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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见面竟成了永别。

李必平提起来便自责的不行:“后来我和夫人就听说恩知被选择供奉祠堂去了。按道理说是不会闹出人命的,我们都清楚只是走个过场。我本想着过几日就偷偷将恩知接回家,谁料突然就爆出她勾引男人。再接着就收到了她的死讯。巫婆说,是因为身子不干净,玷污了神明。”

他身侧的妇人再也无法忍耐的哭出声:“可怜我的恩知,我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巫婆说我和他离恩知过于密切,神明是不愿意靠近我们的。”妇人强行忍着眼泪,她闷声道,“我觉得此事一定同李必衡一家和巫婆有关。以前恩知就说巫婆是假的,我们当时没有理会,现在看来才早有端倪。

而且我还听街坊说,在进祠堂的前几日,还看见恩知慌乱的跑回府中,不久后巫婆就气愤的追了出来。但是怎么询问都说没事。两位道长,若是真的能还恩知一个清白,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李恩知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是至亲的家人,他们宁愿自己苦些都不愿意对方受委屈,突然的死讯像是活生生在他们身上开了一道口子。

黎暮一饮而尽茶水:“有人愿意为她付出代价。”

“巫婆是这么样一个人?”

李必平想了想,斟酌着词:“不记得,好像在我儿时她就已经小有名气,家里碰到什么邪门的事情都是她去处理的。”

黎暮歪头问:“都处理好了?”

“不清楚,这种事情哪能往外说。”李必平心里泛起疑惑,“真的同巫婆有关系吗?”

黎暮扭头看向屋檐下滚落的雨帘,雨停了。

她轻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手上可不干净。”

雨天的天空压抑不少,李必平轻车熟路的绕着小道来到巫婆屋后,他轻声说:“就是这里。”

黎暮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捉摸不透:“可以啊,来过很多回吧。”

李必平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自从李恩知死了,他的夫人便一直疑心巫婆,两个人也前前后后探过几次。

黎暮没再吭声,她动了动发酸的肩膀,把脖颈上缠绕的黑龙扯了下来,一龙一人对视一眼,一路装死的小黑悲戚的扭过头,缓缓变成了一个小黑碳。

“这这这……这是?”李必平大惊失色,“您不会是——”

黎暮摆摆手:“障眼法啦,我师父更厉害,她能随手捏个纸人出来了呢,还是活的。”

莫名变成话题的段离情沉下脸,又沉默的把手放在黎暮的肩膀上,无声的捏了起来。

黎暮轻嘶了一声,喟叹一声笑吟吟的看向段离情,她凑过去,轻声问:“师父,然后我们该怎么办?”

她像是故意的,称呼总是故意拉长了尾音,带着点黏糊劲,撩拨心弦一般。

但段离情只是淡淡寻着她的目光,手上力度倏然加深,她听见黎暮一声闷哼,又接收到对方愤恨的目光心底才舒坦许多,她低声道:“等夜晚。这个房子里有勾魂阵的术法,巫婆想抓住李恩知的魂魄。”

黎暮反握住她的手,又捏了捏,示意她轻一点,她压着声:“为什么?”

段离情挣脱开手,她捏着黎暮的肩膀,把人几乎是提起来转回去,她微弯着腰:“你不是让你小黑蛇进去了吗?”

“师尊——”

黎暮蹙眉。

段离情轻笑一声:“你不妨问问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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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黎暮在遇到她那位天地之子的母亲时,一直都是别人口中的好孩子。

直到有一次殷梧带着黎暮去东海捞珍珠,回来时浑身都是泥,气的黎聆江当场就罚两个人去面壁。

黎暮这时才300岁,她皱着眉头,苦恼的问殷梧:“君主,母亲是生气了吗?”

殷梧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那我要怎么哄母亲?”黎暮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惹黎聆江生气。

殷梧随口接:“你母亲那么多话本子,你偷摸看了不少,里面怎么哄的,照抄下来。”

黎聆江这几年看的都偏好狗血,黎暮想了想,蹭蹭把黑龙和白龙拎了过来,她干净利落的把蛇尾打个结,然后甩上房梁,又系了一个结。

她认真的看着殷梧:“君主,我知道了,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

殷梧“啊”了声,突然觉得说的对,然后把黎暮抱上去,让她成功吊着自己。

小黑小白早就认命看天,情愿做两条与世无争的蛇。

但黎暮可不是常人,她吊在半空中,一点事情都没有,她抿着唇:“君主,这样真的可以吗?”

殷梧随意点着头,她干咳一声,伸手推了把黎暮,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以这样的方式荡秋千。

这位受万人敬仰的君主十分满意,甚至觉得好玩。

黎暮顺着荡起来,甚至还转了几个圈,她小脚扑腾扑腾的,看起来十分快乐。直到两个人齐齐感应到熟悉的气息——

“殷梧!”黎聆江双手紧握玉骨扇,对着两个人笑了起来,“你们——玩的很高兴啊!”

当晚,所有神仙都知道了君主和那位小殿下被赶出宫殿外,包括两床被褥和——

两条无辜的龙。

暮暮:我真的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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