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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我之前便对那位公子莫名掌握了襄宜谷的眼线名单而心生怀疑,他那消息来得的确蹊跷。若他和襄宜谷有往来,倒也不是说不过去。”李州说。

“公子?”萧非心想着,“是个男的,身份特殊。看起来不像是会和襄宜谷有联系的人,但却又有可能和襄宜谷有联系。”

萧非想着,心中已隐隐有了个答案。可她又听见那多事之人道了一句:“可李兄,你别忘了,这姑娘身上中了蛊,若是她按照襄宜谷的心思行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哦?华兄的意思是?”李州问。

华兄?姓华?莫非是华家庄庄主华鹰?

只听华鹰接着道:“不如,让我们先来审问这小姑娘一番,辨一辨真伪。看看她是真的痴傻了,还是别有用心,故意让我们在这里瞎猜!”他说着,声音阴狠。

萧非心中一紧,便听见了华鹰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连忙整理好自己的状态,打算做出最完美的伪装。不就是装疯卖傻吗?最简单不过了。

可她正想着,忽然听见华鹰又说了一句:“神志不清之人,应该是不会感觉到疼的吧?”

萧非听见这话,顿觉不好,接着她便感觉身上一疼――是挨了重重的一道鞭子。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已经皮开肉绽了。她一向娇生惯养的,根本禁不得这些,哪怕只是绳子绑得紧一些,都会在身上留下痕迹,更何况是这鞭子?

她当场哇哇大哭,不顾形象地涕泪横流。华鹰见了她这般情形,不由得有些惊讶,就要开口说话,可他却没想到萧非倒先叫嚷了起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她也不说别的话,只是一直重复着这一句,然后拼了命地嚎叫着、惨叫着。华鹰见了她这模样,微微蹙眉,又挥手扬了一鞭子,喝问道:“说!你和襄宜谷是什么关系?”

萧非哭得更惨了,她只是喊着:“让我死吧!杀了我吧!”

华鹰见了,又要挥鞭。可孟子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连忙迎上前来,拦住了华鹰,道:“华庄主,这位萧姑娘是我的朋友,她心性不坏,只是中了蛊虫又极力克制着才会变成这般模样。你这般打她拷问,根本是无用的啊!”

孟子钟说着,又转头对李州道:“李庄主,这姑娘方才清醒的时候对我说,襄宜谷让她来这里,便是想存了坏心。他们想看看,我们这些名门正派,面对这样一个本性不坏但却被迫杀人的姑娘,究竟会不会牺牲她的性命来保全自身?萧姑娘如今这般模样已是情非得已、身遭痛苦,我们身为名门正派,又怎能再让她受这些无谓之苦呢?”

李州是一个很顾及着自己面子的人,尤其重视那名门正派的名声。他听了孟子钟这番话,便对华鹰道:“华兄,我们还是停手吧。就算真如这小姑娘所说,我们抓的那些襄宜谷的人是潜在的威胁,那也不妨事,派人严加看守即可。这小姑娘我见她身体虚弱,意识混乱,恐怕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不如先放过她,等我们攻破襄宜谷解了她的蛊,再审问也不迟。”

华鹰冷笑一声:“李兄着实是个正人君子。”说着,他贴近李州的耳边,低声道:“可那位陆公子,却不一定是。”

萧非虽没听见华鹰对李州的耳语,但她余光却瞥到了华鹰的口型……陆公子?呵,果然是你!

“我的好哥哥,你还真是看不得我好啊。我真是想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萧非心想着,“你又是从哪里得知我襄宜谷的机密的呢?”

她身上还火辣辣地疼,但她极力忍耐着,依旧接着方才的戏演着。她敛了思绪,飞快地看了一眼华鹰,心里却是记了仇了:“敢打我?”她愤恨地想着:“除了她,还没人打过我呢!你以为你是谁?也敢打我?等我脱身,我必然要还回来!”

正想着,她忽然又听见外边乱糟糟的一片。“庄主,有动静了!”有人在外边喊着。

“怎么了?”李州心烦意乱地回问了一句。

外边的人回答道:“襄宜谷的人,来破阵了!”

李州有些狐疑地道:“这个时候来破阵?”又问:“来的是谁?”

那人回答道:“是一个姑娘。”

李州听了,轻蔑地冷哼一声:“一个姑娘?无妨,三关设在那里,一个姑娘,又有何惧?诸位,还请随我出去一同观战!”

萧非听了,心里却觉得可笑:真是自大啊。

另一边,沈瑾白终于还是闯出了那山洞,走上了虫蛇路。她走在那路上,看着周围情形,只觉得奇怪:这里的蛇似乎少了许多?看来上次北斗庄偷袭,让这虫蛇道损失惨重啊。

她只是想着,但脚步却从来没有多做停留。她现在满心只想着那个小魔头,那小魔头不会武功,又身陷敌营,不知受了什么苦,也不知除了自己,还有没有别人去救她?

她想着,一路狂奔,很快就出了虫蛇道。她立在路边,望了望两边的树,又忆起了萧非的话,便走到其中一棵松树下,仔细打量着。

“有机关?机关在哪里?”沈瑾白想着,有些犯愁。她对机关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探索机关所在,只是胡乱地在那树上拍着。她现在只恨萧非没有说清楚,不然她何至于如此摸不着头脑?

想着,她有些着急,不由得狠狠地跺了三下脚。可刚发泄了一通,她便听见“咯噔”一声响,随即不知哪里被触动了机关,那松树下竟然开了一块地板,露出了一个台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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