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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 第11节

 

宋彦想了起来,一拍额头:“我没收啊,香岚给我,我不曾要,将腰带挂在门口那棵杏花树上了。”他一抬手,“喏,就是那棵。”

唐姻看着孤零零的树枝,心头也空空荡荡的,此事已经过了有些日子,那条她没日没夜赶工出来的海棠纹腰带八成是丢了。

“表哥,可是不喜欢那条腰带?”唐姻诚恳道,“那表哥喜欢什么纹样,可以告诉我,我绣一些表哥喜欢的。”

“不必了。”宋彦道,“以后也不必给我绣什么东西了。”

宋彦不知道如何应对唐姻待他的一片热忱,越发烦躁,他知道唐姻是对他好的,可是这种好他并不需要。

他并不厌烦唐姻,可唐姻对他的态度分明不像男女之情。

在他看来,唐姻待他总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他总觉得,面前的少女可以更张扬、更明艳、更鲜活。

总之,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这些日子与父母的“对抗”本就让宋彦心中憋着一口闷气。

那些不安的、杂乱的心绪逐渐失控成淡淡的怒意。

宋彦的脸色沉了下去,那些本该忍着的话,被艴然不悦地质问出口:“表妹,你可知道,你这般对我只会给我带来苦恼?”

苦恼。

清晨的阳光明媚,灿烂到有些刺眼,唐姻不由得颤了颤眼皮。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并未打动表哥,相对的,给表哥带来的只有苦恼吗?

此处并无外人,宋彦不免敞开了说:“……我是和你订了婚,是有了婚约。可是,在我看来,婚姻要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你说,你说我们两情相悦吗?你觉得这是天冷添衣?还是天热扇扇?不,这都不是的。”

宋彦目光灼灼,一句一顿地道:“表妹,你根本,就不懂我。”

唐姻不明白,父母那般恩爱,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一连串儿的问题,问得唐姻手足无措。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有些惨白。

她自幼便和表哥有了婚约,仿佛嫁给表哥就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况且表哥是仪表堂堂的少年郎,德行也端正。宋家和唐家世交,姨母又是二伯父的妻子,可谓是亲上加亲。

权衡下来,这门亲事于他们二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起码,那些长辈们都是这样说的。

可是,在宋彦这般质问下,她竟什么都说不出口。

宋彦焦躁得很,看着唐姻有些惨白无措的脸,忽然口中一噎。不知为何,那些更严厉、更直接的话被活生生咽了回去。

他皱着眉,干脆转身往回走。

唐姻怔愣在原地,看着宋彦远去的背影,脱口唤了一声:“表哥——”

可宋彦的身影只是晃了晃,并未停留。

清风吹动老树上的花枝,一阵花叶落下,蒙蒙一片,让人眼前迷茫。

等风停了,老树恢复了清寂,宋彦人影早就不见了。

唐姻看着手中的木盒叹了口气,吩咐香岚道:“走吧,我们回去。”

“是,小姐。”

两人一前一后往西园走着,香岚看得出唐姻脸上的沮丧。

刚才大少爷说了那样的重话,她都替唐姻憋屈得慌,小声嘟囔着:“小姐对大少爷这般体贴、这般好,难道不是心仪于他吗?”

唐姻的步子顿住。

她与表哥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待宋彦好,是因为宋彦是她未来的夫婿,是要生死相依、白头一生的男子。

唐姻只是想,漫漫一生,尽力让各自都好过一点。

至于心仪于谁,这是她从未想过的问题。

阳光落在府内的溪流上,赤色碎成一片。

不知为何,只是短短一瞬,月夜下,宋昕目送她离开雪兰院时,那双无法让人看透的寂寥冷眸,驹窗电逝般地掠过脑海。?

在意

◎宋昕:不要声张。◎

春风和煦,天气转暖。本该是其乐融融的时节,可宋府上下却气氛压抑,像是紧绷的弦。

天子之怒,向来雷霆万钧。

万岁爷下旨对一百一十二位贪官污吏处以极刑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王朝。

而这紧紧是个开始。

这一百一十二人都是京官,下一步,万岁爷便是要处理直省的作弊官吏,一时间家中有官员者人人自危。

宋氏算是朝中一股清流,可即便是这样,在宋昕的建议下,府内还是收起了贵重器具,食宿上也进行了缩减。

他伴驾两年,深知万岁之喜恶。

当朝皇帝,崇尚节俭,甚至除祭天祀祖外,宫内用度一律以黄铜代金。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万岁斩杀官员之事自然也传到了唐姻的耳里。

因父亲涉案,唐姻担忧过度这几日吃睡不好,偏偏这时候,香岚匆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件,说:“小姐,唐国公夫人从杭州给您寄了家书过来。”

唐姻整颗心都吊起来了。

小心地接过家书,信封上并不是熟悉的母亲的字体。

但奇怪的是,信纸上的落款,寄信人的确是母亲不错。

她疑惑地拆开信件,才明白,这封信是常年伺候母亲身侧的王嬷嬷写的。

一行一行字读下来,唐姻的脸色越发担忧起来。

香岚瞧出不对劲,担心地问:“小姐,您怎么了?”

唐姻合上信纸,脸色依旧沉重:“香岚,我姨母回来了吗?”

香岚道:“回来了,渝哥儿到时辰吃辅食了。”

今日一早,二夫人便带着渝哥儿去了大夫人处串门子,渝哥儿闹着饿了,眼下才回来。

唐姻道:“我去知会姨母一声,等下你陪我去趟台湖缎庄。”

阳光洒在东侧的绣架上,一匹大红色的绸缎被绣绷紧紧勒着,流光溢彩,尚未绣完的牡丹图已有花团锦绣之势。

香岚称“是”,但还是纳闷,小姐前几日才领了绣活儿,不是还没做完吗?怎么又要去台湖缎庄?

等她跟着唐姻到了地方,才知道,她家小姐,是向掌柜预支工钱的。

在台湖缎庄还未曾有过预支工钱的先例,老掌柜看着唐姻忧心如焚的模样,关切地问:“唐姑娘,您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唐姻有些艰涩地开口:“我……我老家的母亲病了,急需银钱,我不好向这边的亲戚开这个口,所以才想同掌柜预支一些银子。”唐姻肯定道,“那幅牡丹图我已经绣好了大半,定不会误了工的。”

今早,王嬷嬷寄过来的信上说,母亲因听闻了万岁爷剥|皮朝廷官员的事情上了大火,一开始舍不得银钱治病,后来便严重了,已经病了几日。

王嬷嬷向母亲要钱买药,母亲把持着银子不给,王嬷嬷担心母亲身体,实在没办法,才偷偷给唐姻写了信。

唐姻十分担忧母亲,所以才想多预支一些工钱捎去杭州给王嬷嬷,让王嬷嬷拿银子抓药,免得母亲受苦。

老掌柜待唐姻观感很好,便破例答应了,只是嘱咐唐姻不要声张,免得开了这种先例被其他绣娘知道,后面不好收拾。

得了老掌柜首肯,唐姻连连道谢,拿上银钱,又去了驿站。

阊门大街上人来人往,老掌柜瞧着唐姻隐入车水马龙中,无奈似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老掌柜的心腹伙计跑过来低声问:“掌柜的,您这样做被东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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