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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姜湘纳闷地挠了挠脑门,想不通,垂头耷脑叹口气。

她认真地和他说道:“徐公安,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说清楚两件事。”

“第一件事,你嘴里所谓的梁远洲从你身边夺走我……唔,虽然话有点难听,但我还是要说,我什么时候是你身边的啊?”

徐盛安怔愣。

姜湘拍拍胸口,义正言辞:“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当然也不会是后面那只狗头脑袋的!”

说到狗头脑袋,她手指明晃晃指向了身后的梁远洲。

梁远洲黑了脸,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姜湘继续,“认证,他一直都对我很好,上赶着对一个人好,怎么就是卑鄙无耻了呢。”

徐盛安久久不言,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倘若说他对她的喜欢来自一见钟情,又或者说来自那个梦,这样的喜欢如同空中泡沫,虚幻又不真实。

所以即便做了梦,得知他和她的夫妻缘分,他也仍然冷静克制,从来不曾主动去找过她。

现实里他和姜湘仅有的几次交集,不过是偶遇,如此而已。

而今他终于明白——为何梦里的他对她移不开眼,念念不忘,甚至背地里做尽了一切手段,让她别无选择走投无路,让她低了头答应嫁给他。

因为现实里,现在的他也开始对她移不开眼……

姜湘纳闷,“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听进去了。”

“那,那你以后见到我可以绕道走吗?”

“湘湘,这不公平。”他嗓音一瞬间变得苦涩。

“什么是公平?”姜湘理所当然地说,“感情里面从来没有公平,只有偏爱。”

“很显然,我现在偏爱的是梁远洲呀。”

姜湘说完, 便不再搭理明显失魂落魄的徐盛安了,转过身,直接奔向梁远洲。

“湘湘。”梁远洲高兴到发疯。

若不是街上不远处有三两个行人路过, 恐怕他要忍不住当街抱起他心爱的姑娘了。

湘湘亲口说了,她偏爱的是他梁远洲。

姜湘被男人灼灼的目光看得不大自在,两只手捂了捂脸,“愣着干嘛, 走啊, 回家。”

“湘湘。”他跟上她的脚步。

“你的网兜呢, ”姜湘没忘记正事, “小梁同志,你抓了一下午的苍蝇蚊子老鼠抓哪里去啦?”

梁远洲愣住, 终于回了神,赶忙回去原地捡起地上的网兜和布袋子。

幸好, 他习惯了给口袋打死结, 袋子里七八只活蹦乱跳的老鼠都没跑掉。

“!”

“卧槽, 你怎么抓那么多老鼠。”

姜湘先前没注意,现在吓得魂都飞了,离他老远,两人硬生生隔出了两米远的距离。

梁远洲没好气,“怕什么,我把口袋打了死结, 这老鼠跑不出来。”

“不行不行,小梁同志, 你还是离我远一些, 远,远一些!不许过来!”

“湘湘……”他佯装受伤的失落模样。

“不许过来, 保持距离!”姜湘伸出一根手指警告他。

见她怕得脸色都白了,梁远洲只能作罢,不再继续靠近,和她一前一后保持距离,一块回家。

天色昏暗下来,远远望去,两人的背影仿佛在夜色的模糊下混为一体,不可分割。

徐盛安仍然没走,站在那里不动如山,远远地看着,看着,直到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

又过许久,他转了身,魂不守舍地回去公安局。

“徐队,你这嘴角怎么回事,瞧着像是被人打了?”局里的公安纷纷围过来。

“谁啊,大街上竟然敢袭警?……”

“没事儿,”徐盛安什么都没说,“马叔,麻烦您帮我去食堂后厨拿个煮鸡蛋过来。”

“拿鸡蛋揉一揉淤青是吧?哎行,我去拿。”

话音落下,年纪稍大的那公安当即出了办公室,剩下两个年轻同志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坐到了徐盛安跟前。

“到底是谁打的?你暴露了?让敌人发现了?”最后这句声音低不可闻。

“不是,”徐盛安摇头,“和公事无关,是我的私人恩怨。”

“是私人恩怨也不能让人摁住了打啊,要不要我们去抓人关两天?”

“不用。”徐盛安忍着烦躁。

动手打人的是梁远洲,虽说梁远洲只是一个混混二流子,但他命好,上头有钱四海这个护犊子出了名的老人家罩着。

若是梁远洲出事,只怕疗养院的钱老首长冲冠一怒,能翻遍整个长川市找人算账。

这就导致徐盛安投鼠忌器,有什么招式都得憋着,不能随便使,不能随便动……有什么办法能把梁远洲远远支走呢?

只要把碍眼的,多余的梁远洲支走,他便有机会接近姜湘……

徐盛安闭上眼久久沉思。

那一头,梁远洲浑然不知某人已经决定行动,盘算着怎么对他出手了。

回到小洋房,还没进门呢,姜湘又是狠狠吓了一跳。

只见楼梯口的水泥围栏上,赫然放着两个透明的玻璃广口瓶,瓶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苍蝇蚊子尸体。

姜湘被这个场面恶心到了,差点“yue”出来。

梁远洲无奈,推她进门,“大小姐,我是看出来了,别说让你亲自上手抓苍蝇蚊子,你是看都不能看一眼啊……”

姜湘没力气和他贫嘴,惨白着脸,捂着嘴进了门,第一反应就是不许梁远洲手里的老鼠袋子进来。

梁远洲瞄她一眼,笑了一声,举起老鼠袋子左看右看,退让道:“那我挂外面楼梯口?”

姜湘有气无力:“你,你一会儿走的时候,把那些吓人的玩意儿都带走,别,别把它们放我家门口……”

“好好好,我带走,我全部带走!”

“等等,”姜湘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把男人也踹出门,“你别进来,一下午都在臭水沟抓那些玩意儿,你,你身上也脏……”

人干事?

他一下午辛辛苦苦都是给谁忙活呢?

梁远洲非要进门:“嫌谁脏呢?嫌谁脏呢?小白眼狼,我是为了谁才去臭水沟抓苍蝇!”

姜湘眼泪汪汪,快给他跪了,“我求你了,梁小狗,你去澡堂子洗个澡再过来,行不?”

“不行。”

“你去洗,洗干净了我让你上床。”她声音低不可闻。

“。”

梁远洲二话不说,当即下了楼骑上自行车。

姜湘擦把汗,心累地关上门,先是烧了一壶热水,毛巾打上肥皂,把梁远洲刚才碰过踩过的地方,比如门把手,地板,仔仔细细擦过一遍。

亏得梁远洲没看见这一扎心场面,否则势必爆发一场世纪之战!

把房间里打扫干净,姜湘便坐到了窗前,迎着月光,抓紧时间多糊几个火柴盒。

千万不要小瞧糊火柴盒挣的那点零花钱,一个月少则七八毛,多则两三块的,也都是钱呢。能买不少东西。

姜湘心里哼哼,梁远洲总是瞧不上她糊火柴盒挣的那几毛钱。

狗男人就是心不正,习惯了黑市里来钱快,却不知她老老实实挣钱才是正道呢。

她低下头开始认真干活,糊了十几个火柴盒,瞄一眼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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