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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嫁已倾城 第19节

 

午时,烟景和婉璃在前舱的船厅里吃午膳,走几步便可到船头,婉璃每吃几口饭便望向船头沈燃的背影,神色变幻,一时是微笑,一时又是失落,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

但沈燃好像并未察觉身后的目光,站着的身影依旧纹丝不动。

下午时南风正劲,船帆鼓起,借风使船,船行快了许多,且这一段水路河面通畅,半日便行了五六十里,傍晚时分便到了宿迁的水陆驿站,晚上便在此处歇宿。

下船到码头上的时候,季扬和杨奇在前面,那几个锦衣卫都走在后面,从码头到驿站有一段距离,烟景悄悄回过头看了几眼,只一次看到沈燃的目光似乎在婉璃的背影上停了一下,眸色很是深沉,但很快又移开了。

到了驿馆,烟景因和婉璃很是要好,便想住在一块,恰好驿馆内有个两间连在一起的客房,中间是打通的,以一扇门相隔,两人便定了这一间房。房间设在最东边朝南的三楼,婉璃选了里面临窗的那一间,门是从烟景住的这一间进去的。

进了客房以后,门外自然都是有锦衣卫轮岗值守的,三个时辰换一班。

用了晚膳以后,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都是一些家乡的风物人情,儿时的趣事等等,但见婉璃依旧有些神思恍惚的样子,烟景知道婉璃心中有难解的心事,便也说乏了想早些睡下。不过亥时初刻的时间便吹熄了灯,放下帐子躺在床上了。

烟景情思缱绻,想聿琛想得厉害,更觉锦衾寒冷,自然是难以入眠的,只拿着聿琛赏她的玉佩指在指尖把玩着。

夜夜相思更漏残,烟景听得更漏声知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了。

烟景的床和婉璃的床正挨在两隔壁,且相隔的那扇门是没有关的。此时只听得有男女喁喁私语的声音传入耳膜,烟景的心砰地跳了一下,又不敢起身怕惊动了他们,只好依旧躺在床上装睡,耳边却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

|进京3

窗外的月色朗朗, 沈燃施展轻功从开着的窗口跃入,猫着步子来到床前,趁着月色贪婪地看着躺在床上拥着被子睡的那个可人儿的侧颜。他的呼吸很急促, 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了她的容颜,指尖轻轻颤抖着,“婉婉, 真的是你, 这两年我找你找的都快要疯掉了。”

婉璃噌地一下从床上弹坐起身来,看见沈燃时眼中便盈满了泪水,一开口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了下来,“燃哥哥, 你怎么来了……”明明想说很多, 话到嘴边却再说一句也不能了。

沈燃的双眸中熊熊燃烧着一股不可遏制的情绪, 急切地道:“今日上船的时候,我一眼便认出了你来,我惊喜, 焦躁, 担心, 悔恨,煎熬了整整一天, 五脏六腑都要摧伤了, 今夜换了班便再也忍耐不住了, 我要是今晚不来找你, 我一定会疯掉的。”

“这两年,我每日都提心悬胆地在寻找你的下落, 考中武进士之后, 授了北镇抚司锦衣卫副百户一职, 我因记挂着你的下落,便暗中结交了锦衣卫的指挥佥事,让他将我调往江南一带做密探,替宫里搜罗消息和侦察案情,好利用职务之便暗中查访你的下落,可都收获甚微,前天方接到太子爷的指令,由领官挑选十名江南的锦衣卫护送两名女眷进京,我因身手好,便领了这一趟差,真是万万之幸,竟在此将你失而复得。告诉我,你这几年是不是受苦了,有没有伤了哪里。”

婉璃摇了摇头,还只是在哭,好似要把这前半生积聚的眼泪都在这一刻哭完似的。

沈燃紧紧揽住婉璃簌簌颤抖的身体,心痛如刀绞,“婉婉,是我没保护好你……我罪该万死。”说到罪该万死,恨不能把一口铁牙都咬碎了。

婉璃止住了泪,浑身发着抖,黯然神伤,“燃哥哥,我不怪你……只是我的身子已经被恶贼玷污了,是我配不上你。”

沈燃双目圆睁,眼角都逼得红了,“你怎说这样的傻话,我一点都不在乎,我若在乎这个,马上天诛地灭,连你这十几年来待我的心都辜负了,那我真是禽兽都不如了。我只痛恨自己没将你保护好,你还好好地活着,此刻我还能抱着你,已经是菩萨大发慈悲了,找不到你的这两年,我每日都过得如火煎熬一般,只有在梦里才能见着你。”

“凌/辱你的恶贼在哪里,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剁成肉泥!”沈燃的双眼迸出一股强烈的杀意来,额上的青筋凸起直跳。

婉璃赶紧安抚着他,“你莫急,恶贼已经被太子殿下拿下了,正押送到京城的刑部大牢问审,我相信太子爷一定会让恶贼受到应有的惩罚,还爹爹和我一个公道,这也是我进京的原因,我虽不能手刃了他,但我要亲眼看着恶贼在我面前伏诛。”

听到恶贼已被拿下,沈燃情绪才平静了一些,伸出大掌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现在你有我了,我不会再让人伤你一根毫发,我陪你一起等,等到恶贼伏诛、还你公道的那天。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我一定做到!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到了京城我们便成亲好不好?”

婉璃在他怀里哭着笑,笑着哭,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沈燃捧起她的脸,急切地吻着她,恨不能把她吞入腹中才好,“婉婉,我想死你了,日日夜夜都在想,想得肝肠寸断,我再也不能没有你了。”

“燃哥哥……”婉璃回应着他,两人的肌肤都烫的似乎要燃烧起来,真个似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燃。

两年间日日夜夜的思念疾苦,求而不得,种种离愁别恨越积越众,此刻交织成一股炽热的情潮,几欲将他们吞没,便再也按耐不住,急切地想要与对方融为一体,方能感到失而复得后最真实的拥有。

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

窗外的冷风灌了进来,唤醒了婉璃的一丝理智,她忙伸手止住了他游离的手,“不可,烟妹妹在隔壁睡着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若不给我 ,我马上就要死了。我都两年没碰过女人了,我现在浑身沸腾,真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婉璃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在汹涌的情潮中溃退了,他们虽然很克制了,但还是有一些动静出来。

烟景在隔壁先是被他们的真情感动的眼眶发热,听得后面不禁耳热心跳的,这一夜就更睡不着了。

折腾到下半夜,那动静方停止了,烟景困倦之极,方睡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婉璃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改昨日的愁楚,容光焕发,如娇花带露而开,眉目之间妩媚动人,比往常更美了几分。烟景见了暗暗称奇。

相爱之人的情缠意浓果然是滋养娇花的甘露,如今是婉璃也算是感情顺遂了。

见了烟景,婉璃神色难免有丝不自然,笑吟吟地道:“烟妹妹,昨夜你睡得可还好?”

烟景原本神色有些萎顿,一听她这么问,少不得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遮掩过去,忙打起精神来,点着头笑哈哈地道,“知道姐姐睡在隔壁,便觉心安,故一夜睡的很是安稳,梦也不曾做呢,一觉便睡到大天亮了。”

婉璃看她神色如常,便信以为真,方才盘旋在心头的那丝疑虑也消散了,心情很是愉快。

以后的好几个夜晚,只要有机会,沈燃都会悄悄潜进来和婉璃私会,两个人如胶似漆,白天在人前倒是不肯露出一丝破绽来。

婉璃后来快到京城的时候才悄悄告诉了烟景她和沈燃已经相认并回到从前那般好了,烟景听了了然一笑说她早已经看出来了。

烟景在船上百般无聊,除了和婉璃一块儿说话,有时便和缀儿一起,也试着做起了针线活儿,她想有一日他能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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