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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春令 第99节

 

包括此刻卫听春的刻意戏耍。

因此他不光没有表现出抗拒,甚至还慢慢打开了双膝,顶着一头的珠翠妆容,仰靠在摇晃的马车之中,像不战而降的城池,对着卫听春大敞四开,任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此情此景,真的没人能顶得住。

卫听春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低低骂了一声“操”。

她自然绝不是什么色中恶鬼,她从前都堪称寡欲,但是自从和薛盈在一起,她真的每一天,都满脑子废料。

小男朋友好是好,就是像狐妖。

吸人精气性命不保啊!

她把箭筒扔在了薛盈身侧,长腿一跨骑住薛盈,托着他的下巴,逼近问他,“你故意勾引我是不是?”

“这是在路上呢,危机四伏的,你怎么这样!”

薛盈不说话,只是微微仰起头,在卫听春的唇角亲了一下。

卫听春又被惊了一下,狠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疯了!”

“我顶着你的脸,亏你也能亲下去!”

卫听春瞪着他,片刻后眯起眼,凑近他说:“你喜欢我,不会是因为我像你吧?你怕别是个自恋狂。”

薛盈摇头,低声道,“不是。你就是你。”

“我就是我?你从前都没有见过我,我还做过太监老妇还有男人呢。”

“薛盈。”卫听春感觉到了薛盈的反应,神情复杂,她此刻看上去,是真的和薛盈本尊一模一样。

但是薛盈居然对着这样的她也行,这就有点吓人了。

卫听春问他:“我什么样子,你都会这样?”

薛盈点头,无比认真。

卫听春咬牙,“那要我是个太监呢?”

薛盈点头。“会。”

卫听春又道,“那……”老妇人就算了。

她问:“那要是个丑的呢?”

薛盈点头。

卫听春望着他的眼睛,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似乎,真的不太在意她长什么样子。

她心中一片柔软,像被灌了暖泉,她又问,“我要是个男人呢,你又不是断袖,你也愿意?”

薛盈半靠着,马车摇晃不休,灯光亦是明明灭灭,他的眼神却始终沉定坚定。

“愿意。”

卫听春感觉胸腔都被棉花堵住了,堵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再这样下去她要窒息了,她必须设法宣泄。

她吻住薛盈,抽出了薛盈的腰带。

车子在行驶中,速度还不慢,乡道之上,坑坑洼洼,马车根本不像后世的车一般,有减震。

他们看上去只是亲昵相拥,实则难舍难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长袍分毫不乱,薛盈头顶满头珠翠,随着马车颠簸叮当作响。

卫听春从没干过这么荒唐的事情,他们去群安的路上,基本上就像逃命,但是她却色令智昏,捂着薛盈的嘴,咬牙忍着颠簸带来的浪潮。

她平时喜欢听薛盈清越的哼声,但是现在马车外面层层叠叠围了太多侍从死士,她不敢和薛盈发出一丁点声音。

太荒唐了。

卫听春又觉得自己疯了,又忍不住狠狠亲吻薛盈。

薛盈也似是被这种难言刺激的情状带动了情绪,他坐起来,紧紧抱着卫听春,将头埋在她肩膀上,咬住她的肩头,像一头正在吸吮猎物鲜血的兽类,眯着眼双手攀着她双肩,只要她离开一点点,就狠狠压下来。

卫听春还从未见他这样激动过,心中纳罕的同时,觉得他确实是失心疯,竟然喜欢这种生死奔逃的场景。

两个人无声又疯狂,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外面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马车也剧烈颠簸起来。

卫听春没忍住倾泻出一声闷哼。

她连忙咬紧牙,推开薛盈肩膀,拿下背后长弓,抽箭搭弓之后,直接凭借听声辩位,用箭尖顶开马车车窗,“咻”地一声放了一箭。

一箭正中其中一个刺客的心脏。

而她凶悍利落地收割了一条性命的同时,竟然还濒临巅峰。

她强行压制住自己,起身要出去厮杀,结果薛盈起身抱住了她的腰身,根本不肯放开。

“你……你真是病得不轻!”

卫听春骂他一声,见他兴奋得眼睛都亮起来了,说道:“我养的人没有那么弱,他们可以应付。”

卫听春听着人确实不算多,这第一拨,应该只是试探。倒也没有真的起身,只是继续搭弓射箭。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病入膏肓。

足足射出了半筒箭,外面杀声减弱,她和薛盈也飞奔的车厢之中,无声攀上巅峰。

等到出去清点人数,稍作休整的时候。

卫听春发现薛盈养的人确实很厉害。

有伤无死,对方横尸了足足三十几人,都是好手。

有惊无险,卫听春重新布防交代,着人搜刮这些人身上的东西,用以辨认身份,或者二次利用。

她一身热汗被夜风吹干,唯有腿上残留着蜿蜒的黏腻,她挠了挠眉心,觉得自己实在是放纵过度,对薛盈也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等到回到车上,她用眼睛狠剜了薛盈一下,薛盈仍旧那副模样,端庄矜持,衣裙华丽,除了面颊无粉自红,连发簪都没有掉一支。

卫听春清理好自己,莫名觉得,薛盈这样像把她拿捏了一样。

可是奇怪的是,她又知道,无论她让薛盈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做。

他们都在彼此还不能理解的时候,便被彼此死死地拿捏住了。

稍作休整,他们连夜疾行。

好在接下来一路平安。

卫听春戒备到半夜,饿了,拿了点东西和薛盈分食。

之后就靠着软塌,和他一起低低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摇摇晃晃中醒来的时候,她靠在薛盈的怀中,被薛盈搂着,一起在软榻上躺着。

薛盈不知道是没有睡,还是早上已经醒了,下巴搁在卫听春的头顶上,还避开了发冠,呼吸均匀温热喷洒在她头顶上。

他喉结缓慢滚动,察觉到她动了一下,说:“再睡一下,前面马上就到城镇。”

他说:“不用担心,我在群安的势力不多,但是都是亲自过来迎接,对付氏族杀手绰绰有余。”

卫听春也知道,他在各处都有些人手,倒也没有仔细问过多少。

现在随意问道:“多少人来接?”

“一千多吧,分批来,死士。”

卫听春闻言仰头看他,“瑞王殿下果真不同凡响。”

不早说,吓得她紧张兮兮。

“昨夜那段路确实凶险。多亏‘王爷’保护。”薛盈说,“后面我来护着你。”

他其实昨夜猜测到了那些氏族的动作不会太大,他们不敢,因为不能确定他是否还会东山再起。

薛盈在这种事上,是不会出错的,因为他走到今天,一步踏错,早就命丧黄泉。

他只是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人紧张呵护到要取他代之,为他舍命的滋味。

他有很多手下也能为他死,但是他们为的从不是薛盈这个人,只是他的钱财和权势。

但卫听春是为他,只为他。

他爱极了她紧张兮兮为自己戒备的模样。

昨夜他的激动,不是为生死之际抵死缠绵所起,是为她为了自己的样子。

“虽然我不做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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