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
成东雀打断了他，拿起球杆走到万方前面前。
他高了万方前一个头，这么近的距离，万方前只能仰头看着他。少年背着光，头顶的白炽灯躲在他身后仿佛成东雀自己在熠熠生辉。
“万方前，不要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勉强自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成东雀声音淡淡的，却凛冽冬日的一股暖风吹过万方前内心，恰到好处的将他的那些不安抚平。
“等你去a大上学，保持你自己原来的样子，不要因为没有出过雾椿，很少接触过其他感到不安。其他人的看法不重要，抓住机会提升自己才是你考出去的关键。”
台球杆落在掌心，沉甸甸的，像是这几句话的重量。
成东雀向后撤了一步，自己又拿起一杆球杆，俯下身懒洋洋的开了一局好球。
他起身，向万方前招了一下手，“够来，我教你打台球。”
万方前收紧手里的球杆，眨眼睛看着，内心还在为陌生少年教育自己的话激荡，成东雀只是撩着眼皮没什么表情看着，可他生生的觉着那目光炙热灼烫。
万方前掩饰般的垂下眸子呼了口气。
“来了。”
……
万方前天赋很好，刚上手的时候他连球杆怎么用都不知道，不够半小时的教学，已经能学的像模像样。第一次接触新鲜事物并且刚上手就小有成效的万方前正对台球上头呢，成东雀去取了水，他自己就搁在那里打。
“滴滴——购买成功！”
自动售货机扑腾两下，两瓶矿泉水掉到出货口，成东雀取出水，没什么表情的应付了想和他要联系方式的一男一女，然后抬脚走向刚刚的位置。
成东雀刚跨上台阶想喊他喝水休息一下，掀开眼皮刚看清里面万方前的动作，下一步动作顿时僵住。
可能是桌上的局势有些困难，球杆怎么使都不太舒服，万方前找了好几个角度，才终于确定一个能顺利把球打进去的姿势。
他整个人几乎趴在台球桌面上，浅色牛仔裤包裹住又细又长的腿，前后分开了一些距离，因为用力腿部绷着，顺着往上是被低腰牛仔裤紧紧包裹、勾勒的臀部，万方前上身因为打热了把外套脱了，只留了一件纯黑的吊带，而这件本来就遮不了多少的吊带也因为趴在桌上打球的动作掀起来下摆，露出小半截的腰肢。
又白又细，因为身体绷着显出流畅的线条，黑白交衬，成东雀看到了那对吸引人的腰窝。
万方前全神贯注在眼前的台球，他根本没有听见成东雀的脚步声，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诱人。
那么单纯，又那么火热。
单纯和性感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但他偏偏在万方前身上完美体现。
砰——一杆入洞！
万方前激动站起身，下意识去找成东雀分享这个小成功，刚转头就直直撞到男生深邃幽黑的眸子，成东雀眼神的情绪吓到了他。
“东雀，你看到了吗？”
还没等他看清，成东雀眼神里的情绪早已消失，一切如常，他拿着水走到万方前身边。
“看到了，你很厉害。比我当时学的要快。”他不吝啬的夸奖着刚入门的万方前，对方因为这鼓励眼神亮晶晶，喝水的时候还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成东雀喉头咽动，一口冰水下去，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词语——瑟青。
天然的，从内到外的，无师自通的瑟|青。
像是伊甸园里的那颗苹果，吸引着成东雀。
不过这颗苹果还很青涩，不够完美。
成东雀勾了唇，在万方前注意不到的地方粘稠的恶意和欲||望几乎将他吞吃殆尽。
没关系，他会养熟这颗果子的。
“真混蛋啊”
“叮铃铃”——万方前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他定好的两个小时的闹钟。
他关掉闹钟，瞥见上面的时间，已经夜里十点多了, 未读消息里有奶奶发来问题什么时候回来的信息。
万方前回了个“马上回来”，然后关掉手机, 拿起旁边的方格褂穿上。
“成东雀，很晚了，咱们回去吧。”
成东雀眼神扫过已经被衣服盖上圆润光滑肩头，重新恢复普通的万方前，扬了扬眉，没什么情绪的点点头，随手把球杆放在一边。
“走吧。”
他抬脚往外走, 三两步没听见万方前跟上来的脚步声，回头看, 正好看见少年举着手机在给他们刚刚呆的台球桌拍照。
“我第一次来, 留个纪念。”万方前笑意盈盈，看着成东雀淡然俊美的眉眼心里起了别的想法，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说了：“我们留个合影？交到新朋友, 学会打台球，我想留下照片做纪念。”
万方前眼睛亮晶晶的, 盛满了期待希冀，娇艳的唇瓣一张一合，声音清澈柔软：“可以吗, 成东雀。”
成东雀拎着空掉矿泉水瓶的手不觉收紧, 塑料瓶不堪重负, 发出承受不住的“吱嘎”声，不过声音很小, 持续时间也很短，因为成东雀立刻就停住了。
他抬脚走向万方前，出现在少年里手机画面内，两个人凑得很近，肩挨着肩头，身体的热度顺着紧贴的地方热腾腾的传到万方前心里。
“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