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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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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晳就是故意的。

南巡回来不久,八贝勒的差事就没了。连带着直亲王在康熙面前也不如从前那样得用了。

朝中有开风闻言事。这方面康熙还是很谨慎的,也比较宽容。

何焯回京审查,派去抓孟光祖的人回来说孟光祖炮了。

连带着跟诚亲王有关联的人都跑了,只有何焯带着八贝勒的人被抓了个正着。

直亲王和八贝勒的人在江南大肆采买女人,还收了江南盐商们的‘输诚’。这用的都是太子的名义,他们的人私底下都扮作了太子的属人。

连带着把大阿哥也牵扯进来了。

这套把戏弘晳既然知晓了,必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用了法子,把人的身份都拆穿了,事儿全扣在了直亲王和八贝勒的人身上。

甚至那些被买入京的女子都知道,她们是叫直亲王的人带回京城的。

盐商们也知道,皇上面上说不收他们的银子,但实际上,银子都被直亲王拿走了。

你问他们太子呢?他们都知道,太子跟大阿哥与这些事半点没沾染。

弘晳做的仔细,叫他们露馅,叫他们抵赖不得,也很小心的避开了康熙在江南的耳目。

回京后,八贝勒不甘心丢了差事,就伙同八旗勋贵闹了起来,太子重新起复,接管了这个差事,然后便是弘晳的打群架。

闹得天翻地覆,闹得所有人眼里都只看得到户部还银的事。家家户户惦记的也是这个事。

直亲王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把何焯和八贝勒的人捞出来了。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康熙也没有深究。

这些弘晳都知道。

他就是特意不出声的。

孟光祖当然是他叫跑的。

这会儿孟光祖被抓住,那也是他授意的。

他们搅风搅雨的,弘晳怎么能让他们好过呢?他就算计着这个时候提出来呢。

曹寅李煦的密折总来,这些事,康熙岂会不知道?

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反正他南巡,那是真正的秋毫不犯,他所用皆是内库所出,他本人确实没有拿盐商拿地方上的银子。

拿银子的是他的大儿子。不是他。

弘晳当庭提出来,这就没法糊弄了。

背着天子如此作乱地方,搅扰的地方不得安宁,康熙就不能坐视不管,否则这事就糊弄不过去了。

为着前番户部的差事,老大老八深恨弘晳,京中吹起这么大的风,编出那样离谱的故事来,想来老大老八是出了不少力的。

康熙如今抬举太子,就不能让弘晳处于劣势,老八也确实该得到个教训了。

江南的事,他想抬抬手,可这个儿子心思太大,还妄图打压侄子,着实可恨。

康熙说:“既然孟光祖抓到了,那就好好审。何焯也押起来,将此事彻查。看看八贝勒还有没有做什么不合适的事情。若有,朕定不轻饶。”

康熙含笑看向弘晳,“如此,你可满意了?”

弘晳面上也笑,笑容纯真无暇,心头却恨的咬牙切齿,“孙儿受了委屈,玛法给孙儿出气。孙儿多谢玛法。孙儿满不满意的,也说不上这个,就觉得不能让心怀鬼胎的人败坏了玛法的江山。”

八贝勒小时候在惠妃那里养过一段时间。

直亲王待他就比待一般的兄弟亲近些。两个人狼狈为奸,互相利用,共同的目标都是搞垮太子。

弘晳设计,特意此事将这事拎出来,也是为了分化他们。

直亲王善战,身上是扎扎实实的军功,如今准部余孽还在虎视眈眈,噶尔丹一脉没了力量,他的侄子却枕戈待旦,酝酿着反击。

如今皇子阿哥里头,最能征善战的就是直亲王。

底下的阿哥们还没有历练出来,想必康熙心里也是舍不得折损直亲王的。

八贝勒就成了取舍之中那个可以被舍下的。

有他咄咄逼人,不会让八贝勒的事简单过去,直亲王为了保住自己,就不会再把八贝勒和他的人捞出来了。

有了这次的事,兄弟俩之间有了嫌隙,往后再想合作,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让他们彼此猜忌,正是弘晳想要的。

已是深夜,康熙不让弘晳出宫,要他去东三所住一晚再出去。

小福晋不在身边,也不在园子里,住哪儿弘晳都无所谓。

他搬出去后,东三所那一片他住过的地方,就和毓庆宫一样,都空气来了,没有再让人住进去。

就预备着弘晳入宫的时候可以歇一歇。

李固在外头候着,并不知道乾清宫的事,一见到自己主子额头上贴着纱布,脸上还有点滴血迹出来,李固吓得不行,忙上来问:“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乾清宫悄悄叫的太医,外头的奴才们也不知道。

弘晳还疼着,脾气不好,没好气地道:“能怎么?受伤了!疼!”

乾清宫里的耐性都留给康熙了。这会儿是一点耐心都没了。

李固都快哭了:“主子爷,要不奴才叫太医给您瞧瞧吧?这伤的怎么样了?”

李固心里慌得很,都包成这样了,该不会是破相了吧?

流了这么多的血,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啊。主子爷该不会是皇上打了吧?

难不成也跟直亲王那会儿似的,用砚台砸的?

“太医看过了。就这样。”

弘晳不耐烦见太医,“爷死不了。”

李固真的要哭了,太医看过了,就看成这个样子吗?

弘晳嫌他走得慢:“狗奴才,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哭丧着脸给谁看呢。还不快跟上来。”

李固还是不放心啊。这伤了脸伤了脑袋,他怎么跟太子爷交代,怎么跟侧妃交代,怎么跟福晋交代呢?

这可是大事,要是留疤或者有个暗伤什么的,他也担待不起啊。

可自家主子那个牛脾气,李固也劝不动啊。

他心急如焚,急中生智,忙上前来说:“爷,外头有消息来,说福晋去了苏园。正在暖阁里安歇,等着爷呢。奴才是不是传话出去,告知福晋一声,等爷明儿回去呢?”

他主子最在意福晋了。在福晋面前可不能就这么着回去。必定得收拾好了才行。

这么一来,主子就肯叫太医来重新包扎一下伤口了吧?

弘晳一听小福晋去了苏园,立刻眉开眼笑,不小心牵动伤口,疼了一下,他哎哟一声,李固万分紧张的看着他。

他倒是不生气了:“瞧爷干什么?还不快点跟爷回去。福晋在园子里,爷不在宫里过夜了。”

李固迟疑:“可是,爷,宫门都下钥了。”

“把爷的令牌给他们。给爷叫开啊。”弘晳啧了一声,说李固没脑子。

他要出宫,谁敢拦着?这就是往日横行霸道的好处了。

他横起来,谁也不敢硬碰硬。

李固跟着弘晳跑起来了:“爷,要不然还是叫太医处理一下爷的伤口吧?爷就这么回去了,吓着福晋了怎么办呢?”

弘晳嗤笑:“福晋又不是猫儿狗儿,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吓到了?福晋的胆子大着呢。”

更何况,吓着了也挺好的。他发现啊,他但凡有点什么事,福晋都紧张兮兮的。

嘴上一撇关系十八里,心里却还是惦记他的。

他都顶着这么个伤口惨样儿了,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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