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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犬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37节

 

江闻皓这一晚其实也没睡好,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覃子朝的那句“同性之间不正常吧?”

而后越想越烦,最后直接把那个“吧”字也给擅自去掉了,成了“同性恋之间就是不正常。”

“妈的直男癌。”江闻皓低骂了声,丝毫不知道隔壁屋某人的情况。坐起身从床头柜上摸出烟盒,下床披了件外套去到阳台。

火机点燃香烟,升腾起白色的烟雾。

江闻皓双手撑着栏杆,叼着烟吸了口。烟头的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明灭了下,他呼出口气扭头看向相邻的客房。

灯居然还亮着,隔着窗帘缝隙透出微弱的暖意。

江闻皓皱皱眉,心说这人还真是刻苦啊,照他这么通宵学习,简直就是不给其他人活路。

不过他是光着膀子在学习么?

会不会冷?

应该不会,屋里有空调。

但这傻逼怕费钱,大概率舍不得开。

要不提醒他一声?

江闻皓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套逻辑像极了墨迹烦人的老妈子,咬着烟嘴“啧”了下。

特么有病吧!半夜不睡觉跑阳台上操哪门子闲心?!

他又狠狠抽了两口烟,眸底的不屑随着蕴散开来的烟雾颤了颤,逐渐又开始变深。

如果覃子朝真的接受不了同性恋,那自己今后又该怎么跟他相处?

一直瞒着么?可迟早都有被知道的那天。

到那时,覃子朝又会怎么看待自己?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好么?还是从此开始远离,甚至厌恶。

微弱的火光在江闻皓指间跳动着,烟头前端积攒了长长一截烟灰。

他弹了下,目光依旧出神。

对于性取向这件事,他虽然并没有主动公开,但也从没有去刻意回避或是在意过这件事,更不屑于旁人的眼光。谁敢说三道四,直接动手就完了。

可到了覃子朝这里,他的确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骗不了自己,他现在越发地依赖覃子朝。

虽然这么说很没出息,但他很怕覃子朝会因为这件事远离自己。

姑且就先这样瞒下去吧,等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再看怎么解决。

或者,永远都不解决,直到瞒不住为止。

这一刻,向来都是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的江闻皓暂时还是决定做一回鸵鸟。

……

翌日清晨,江闻皓破天荒没有赖床,以至于当他出现在楼下大厅时,正在吃早餐的江天城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江闻皓也没跟江天城打招呼,拿了车钥匙到车库取了覃子朝的行李。

不经意间看到了徐秋云特地给准备的两大袋特产,一袋是晒干的菌子,另一袋是大枣。

而旁边,江天城放的两瓶茅台没有了,应该是他自己拿走的。

江闻皓皱了下眉,有些生气。江天城明明打开过后备箱,应该是看到了这两袋特产的,却连拿都懒得拿。

他又想起徐秋云小心翼翼打开糖盒,拿糖给他吃的样子,眉头蹙得更深,将覃子朝的背包背在自己肩上,一手拎一个麻袋回了家,往玄关一放。

江天城听到动静,目光从电视新闻上移过来,看到那两个麻袋不明所以地问江闻皓:“你把这个搬进来干嘛?”

江闻皓一听这话更来火,冷声反问:“不搬进来,放后备箱等发霉吗?不带这么作践别个心意的。”

江天城确实是工作忙到忽视了这一层,但听江闻皓这么跟他说话第一时间还是不快,正想开口训斥,一旁的冯婳轻声接话道:“你误会了,不是要作践人家的心意,是刘姨还没把仓库腾出来,暂时放着。”

她说着又装作不经意地看了江天城一眼:“再说,你爸爸也是担心朗朗野山菌过敏,你知道他从小就免疫力差。”

江天城原本没想到这一点,听冯婳这么一说连忙跟着点头:“可不是!”

江闻皓听着冯婳的前半句还多少像点人话,听到后半句立马就看穿了她的别有用心。不就是要借机突出江朗朗在江天城心里的特殊地位么。

江闻皓冷笑了声转身就往楼上走。

恰好刘姨端着土司煎蛋从厨房出来,见到江闻皓冲他喊了句:“欸,不吃早饭啦?”

江闻皓头也不回地撂了句:“不吃,坐那儿过敏。”

刘姨没听明白:“啊,怎么过敏了?要不要给你拿药啊?”

回答她的只有远去的脚步,和江天城的连声“不像话!”

……

江闻皓拎着覃子朝的行李站在客房门口,敲了敲门:“醒没?你东西我给搁门口了。”

“嗯,谢谢。”屋里传来覃子朝的声音,听着挺清醒,应该是已经起床了。

屋门被他打开道缝,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来迅速将行李拎了回去。

江闻皓刚想往里进,门又被关上了,还“咔哒”上了锁。

“…?”

隔了会儿,覃子朝才重新将门打开,江闻皓淡淡打量了他一下,眯起眼:“你干嘛呢?”

覃子朝静了下:“换衣服。”

江闻皓更加迷惑,心说你换衣服锁什么门,又不是没见过你半裸。结果就发现覃子朝穿的仍是昨天那件黑运动外套,已经洗好晾干了,但裤子却换了新的。

他进入客房,就见覃子朝已经将床单洗得干干净净晾在阳台,边上还有他那条昨晚穿着睡觉的裤子。

江闻皓这才明白对方刚才应该是光着的,轻咳了下:“家里有洗衣机,用不着手洗。”

“我醒得早,用洗衣机怕吵到你们休息。”

江闻皓扬了扬眉,也没多想地说:“干嘛非得早上洗,还连着裤子一起,就不怕我睡到大中午才来给你送东西吗?”

覃子朝又静了下:“嗯,没想到。”

接着转身去阳台晾枕巾。

回头的瞬间,他闭了下眼,眸底划过丝一闪即逝的局促。

他怎么可能告诉江闻皓,都是因为清早那个糟糕透顶的梦才让他不得不爬起来,第一时间清理犯罪现场。

他更不会告诉江闻皓,自己现在就算只是看他一眼,都带着种浓重的罪恶感。

两人收拾完下了楼,江天城已经去公司了。冯婳也穿戴齐整,正催促着江朗朗抓紧时间吃饭,带他去上马术课。

厨房里刘姨给江闻皓和覃子朝都单独留了份早餐,江闻皓边吃边划拉着手机,看于斌给他发的见面地址。

“跟他们约的晚上7:00,踩完点儿以后你想干什么不?”

覃子朝想了想:“我想去趟商场,给我妈买件衣服。”

徐秋云那件过冬的棉袄已经穿了很多年,原本厚实的料子都快变成了薄片儿,袖口也磨得很破。来前他就想着,要给她带件羽绒服回去。

江闻皓点点头:“行,顺便午饭就在商场吃了。刚好我在那附近剪个头,你剪不?”

覃子朝的头发的确也长了,原打算回去的时候经过柳安,在县城里随便剪一下,但一想只是理个发的事儿这里应该也贵不了多少,于是同意下来。

吃完饭他们出了门,覃子朝参加竞赛的地方在东西城交界的位置,江闻皓直接打了个专车。

途中恰好经过六中,覃子朝知道这是江闻皓之前的学校,特意留意了下。

比起云高,六中的校园明显小了不少,只有不到云高的四分之一大。但仅从教学楼的外表来看,就知道里面的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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