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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奸臣后 第4节

 

燕淞笑了,走上前,“怎么?又没留下人?”

“都怪父皇,给他那么多差事。”燕明月跺了下脚,“连陪我游园的时间都没有。”

“哈哈哈好妹妹,男人可不是这么钓的。”燕淞看了一眼司延的背影,压着声音,“我教你。”

阴暗潮湿的牢房中,云皎皎蜷缩在角落里,做了一场梦。

她梦见深冬冷宫之中,母后病了,而屋内炭火寥寥。

她去求宫女却被一脚踢开,躲在冰天雪地的角落里偷哭。

泪眼朦胧之时,身上落了一件狐裘斗篷。

她抬起头看到身旁放着一盆炭火,那个清风白衣少年给她带好斗篷帽子,“一盆炭火而已,我动动手的事,公主为何不来找我?”

而他白净手指上,满是炭火燎出的泡。

次日清早,听闻那宫女离奇的死于炉灶大火。

云皎皎从梦境中醒过来之时,发觉自己已不在牢房,陌生的屋内一盏残灯摇曳闪动,将整个屋子残破简陋的光景照彻得一览无遗。

窗外入眼即是傍晚昏黄夜色。

云皎皎爬起来,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很简陋的一进院,她所在的房间多半是之前的柴房,里面堆了些落了灰的杂物和柴火。

而主屋里面灯火通明,能看到些许晃动的人影。

云皎皎慢腾腾的离开柴房走上前,在门口听到了主屋内殷芳的哭声。

“怎么这么多伤,这武云侯未免下手太狠了些。不是都查了,前朝诸事和咱们家关联甚小,为何还非要将你打成这样,还收了咱们家的田产和财物,这废弃的小院子又如何能让你好好养伤。”

顾钦虚弱的声音响起,“母亲的伤可好些了?”

殷芳哭着不说话。

顾钦劝慰着,“母亲莫要难过,亏了是冬日,伤口不至于发炎。只要我们性命还在,就不怕日后没有出路。”

“还能有什么出路?”殷芳呜呜的哭着,“咱们顾家都这样了,还能如何?”

顾钦轻叹了一口气,“皎皎呢?”

“你不要跟我提她,都是那个灾星,她就是死了也跟我们没有关系!”

“我这么多的伤都不白受。母亲有所不知,咱们留她……”

云皎皎身后突然响起春杏的声音,“少夫人怎么在门口站着啊?”

云皎皎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春杏笑眯眯的端着药站在她身后。

屋内的谈话声也戛然而止。

云皎皎还未等说什么,屋内传来一阵匆忙脚步声,房门“吱吖”一声打开。

顾钦那张清润却毫无血色的脸映入眼帘,朝着她绽开一抹温和的笑,“皎皎。”

云皎皎一眼便看到了顾钦身上一块一块的血迹,遍布青白衣衫触目惊心,“你伤成这样,怎么还出来?”

顾钦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这不是担心你,听见你来了,如何都得出来迎你。”

殷芳不想看见云皎皎,索性寻了个借口离开。

顾钦将她带进屋子,拉她坐下询问着,“可是在狱中受苦了。”

云皎皎眼帘微垂,“没事,倒是你……”

顾钦笑了笑,“只是些皮外伤罢了,皎皎没事,我就算吃再大的苦都值得。”

云皎皎望着他,心绪翻涌,“为什么值得?你府中下人、亲眷都不觉得值得。”

“新朝易主,换做旁人,自保而杀了我、交出我,都是情理之中。你宁愿受酷刑,也要留下我一个处处绊脚的前朝人,又谈何值得?”

顾钦干净漂亮的眉眼变得严肃起来,似是不爱听这样的话,“我是你的丈夫,理当护你周全,岂能背信弃义。只要你是平安的,我吃点苦受点刑罚都无妨。皎皎再要说这种话,我要生气了。”

云皎皎瞳孔轻晃了下,莫名涌上些愧疚,“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刑。他是不是难为你了,他……”

她欲言又止,想到了司延对她的胁迫,想要问司延有没有同样逼迫他,却又羞耻万分无法开口。

顾钦摸了摸她的头发,嗓音低缓温和,“不必道歉,不是皎皎的错。”

说着,他动作却猛地一顿,而他的视线刚刚好落在云皎皎唇间残留的血痂上!

唇色鲜红,那一抹暗色更像是花瓣饱受摧残后留下的痕迹。

顾钦视线下移,紧接着又看到了云皎皎颈间齿痕,手腕淤青,无处不惹人遐思。

他顷刻间想到了司延手里把玩的裙带。

云皎皎听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仰起头见他的神情,“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扯到伤口了,”顾钦轻轻拍着云皎皎肩背,唇间笑意仍如清风明月,“你也该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叫春桃晚些时候给你上药。”

“扯到哪里了?不然我帮你看看?”

顾钦摇头,“不必担心我,乖乖照顾好自己。”

云皎皎看他伤得比自己重不知道多少,的确需要休养,“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云皎皎起身离开了房间,春桃接替她进屋。

她刚离开房间没多久,顾钦脸上温和的笑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咸不淡的整理了下袖口,声音低缓暗沉,“这红颜祸水还真是受欢迎,进个牢房都能被人看上。”

春桃端着药盏递过去,快速反应着顾钦的话,“少爷的意思是,武云侯看上了少夫人?”

顾钦眉目清冷,全无方才那般温和,只淡淡的接过来春桃手里的药盏,将里面的药一饮而尽。

春桃还想说什么,发现顾钦没有要闲聊的意思,便识趣的噤了声。

春桃原是殷芳的庶表侄女,长得颇有姿色,心悦顾钦多年,不远千里来投奔顾家做了个一等侍婢。原都打算等顾钦娶了正妻,让她做个姨娘。后因云皎皎的缘故,全都打了水漂,春桃怎能不恨她。

春桃眉眼微动,表面安慰着,“少爷别担心,兴许是您意会错了……”

顾钦风轻云淡的抬眸,眼底没有丝毫波动,“我有何可担心,一枚棋子罢了。”

“布局者,不屑与棋子动情。”

屋内炭火薄弱。

云皎皎打了个喷嚏,浑身发冷。她将炭火盆挪到了床边,裹着被子一点点戳弄着盆中木炭。

她有些出神的想着,眼下他们被放了出来,是不是就说明新帝不打算杀她们了。

可这为什么呢?

虽说燕程是燕太妃的亲哥哥,入安京后宣扬仁慈之名,留了许多前朝官员。

可她不一样,她是前朝皇帝的亲妹妹,自古以来亡国公主都不会有太过仁慈的待遇。

还是说,他们留她另有他用。

云皎皎轻轻攥了攥手里的铁棍,想到了顾钦提起过哥哥的事,新帝忌惮势必要抓到哥哥。

她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莫非真的是因为要抓哥哥。

突然,房门被重重踹开,惊得云皎皎手抖了下,飞出片片火星。

春桃进屋,上下打量着她,“啪”的一声将药箱放在床头小桌上。

“少夫人,奴婢来给您上药,衣服脱了。”

她既知道了顾钦对云皎皎的态度,自然也嚣张了起来。

云皎皎看见来人是春桃,不自觉的抓紧了小被子,“药放那吧,我自己会上。”

她虽然病愈后迟钝了些,但还是能感觉到这个样貌出挑的婢子对她敌意很深,前几日就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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