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
“……”
就这样？
“徐瑾曼。”
徐瑾曼抬起头。
“就算你是oga，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不说离婚的事，主动把协议权给她怎么可能？沈姝道：“除非你……”
那是一种很笃定的眼神。
徐瑾曼感觉她下一句就要命中靶心，虽然根本不可能，她还是期待了一下。
她听沈姝道：“有人格分裂。”
“我……你真聪明。”
徐瑾曼穿来的这段时间都是我行我素，原因无他，徐家势力正盛，她不用看别人的目光，就算熟悉原身的陆芸她不想见也可以不见。
沈姝不同。
她打心底里希望沈姝好。
编出争夺家产这出，不过是为打消沈姝疑虑。
可实际在沈姝眼里她依旧还是那个企图伤害她的原身，本质的确不可能这么快改变。这一点她没有深入思考过。
沈姝给她提供了新的思路。
就是有点大胆……
“你真愿意相信我有人格分裂？”
沈姝看着她，仿佛再说，因为是你，所以脑子有什么病都正常。
徐瑾曼不做自讨没趣的事。人家愿意信，她也愿意承认，一拍即合。
就是这马甲有点像俄罗斯套娃，一个接一个。尤其分化的事，沈姝心细如发，既然决定暂时瞒下来，就得捂好。
轻微的风吹过，一套病号服在手边落下。她侧头看了一眼：“你不情愿没必要勉强留下。”
沈姝言简意赅道：“我妈买通了护工。”
她前脚走，后脚就能接到电话。
以魏吴青的行事风格，做这种事也不让人意外，就是恶心。偏偏沈姝对那家人还有念想。
徐瑾曼说：“你走吧，其他事我来处理。”
见沈姝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当没听见似的走向隔壁陪护床，然后把刚才魏吴青送来的洗漱用品放边上。
徐瑾曼见状不再说话，沈姝的内心藏着太多东西，即便她看过一部分小说，也不能说完全理解或者看得懂沈姝心里所想。
她的生命似乎生来就是沉重而压抑的。
那种细细密密的感触和不忍，又从徐瑾曼心底冒出来。
和秦教授再三确认沈姝留下，不会有任何问题，徐瑾曼才放下心。那种失控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
病床与陪护床中间隔着一道水绿色的帘子，浴室和洗手间都要经过陪床。
徐瑾曼听着边上淅索整理床铺的声音，拿着换洗衣服下床，脚步无意识靠近帘子的方向，还未看清沈姝的人，眼前人影忽而撞入怀中。
呼吸间甜味密布。
而心口则一片热感。
沈姝身体微微一僵，她反应快，为了不和徐瑾曼正面接触她的手护在身前，掌心触及她身体的那一刻，沈姝便瞬间抽身推开。
徐瑾曼低咳：“我去洗澡。”说完提步越过，仿若无事。
“你……”
“啊？”徐瑾曼回首。
沈姝瞥了眼她的手：“你能碰水？”
“出了汗稍微冲一下。”徐瑾曼说：“小心点就没事。”
沈姝便无话了。
她也不是关心徐瑾曼，是怕万一晚上因为碰水发烧折腾。她嫌麻烦。
淋雨打开，热气很快将浴室蒸的雾蒙蒙，因为左手受伤，徐瑾曼抬着手，单手洗的很小心也很慢。
她仰着头，水珠从她光滑的皮肤滚下，心跳渐渐慢下来。
想起刚才沈姝退开时本能发红的耳垂。
徐瑾曼抽风似得伸手往刚才沈姝碰过的地方，握了一下。
完全没了刚才的感觉。
难道因为现在分化成alpha的原因，让她更容易色/欲熏心？
徐瑾曼将水温往低调了几度。
-
接近40平米的高级病房，只有纸张翻阅的动静。
徐瑾曼满脸困倦，手机嗡嗡作响，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自从那天把殷雪所有联系方式删掉后，殷雪就开始换号码联系她，不是用宋容慧手机，就是用陈博的。
她一律拉黑后，这几天开始用陌生号码打。徐瑾曼挂断没几秒钟，短信就发过来。
【徐瑾曼，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喜欢她什么？你说过你恨这些oga，你怎么能喜欢她？】
【曼曼，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曼曼……我错了，我不闹了，你在哪儿？我来找你好不好】
徐瑾曼看完消息，思考后，还是回了一句别再联系。她要断干净，就不能给殷雪任何希望。
拉黑后，徐瑾曼往隔帘那头看去，房间的顶灯早就关了，隔着帘子依稀可见昏黄台灯边宁静的影子，以及搁会儿翻阅的动作。
从刚才到现在，有小半个小时。
徐瑾曼好奇：“看的什么？”
足足几秒钟，才听到清冷的嗓音：“合同。”
徐瑾曼应了一声：“早点休息，晚安。”
那头意料之外的没有任何动静，徐瑾曼躺下去闭上眼，指腹与纸张摩挲的声音，规律的钻入她的耳膜。
几分钟后，徐瑾曼缓缓掀开眸子。
那声音已经停了一会儿，未曾翻动。已经看完了？
“那个人，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