手才能出嫁什么的。
节日与病
所以太后其实也是试探，要是皇帝不选，就小规模选几个进来。
皇帝要是选，那就省事了。
皇后再生嫡子的希望渺茫，太后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了。
要说以前，她跟皇帝血缘这件事没戳破，她或许什么都不做，可如今……不一样了。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脆弱到就是几句话就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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