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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小狗才做选择两个男妈妈都要

 

“白绥,我今天摘了好多星星!”白起绒叼起挂在脖子上的钱袋,扯到白绥手心。白绥打开钱袋,里头装满破碎的水晶矿,这玩意不值钱,却是小狼的一片心意,总共换了五文钱,足够买两个肉包,小狼吃得很开心。

白绥提袖擦抹它嘴上的油渍,白起绒看着宽直的袖子一骨碌钻了进去,两只后腿奋力扑腾了几下才勉强篡夺主位。白绥身前登时鼓出一团,那条毛茸尾巴还止不住摇晃,送来阵阵清风,吹得衣料膨起,仿佛怀胎十月。

“莫动。”白绥怕它摔下来,隔着衣料揽住小狼尾巴。白起绒从散开的领口探出脑袋,月辉映入蓝眸,熠熠闪烁地望着心上人。

真漂亮。白起绒和白绥同时想。

“绒绒,可是困了?”白绥抬手将小狼蓬乱的毛发抚顺,轻声道,“睡吧。”那双唇生得饱满漂亮,吐字时微微前撅,殷红的唇珠像沁了水的樱桃般勾人心魂。白起绒踮起后脚跟,“啾”一口亲了上去。好软~它忍不住伸出舌尖,来回舔舐两瓣粉唇。

白绥唇角弧度不由加深。他的小狐狸,瞳色亦是湛蓝,那时还小,双眼睁不太开,他将手指递到黑润的鼻前试探气息,小狐狸视线模糊,以为是吃的,含住他的指头努力吮吸起来,好半天没尝到奶,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气鼓鼓地咬了一口,可惜没长牙,软绵绵的,还没它舌头上的倒刺有力。

又一日,他靠着石床休憩,小狐狸饿了,发出奶声奶气的“啾啾”声。他勾起小指逗弄它,小狐狸这回学聪明了,嗅了嗅,没嗅到熟悉的香甜,甩开脸,像蜗牛一般匍匐爬到他身上。

白绥好奇它要做什么,小狐狸凑到他脸前,嗅了嗅,张开小嘴“吧唧”一口咬住他的下唇,和此刻如出一辙。

“你呀。”白绥两指捏住小狼后颈,往后提了提。小狼朝他吐出粉嫩的舌尖,双眼睁得圆溜,纯澈而无辜。心口陡然一颤,似指尖拨动琴弦传来的酥麻。

手上的力松了,白起绒马不停蹄回到白绥怀里,抱住对方脖颈不断亲亲蹭蹭。好香,猛吸一口!好香,再吸一口……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

破晓时分,白绥继续前往城外寻猎,白起绒朝心上人挥尾告别,蹦蹦跳跳地走到林间小路,思考今日挣钱门路。

“啾!”

脑袋猛然被重物砸了一下。

是桃子。白起绒一个健步冲上前,迫不及待咬了口。好甜!塞进钱袋,留给心上人吃。

“啾!”

脑袋又被一颗桃子砸中。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白起绒抬头望天,便见一抹红衣斜靠树梢,好似正当时节的枫叶,艳得张扬跋扈,叫人惊鸿一瞥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小狼哥哥!”白起绒热情地朝对方打招呼。

那人自是烟生潋,昨日披散的青丝编成麻花挽在肩前,镌刻奇文的银饰束住发尾,由内而发的妖冶感仿佛也被收敛住。他把玩地转着手中蜜桃,睨向小狼的杏红凤眼流露几分得逞,散发着一股意气风发的少年气。

“小狼哥哥,你昨天话没说完就走了,害我觉都没睡好!”白起绒不满地嘟哝了句。

“是吗?”烟生潋尾音悠长,“我看你睡挺香,口水流了一夜。”

白起绒没察觉话中玄妙之处,双耳颤了颤,喃喃自语:“难怪我早上醒来这么渴……”

伴着蜜桃与花香的气息飘了过来,白起绒跟随甜味晃到烟生潋脚边。好香,猛吸一口!好香,再吸一口……

看着团在腿边摇头晃尾的小狐狸,烟生潋心里非但不嫌,反倒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怜爱之情。鲜少有生物敢靠近自己,这小东西模样生得乖巧可爱,若不是那家伙养的,他都想夺过来了……

又有何不可。烟生潋蹲下身,挠了挠白起绒下巴,道,“乖崽,你与你心上人相识多久?”

白起绒舒服得主动去蹭对方手指,眯着双眼认真数数:“一二三四五……九天了!”

烟生潋顺毛的动作一滞。九天,普通人失去一条小狗也不见得会多难过,更何况那家伙,生性凉薄,根本不知情为何物。

那不如,就让他尝尝情苦的滋味……

“小狼哥哥,你还没告诉我呢,白绥到底怎么了?”雪白尾巴缠住手臂,烟生潋对上小狐狸湛蓝清澈的眸子,心中恶意密布滋长。

“你的心上人,他啊……他有一个孩子。”他勾着嘴角,笑意不见眼底。

“孩子?”白起绒懵懂重复,等反应过来顿时大吃一惊。它岂不是成孩子后爹了?要准备不少钱吧?

白起绒紧张地问:“那小孩几岁啦?”

烟生潋眸色忽地阴沉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十六。”整整十六年,他只能躲藏暗处苟延残喘……这全都败白绥所赐!

白起绒没注意到对方可怖的神情,满脑子想着心上人小孩竟和自己一般大,好奇追问:“白绥几岁啦?”

烟生潋还真不知晓白绥年纪,初遇他时,他已化为成年形态,可未经世事,行为举止仍保留孩童般的稚嫩,遂推测他比自己年幼许多。年龄对女人而言姑且算是秘密,狐狸不分雌雄,便算半个,烟生潋自然不会说,故技重施,“你猜。”

白起绒转了转眼珠,大胆猜测:“十八岁!”

“呵呵。”烟生潋冷笑。

白起绒陷入困境。究竟靠何种营生能养活心上人和他们的孩子?

耳边传来慵懒悦耳的声音:“不是渴了?走,带你去喝冰饮。”

白起绒瞬间立起三角耳,围着烟生潋跳起感谢舞:“好呀好呀!”

这些天骤然升温,街边冷饮生意颇好,携妻儿出游踏青的客人居多,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唯独一位略显奇特,带着一只白绒绒的……小狗?店家心里虽有疑惑,手里动作却丝毫没怠慢,盛好两碗绿豆汤,添上薄荷叶,送到客人桌前。

“啾!”白起绒在板凳上端正坐好,尾巴雀跃摇晃,一下一下甩在烟生潋身上,把艳丽的红衣染成花白。

烟生潋捏住乱晃的尾巴,柔软蓬松的触感传至指尖,不禁捏动了两下。“喝呀。”他道,许是因为炎热,声音透着松懒。

白起绒没喝过冷饮,一时不知如何下嘴,视线飘到隔壁桌的那对姊妹,盘妇人发髻的女子怀里抱着一枚白胖小肉包,两颗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碗。

小肉包尚不会说话,咿咿呀呀扯了扯娘亲衣角,可娘亲忙着和许久未见的姐姐聊天,全然忘了她。情急之下,她使出吃奶的劲,喊出了一声“阿妈”。

“囡囡,你会说话了?”女子欣喜若狂,“再喊一声。”

“囡囡,喊声‘姨姨’听听。”旁边阿姨也笑着逗弄她。

小肉包“阿妈阿妈”地叫着,抬起胖嘟嘟的小手,指了指桌上的绿豆汤。

姐妹俩顿时哭笑不得,赶紧舀起一小勺甜水喂到囡囡嘴边。

白起绒也想被喂食,抬头望向青年,模仿小女娃的语调“啾啾”了两声。旁人听不懂它说的话,烟生潋却是清楚听到,那嗓音跟抹了蜜似的,甜腻中带着几分娇憨。

“妈妈~”

仿佛触到逆鳞,烟生潋忽然阴沉下脸。

“还要我亲自喂你?”眉峰微压,杏红凤眼一转平日湿艳稠丽之意,肃杀顿从此生,乃至眼尾的泪痣都散射可怖的凛冽。

白起绒根本没在怕的,睁大眼睛迎接对抗,只是抓着板凳的爪子有些瑟瑟发抖。

烟生潋不愿再被那双讨人厌的漂亮蓝瞳凝视,敷衍地舀起一勺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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