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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惊雷

 

梁若生的出租屋租在了离仁康医院只有一千多米的一个小城中村里面,这里的道路错综复杂,出租的公寓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房,本来以前这块地才是建仁康医院的,不知道怎么地就变了主意,规划到康佳大道那条路上。

梁若生的房子租在了五层,出租屋没有电梯,走的是楼梯。

到了家里,梁若生给岳维倒了一杯水,让岳维自便,然后自己去浴室换了身g净的衣服。

梁若生从浴室出来,看到桌上那杯水的高度,和他离开时的一样。

岳维看见梁若生出来之后站了起来,没藏着身上那明晃晃的敌意。

“你把郁宁藏哪儿了?”岳维说。

梁若生擦了擦头发,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行。”岳维嗤笑一声,他用力拍了拍手,两个穿着正装的保镖从门外闯进来,开始在梁若生家翻箱倒柜,地毯式搜索。

屋子里面一片混乱。

梁若生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转身走向厨房,从冰箱里面拿出一半南瓜,开始削皮挖籽,准备晚餐。

看梁若生这一副不大搭理si人样,岳维这两天的惧怕和怒意达到巅峰,他也顾不来t面那套,大声的叱骂:“梁若生,你这是绑架,这是犯罪。”

梁若生沉静地切着南瓜片,说:“我没看错的话,你和你的朋友正在非法入侵居民住宅。”

岳维一边看着他的属下搜索,一边说道:“滩舟海场的老西门是拆了,没有监控。可是附近的渔农家里有啊。郁宁现在在哪里,你现在说出来,这事还能简单解决。我听说你又找到了一份游戏的工作,你也不想二进g0ng吧。”

岳维甩了一打照片在桌上,上面是他在滩舟停车的画面。

梁若生像是被他说服了,他停下了手上的刀,抬头时脸上的表情依然很冷淡。

“把你和郁宁对best的计划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让偷源代码的人出来还我清白,我或许能告诉你。”

“你这是承认了?”岳维说。

“你想不想知道她的下落。”梁若生说。

两个人僵持不下,等到那些保镖把梁若生的家都翻了一遍,都快把梁若生家的每一条缝隙都找遍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岳维脸se很黑,骂了一声:“废物。”让那些人走了。

汤煮上了,梁若生转身正对着岳维,说道:“有一些事郁宁已经告诉我了,我只问你几个问题,偷走源代码的人是谁?”

岳维说出了一个名字。

这个人是斯礼擎提出做三端互通后才招进来的人。他是从图龙跳槽过来的,人技术很强,和同事也相处得好,是一个非常有口碑的人。

“所以注资best,让斯礼擎空降,只是你们为了把他放进best。”

“这件事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同学会那个时候?”

岳维摇了摇头。

“去年年末她才告诉我。至于她什么时候动了这个心思,我就不知道了。”

“她这回把阵仗ga0得这么大,报复我只是顺手的,我的事只是一把好用的猎枪,真正的猎物不是我,不是best,而是图龙。”

岳维没再答复,但此刻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

梁若生起火炒上了洋葱,说了一声:“好。”

岳维y的说道:“这下能告诉我她在哪里了?”

梁若生专心做着菜,把蒜片倒进锅里,用和往常同样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让岳维如遭雷击的话语。

“她si了,自杀,当着我的面跳到海里。你要是想找她就去滩舟捞她。”

岳维脸se变得铁青,他冲到厨房前,一把拍灭了灶台的火,揪起梁若生的领头。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岳维愤怒地说道。

梁若生眼睛像下撇着岳维,把他的手往外甩开,岳维退后了好几步,倒在了冰冷的砖面上。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是一直在她的身边,是她的朋友吗?她有病,你不知道?”梁若生说。

岳维的力气像是被ch0u走了,他潜意识有几分相信了梁若生的话。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所有监控里面梁若生的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

但是这怎么可能?郁宁,跳海,si了?

岳维突然想起了什么,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微微颤动地说:“你说谎,郁宁不可能si,你不要你的清白了,你不想回到游戏圈了?”

梁若生掀开了煮着汤的锅盖,一阵雾气升上,模糊了他冷峻的脸。

“她要跳,我管不了她。清白我不用你们。”

岳维眼睛里面充满血丝,手指着梁若生,说:“你打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告诉我郁宁在哪里,只是为了套我的话?”

梁若生依然在做他的南瓜汤,他今天换了个做法,添加了n油。

“知道她在哪了,你可以走了吗?我再也不想再看见你们。”

岳维憎恨的眼光盯着梁若生,说:“见si不救,梁若生,你害了她两次。”

梁若生在搅拌食物的手停了下来,说:“岳维,你不是蠢也不是不讲理,你是郁宁的朋友,我可以理解你帮她。但你成天说我欠了她天大的事一样,是不是再她身边久了被她感染了,ai犯癔症。”

听到梁若生的辱骂,岳维铁青的脸诡异地大笑起来,在梁若生充满恶意的话语下,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心重一直藏着的往事终于忍不住抖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她腿上有伤,只要一到天冷下雨就疼吗?”

“嗯。”梁若生轻声回复着,想起郁宁这几天,腿上的伤像是更严重了,她一直在用拐杖走路。

江川五月末的温度已经在三十摄氏度上下,屋子里没有开冷气,厨房的火气还不停,岳维头冒大汗,眼冒金星。

劣质的ch0u烟机发出的噪音笼罩着整个出租屋。人说话的声音会不自觉地提高声调。

“大三的时候,她徒手攀岩,从山上掉了下去,腿断了,做了两年轮椅。”

梁若生切着水果的手一顿,他猛然扭头看向岳维。

“那群人玩攀岩赌钱。郁宁陪着祁辒轩玩这个赚学费。江师的学费很贵的。”

“她练攀岩很久了,b一些攀岩运动员还厉害,一直很稳。知道那次她为什么会失误吗?”

岳维粗糙的声音爆发着愤怒:“她在那一周前才流了产,同意书,我签的。”

岳维t1an了t1an他的g燥厚唇,往前走了一步,他眼底血丝通红,看着梁若生的眼神淬了毒一样。他看着梁若生用冷水冲洗着手指上被刀割过的伤口,心里犹觉不够,伤口应该再大些,血留得再多些才对。

“我说过,郁宁要是再出什么事,你玩完了。”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对你妈妈做什么的。毕竟你妈妈的事情,郁宁也出力了,不然仁康的脑科号排得那么紧,轮得到你妈妈挂得上号?”

岳维眼底全是杀意,他打开了门,外面是那几位高大威猛的保镖。这时他接到了一通电话,看到来人,他努力让自己冷静,回复了几声,声音越来越低。

岳维挂了电话,他把桌上的照片全收走,临走出门的时候,他停下来说:“梁若生,你知道我在给谁做事,郁宁要是真si了,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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