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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招 第37节

 

阮梨清自己可以不在乎沈灼对她看轻的态度,但是不能容忍他对待自己家人还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姿态。

沈灼看了眼她身后的住院部,眼睛里尽是嗤笑:“我不用粗制滥造的纸杯喝水,就有错了?”

他觉得阮梨清简直不可理喻,“还不能说实话吗?”

“沈灼。”阮梨清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她看着他,定定开口:“这里不是南城,我家也只是一般家庭,如果你觉得在这很委屈,现在就回去,好吗?”

“我妈只是普通的中年妇女,她只是怕你辛苦,所以给你倒了一杯水。”

“还有我弟弟,他身体不好,你也看到了。”

她顿了下,又轻声道,“你能别对着他们摆出那副少爷架子吗?”

“所以呢?”沈灼靜靜地听她说完,才满不在乎地啧了声,“你妈妈给我倒水,我就要接受,哪怕我不喜欢?你弟弟生病又是我造成的吗?”

他垂下眼,墨色的瞳子看着面前明显已经有些怒气的女人:“阮梨清,你是在道德绑架我,还是在告诉我谁弱谁有理?”

阮梨清回到病房的时候,阮境白正在吃药,他看到阮梨清进来,下意识的往她身后看了下。

莫兰也注意到了:“你朋友呢?”

“他回酒店了。”阮梨清放下包,拿起阮境白的药看了下,然后拍了照片发给顾尧。

“清清啊。”莫兰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这朋友,挺难相处的吧?”

她活了大半辈子,看人也算有经验,刚刚那个年轻人,可不是一个能好好过日子的。

阮梨清这么多年没带过几个朋友回家,就一个顾尧,一个沈灼。

偏偏她又一直说顾尧只是朋友。

那……这个呢?

莫兰心里叹了一口气,很是忧心。

阮境白和阮梨清说了一会话以后,才想起来催促莫兰回去,“妈,你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姐姐在这,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阮梨清也说,“我在这就行。”

莫兰迟疑了一会,才回了家,她得去市场买只鸡,给阮境白炖一点汤补一补。

直到莫兰出门以后,阮境白才收回视线,转而换了话题,问阮梨清,“姐,沈教授和你一起去的巴塞?”

阮梨清看他一眼,“嗯。”

阮境白顿了一下,才直接说,“姐,我不喜欢他,我觉得他对你不好。”

:厌

阮境白鲜少这么直接表现出对一个人的不喜欢,阮梨清有些讶异,她挑挑眉,“因为他态度不好?”

“不是。”阮境白抿了抿嘴,片刻后,他把视线移向阮梨清:“姐,其实上次在苏洲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和他抱在一起。”

阮境白不是会撒谎的性子,只是之前觉得尴尬,没好意思说。

但这到底还是阮梨清的私生活,所以他说的时候还是有点尴尬。

“……我觉得,他不太好,不只是今天对待妈妈的态度。”阮境白想了一下措辞,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阮梨清,“我觉得他和你,可能只是玩玩。”

“姐,你别对他太上心,你要想谈恋爱,实在不行,我把我同学介绍给你。”

阮梨清被他这话逗得笑了出来,她无奈摇头,“你同学才多大,我可不喜欢小孩。”

“不过你放心,我和沈灼没什么关系,成年人利益往来而已,再说了,各取所需,没什么。”

阮境白还是不放心,“你说真的?”

阮梨清拿起一个苹果削皮,她眼睛专注的看着刀锋划过的地方,语气淡然,“我又不傻。”

连阮境白都能看出来,沈灼就是玩一玩而已。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阮梨清今年已经26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分得清感情和现实,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莫兰提着保温桶过来的时候,已经傍晚,阮梨清和阮境白中午就在医院食堂里随意买的饭。

她也没去问沈灼是怎么解决的,因为以她对沈灼的了解,估摸着他估计已经回了南城。

沈教授金贵的很,可受不得一丁点委屈。

然而,等到她提着保温桶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沈灼并没有走。

他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神情很放松。

阮梨清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转身去洗手。等到回来的时候,沈灼已经打完了电话。

她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句,“没吃晚饭的话,保温桶里是我妈熬的鸡汤。”

沈灼瞥了眼那个不锈钢的保温桶,没说话。

“你觉得不干净的话就算了。”阮梨清说。

这是莫兰特意给她留出来的一份,想让她带给沈灼的。

小城镇的人都没那么多计较,莫兰虽然觉得沈灼态度不太好,但是也念着是阮梨清的朋友,所以特意留了汤。

还因为沈灼的洁癖,新买了一个保温桶。

不过既然他不领情,那就算了。

阮梨清转身拿了衣服去浴室,她懒得再和沈灼争论什么,他想留在这就留着吧,反正有洁癖难受的又不是她。

只是洗完澡出来,她就看见沈灼坐在沙发上,正一脸淡定的喝着汤。

常年照顾阮元呈和阮境白的关系,莫兰炖汤的技术很好。

阮梨清看着沈灼拿着小碗斯斯文文的喝着汤的模样,擦着头发,心里嗤笑了一声。

沈灼听见动静,幽幽抬眸,矜持的夸奖道:“味道不错。”

阮梨清穿着真丝的睡衣,精致的锁骨漂亮的晃眼。

她盯着沈灼看了好一会,才翘起唇角,嘲讽道:“沈灼你演技真的很烂。”

:取决

满满一桶鸡汤,基本没变。阮梨清看着沈灼拿出来装模作样的那个小碗,里面只装了三分之一,估计沈灼也就只倒出来这一点。

阮梨清心里冷笑,沈灼纡尊降贵的摆了这么一份姿态,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他的夸奖。

“阮境白是慢性肾衰竭?”她还没说话,沈灼却先开了口。

阮梨清眼眸微眯。

沈灼笑了下:“想换肾?”

这个病除了换肾没得治,但是换肾不是简单的事。

他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嘴角噙着闲散的笑容:“要我帮你吗?”

沈家家大业大,沈灼圈子也广,想要找到合适的肾源,自然比阮梨清更容易。

阮梨清心里一动,掀起眼睫看向沈灼:“你愿意帮忙?”

沈灼双腿交叠,“取决于你。”

阮家曾经也算大家族,苏洲的书香世家,底蕴丰厚。

但在阮元呈那一代的时候,阮家开始没落。等到了阮梨清小时候,阮家就已经彻底从大家族沦为了平庸。

阮境白是跟着莫兰一起到她家的,那一年阮梨清还不到十岁。他本来跟着莫兰姓,后来被阮梨清的爷爷改了名。

阮梨清幼年不太爱和人交流,是阮境白天天跟在她身后姐姐姐姐的叫,求着她陪自己玩。

因为母亲难产而亡的事,阮家几乎没人会特意去记阮梨清的生日,除了阮境白。

他总会送给她一些小礼物,祝她生日快乐。

平心而论,阮境白对她真的很好。

阮境白在医院又待了三天,才被允许回家。只是回家之前,医生把阮梨清和莫兰叫到了办公室:“根据病人的情况,我们这边的意见是尽快安排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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