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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动作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方曜推门进来后,脱了衣服就钻到了花洒下,和他贴在一块儿。

路昭小声说:“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再来洗吗?每次都要挤进来。”

方曜:“节约用水。”

路昭:“两个人洗的时间更长,也没有节约下来啊。”

方曜没有作声,拿起香皂搓出泡泡,将泡泡抹在他身上,帮他洗澡。

——这是方曜近期最爱的活计,因为路昭的皮肤白皙细腻,抹上泡泡之后更加滑溜溜,摸起来特别舒服。

平时不好总是摸,但是洗澡的时候可以摸个够。

可惜,今天这个美差事没能做多久,路昭就说:“冲水。”

方曜:“还没搓干净。”

路昭:“我早上洗了澡还洗了头发,冲冲就好了。”

说着,他自己把花洒拿下来,迅速冲了水,就走到一旁:“我好了。你快洗吧,你那头发硬邦邦的,得洗好久。”

方曜十分失落:“你不帮我洗吗?”

路昭擦干身子套上了睡衣:“你自己洗不是更快?”

他在洗脸池边刷了牙,便出了浴室,留下方曜一个人对付喷了过量发胶的头发。

想着等他洗完还得好一会儿,路昭就先去收拾行李。半个月的婚假除了去首都,方先生还说要带他去之前工作过的高原上玩玩,得多带几件厚衣服才行。

他打开衣柜收拾衣服,将压在下面的厚衣服都抱出来,就看见了衣服底下的纸盒。

这个盒子,方先生一直没给他看。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新婚2

他记得方先生说,要签过保密协议后才能看。在结婚登记的前几天他已经通过测试并且签了保密协议,现在应该可以看了吧?

路昭就把衣服先放在一边,好奇地拿出了这个纸盒。

纸盒子已经很旧很旧,像是风干过,又带到了宁海这等潮湿的地方,外壳已经起皱开裂,路昭十分小心地把它捧到书桌上,打开了盖子。

里头是整整齐齐竖着码放的笔记本,露出书脊,上头写着时间,还有厚厚的一沓书信,竖着夹在笔记本中间,十分平整。

笔记本里,应该就是方先生记录的与工作有关的事情,也许是他的日记和草稿?

路昭抽出了一本笔记本,想要看看是不是方先生的日记本。

可是,盒子里的东西塞得太满太紧,他费了些力气才把本子抽出来,还带出来好几封信笺。

“哎呀,都乱了。”路昭连忙把带出来的几封信捡起来,无意扫过信封上的落款,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路昭寄]

是他寄给方先生的信!

路昭愣愣地盯着泛黄的信封,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原来方先生把它们都好好地收着,只是那时候实在没法给自己回信吧。

路昭知道他那些年是去高原上做保密工作去了,这会儿心里也早不怨他了,摩挲了一会儿信笺,便释然一笑,将信笺重新塞进纸盒里。

不过,就在他将信笺往里放时,忽然发现,那些散乱的信笺里,有的信封上写的是[路昭寄],是自己当时青涩的字迹,而有的信封上,写的却是[路昭收]。

是方先生的字迹。

路昭心头扑通扑通跳起来。

他几乎是微微抖着手,抽出了那一个写着[路昭收]的信封。

里头的信纸已经泛黄发旧,钢笔的字迹也有些晕开,但那熟悉的笔迹,温柔的口吻,仿佛带着他回到了好多年前,来到那贫瘠寒冷的高原上,看见朴素的木屋里,坐在书桌前,借着台灯昏暗的光,认真写信的方先生。

钢笔的笔尖在粗糙的草稿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阿昭:

很高兴再次收到你的来信。

听闻孙教授愿意帮你,我为你感到高兴,祝你好运。

我在这里的条件很艰苦,工作任务紧张繁重,我们昼夜颠倒地加班加点,不少同事都病倒了,但我还能支撑。

因为每次想起你,我就好像能从繁忙的工作和疲惫的身躯中解脱片刻。]

看到这里,路昭微微一笑,眼睛不由往最后一扫,看到落款的时间。

“那时候我还在学校呢……他才走没多久,说话就这么肉麻。”路昭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忍不住微笑起来,“没走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同我讲话。”

他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脸上带着笑,继续看信。

[这样的忙碌不知还有多久,我们在艰难地一步一步摸索。

不过,在这里我看到了高原的早春。

春风一吹,一夜之间云纵山脚下的白雪被嫩绿的草原吞噬,牧民赶着羊群像白云一样飘过措温布湖边,那情景总引起我无尽的赞叹。

很抱歉这封信无法寄给你,这里的条件也拍不了照片。

我会好好珍藏你的照片,感谢你的贴心。

想念你。

方曜。]

路昭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信中描述美景的口吻带着温柔和爱意,他能想象到,方先生在写下这些文字时,一定幻想着能和自己在措温布湖边漫步,所以才把湖边的景象描绘得那么美。

路昭笑着将这封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方先生的爱意,又委婉,又直白。

他不会直接写想和你一起在湖边散步,却又会直接写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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