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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令她一直佩着无论如何也不许摘掉

 

傅宁榕被送回傅家的时候已经将近申时了。

晚霞绽了满天。

云层乍显,天边放了亮,磅礴的残阳从远方喷涌而出,显得尤为惹眼。

有点恍惚。

她明明前一刻还在东宫,如今又这样安稳地坐在了院子的外间。

回到向来熟悉的环境里。

房内的陈设早已被谢渝恢复得井然有序。

傅宁榕本来以为自己那颗一直躁动的心会平息下来。出乎意外的,莫名的心事却越演越烈。

接连几日的经历堆积在一起,她恍惚了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久久浮现在自己脑中的,竟会是谢渝。

素色的荷包挂在腰间,那是临走时谢渝帮她穿衣服时强制般的给她挂上的。

指尖翻转,扯着系到腰间,还给她打了个结,勒令让她一直佩着,无论如何也不许摘掉。

手指摩挲过荷包上的金丝线。

傅宁榕蓦然,料子倒是上等的,只是……上面的图案到底是两只鸭子还是两只小鸟?

针脚粗糙。

跟前些时日傅瑶送她的那个根本不能相比,饶是她不懂绣活也知道,这个荷包绣得并不好。

谢渝是不是说过她佩素色的荷包好看?

但他怎么又会将这样的荷包送给她?

猛然浮现出的想法令她忍不住一惊,这该不会是谢渝绣的吧。

丝线交错,荷包的图案上留下未被抚平的针孔。

她的想法更加笃定。

该是什么时候绣的?

傅宁榕忍不住去想男人坐在灯下穿针引线试着将褶皱抚平,却又总是将布料缝得翘起的样子。

缝了拆拆了缝,估计他也是不满意。

审得了案子,破得了死局。

固然在旁的方面样样得手,但总归有他不擅长的。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会为一个小小的荷包而发愁。

画面感越来越强烈,心中的澎湃简直抵挡不住。哪怕他们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恨不起来他。

傅宁榕明明知道自己的内心在为什么动摇,可她又不敢去面对这个事实,只能尽量装作无意般的将感情埋藏在心底,试图阻止它继续发酵。

什么也不想了。

往榻上一倒,傅宁榕索性闭上眼慢慢放空,将自己埋入被裘。

天色越来越昏暗。

几日的疲累让傅宁榕一沾床就放缓了呼吸陷入昏睡之中,因此她也并不知晓,窗外的默默看了她很久的谢渝,是等她入睡之后才离开的。

没了谢渝对她的作弄,傅宁榕难得睡了个好觉。

翌日醒来已近晌午。

下人端水让她梳洗时,门口钻进来个小团子晃晃悠悠地跟着,扑上去叫她兄长。

一个没站稳扑倒在傅宁榕身前,她赶紧把五岁的傅芙扶起:“跑那么急做什么?”

小白玉团子穿了件嫩粉色的褂子,晃着脑袋,头上的发饰连着“叮当”作响,脸蛋红扑扑的去蹭她的掌心,咯咯地朝她笑:“因为阿芙想快点见到兄长嘛!”

傅芙乖顺地依偎在自己兄长的身侧。

傅宁榕看她一路跑过来额间都沁出了汗,便也拿过旁边的帕子帮她拭了拭脸庞。

坐在榻上,小脚都翘着。

脸颊鼓鼓的,总觉得缺点什么,傅宁榕瞧了瞧,又拿过一边的点心递过去,让她吃着。

小孩子单纯可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是以什么都跟她讲:“兄长,父亲今日训斥宇哥了,罚他在祠堂跪了好些时辰了。”

“说他不成器,日后接替不了你的位置。”

傅芙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茫然:“阿兄,什么是‘不成器’?”

——

谢渝为爱绣荷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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