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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非见她这样凶地呵斥着自己,也一下子软了。她一瞬间红了眼,又低下了头,手指搓着袖角,道:“如果我不闹大,你就不会被引过来,就不会见我……我也只是想顺水推舟帮一下你……”

“你别添乱就不错了,”沈瑾白故意说着这样伤人的话,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等此事了了,你便赶紧回襄宜谷去,再也别纠缠我了。”

萧非听了,心里委屈极了。她明明是想帮她,也帮她寻来了有用的消息,怎么她还是如此嫌弃她?虽然她知道,这多半也只是表面的嫌弃,多半是沈瑾白为了赶自己走故意说出来的话……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伤人了。

“我……”萧非委屈地唤了她一声,想要再辩解一下。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又听见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此时的沈瑾白也是脸色一变,很显然,她也听见了。

“听声音是方才的那些人,他们过来了。”沈瑾白压低了声音,用气音小心地说着。

萧非还处在方才的委屈中没能恢复过来,一时有些懵懵的,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沈瑾白见她如此,一时又心软了。她在这屋里扫视了一圈,目光便锁定在了一个柜子上。这柜子上面烂了个大洞,但下面还好,人若进去蹲在里面,也不容易被发现。

“过来。”沈瑾白毫不客气地一把抓过了萧非的手,拉着她便走向了那柜子,她把柜门一拉开,便把萧非先扔了进去,“蹲下。”

她对萧非说着。萧非听了,连忙蹲了下去。沈瑾白见她藏好了,自己也握着剑钻了进去,把柜门关上了。

两人就这样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这里实在是逼仄,萧非蹲得难受,便顺势坐了下来。可她却没料到这柜子一角的底也是破的,她这一坐,那柜底登时又裂开了一条大口子,带给她的只有突然失重的恐慌。

她一慌,便本能地抱住了沈瑾白的胳膊。沈瑾白没防备,一把被她抱住,也一下子失了重心,不受控制地倒入了她的怀里。

那柜子底便又裂开了几分。

“你做什么!”沈瑾白压低了声音,急急地喝问着。

萧非只是抱着沈瑾白的胳膊不放手。“我,我怕摔,”她说着,便努力地想要调整个姿势,“我不是故意的。”

可她刚一动,便又听见了柜子下面裂开的声音。“别乱动了,”沈瑾白忙低声道了一句,这柜子动一下响一声,搞不好外边的人还没来,两人就直接坐在地上了,“一下都不许动!不要再弄出声音了!”

她可不能让这柜子底彻底消失了。这柜子底如今只是裂开,还能撑住些时候。最起码要熬到外边的人走过去,两人才好解脱。

萧非听了,小声地“嗯”了一声,然后,她的注意力便很快地转移到了沈瑾白身上。如今,沈瑾白和她正紧紧相贴,一动不动,而且,她的头就埋在自己的脖颈间……这总能让她想起一些在襄宜谷发生的事情。

刹那间,萧非的心跳便变快了。她觉得自己血液上涌,只想留住这亲密接触的时光,让沈瑾白和自己永远这般亲密地在一起。

可沈瑾白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于此,她正仔仔细细地听着外边的动静。自学了襄宜谷的心法后,她的内力与日俱增,比从前深厚了不少,还能被灵活地调动。如此一来,她不仅武功突飞猛进,在其他方面,她也长进了不少,比如,听力。

她从前听人说过,内功深厚之人眼力和耳力都能超出常人,甚至还有人能练出千里传音之法。如今,她的内功虽比不上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但也比从前长进了不少,距离稍远的谈话,她都能听个大概了。

“你确定那日被襄宜谷放出来哄骗我们的小姑娘在这里?”她听见有人这样问。

“千真万确,我看见了,”又有人回答着,“不仅有她,还有那日在襄宜谷外破阵的女子,和季陵一干人等。”

“来的倒是齐全,”这人说,“等我们确定了之后,便去上报庄主,定然能记功领赏。”

“上报哪个庄主?”有人问。

“自然是华庄主了,”这人回答着,“如今只有他最关心襄宜谷的事,别的庄主吃了败仗,都当了缩头乌龟,只当这事没发生过,一点儿气魄都没有。”

“小心议论,”另一人连忙嘱咐着,“庄里如今的局势还不甚明朗,小心说错话。”

“知道知道,”这人有些敷衍地应付着,“这不是只有咱兄弟俩吗?说一说倒也无妨。”

这人说着,又叹道:“唉,本是出来寻三哥的踪迹,没成想,竟被我们发现了这许多人,实在是意外之喜啊!之前我还因为没去襄宜谷无法立功不自在呢,如今倒好,功劳自己送上门了。”

这两人说着,似乎走到了沈瑾白和萧非躲藏的屋门前。沈瑾白听见,他们先是停了脚步,似是在张望,见屋里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人,便又继续向前走。

“说来还真是奇怪,”另一人低声埋怨道,“去襄宜谷前,我们已经在这附近寻过三哥的踪迹了,当时便一无所获……怎么如今几个月过去了,我们还在找这个人?不仅我们在找,连襄宜谷都牵扯进来了。那丫头也不知是什么身份,上次装成韶云派掌门的朋友来骗我们,如今又装成三哥娘子来了徽州……不知襄宜谷又在打什么名堂?”

“罢了,别想了,”那人说,“我们还是先在这破地方四处找找吧。这地方又破又乱的,也不知那几个人都钻到哪里去了,半天儿连个影都没见。不是我说,你真看见他们吃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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